用罢朝食后,宋余音本想回去,他却主动开口,「你若觉一个人待在屋里烦闷,不如就坐我这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其实她正是觉着烦闷才过来的,偏他不识趣,一再请她离开她才会生气,好在这会子他终于开了窍,没再赶人,她也就顺势坐下。
而他主动过来给她斟了茶,而后才去看书。
相处一段时日后,宋余音已然渐渐接受,感觉这般坐着,即使不说话,偶尔抬起头能看到他,心里便很平静。
在此期间,秋风飞入窗,吹翻书页,将夹在其中的一页折起来的薄纸吹落在地,眼看着时谦俯身去捡,这一幕好生熟悉,宋余音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叠,模糊的印象被触及,灵光在她脑中霎时闪现,她终于想起那月兔玉坠曾在何处见过!
三年前的初秋,好似是在她生辰前的一两个月,当时她照例在宣惠帝的殿中侍奉,也是一阵风吹来,吹落一页纸,立在一旁的宋余音提着宫装的衣裙俯身拾起,才瞄了一眼,就被宣惠帝迅速抽回,折了起来。
当时她瞄见一眼,不是文字,只是一张图纸罢了!若是文字朝政机密之类的,她自不敢多问,但一张画而已,为何不许她看呢?
出于好奇,宋余音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却只有敷衍的两个字,「秘密。」
她还以为这半年的相处已让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可宣惠帝此次的举动忽然令她心凉,感觉自己对他而言似乎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他还是有所防备的。
既不愿让她看,那她绝不会不自量力,当下闷闷的坐在一旁,再不吭声,也不瞧他。
许是沉默了太久,与她之前有所不同,宣惠帝才会注意到她的反常,主动开口,「手帕都快被你扯坏了,你有什么火尽管冲朕发,手帕是无辜的。」
被他点名的宋余音当即松开手帕,心里明明不开心,却不敢与皇帝置气,只嘟着小嘴儿轻声道:「妾身好好的,没有生气。」
说话时她依旧没有抬眸,始终垂着眼皮,就听宣惠帝的轻笑声传至耳畔,「可是在为才刚那张图纸生气?」
明知故问,宋余音紧抿薄唇,将小脑袋垂得更低,嘴上依旧逞强,「并没有。」
即便她否认,宣惠帝也能猜出她的心思,遂起身行至她身畔,温声解释道:「那张图纸其实是为你而画,你生辰将至,朕打算为你做份贺礼,这才绘了图样,预备找人打造,是以才不想让你提前看到,免得到时候没了惊喜。」
原来只是为这个,了解到真正的原因后,她那轻撇的唇角总算渐渐上扬,面上仍作无谓状,淡淡地「哦」了一声,「妾身晓得了。」
「笑了?还说没生气?」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宣惠帝又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羞涩的她本想抽回,可他再次握住,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宋余音怯怯抬眸,迎上他那柔似春水的眼波,心里甜丝丝的。
当时她并未在意那张图纸,想着生辰一到便能瞧见成品,不需要着急,奈何尚未等到生辰,宣惠帝就突然驾崩了!
朝局一时间变得动荡,她根本无法接受,也没工夫去想那贺礼之事,后来渐渐的也就忘了。
直至今日,瞧见风吹纸落这一幕,她才猛然想起当年的细节,其实捡到那张图纸时她曾瞄过一眼,虽看不清楚,但隐约记得图纸上有只兔子,整体的图案是圆环状,就跟昨日时谦送的贺礼玉坠儿几乎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宋余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急切询问他那枚吊坠从何而来,「宣惠帝曾绘过一张图纸,图案与你给我的吊坠极其相似!」
「是吗?」抬眸间,时谦的眼神并无闪躲,故作讶然状,淡声回道:「我是从一个古玩斋里买的。」
待她追问是哪家古玩斋时,他又推脱道:「随便逛了一家,没看招牌,记不大清。」
「……」明知他是借口,宋余音也拿他没法子,恨恨地盯他一眼,但也晓得再继续追问下去不会有结果,忍了又忍终是没再与他纠葛,只意味深长地道了句,「我相信所有的欺瞒都只是一时,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假象终会露出破绽!」
此刻的时谦并不赞同她这个观点,认为只要小心翼翼就不会有把柄落下,不过很快他就会明白,还是太年轻,高估了自个儿啊!打脸的时候是真疼!
原本坐得好好的,一说到这个她就有点儿坐不下去,借口说腿麻想回去歇着。
听她说身子不适,时谦自不会拦着,还起身打算扶她回去,她却道不必,「两步路而已,我能走。」
而后没再看他一眼,慢步走回去。
那一刻,时谦忽然有些后悔,就不该送那个坠子,可他身边的确没什么可以送给姑娘家的东西,唯有那个坠子,收藏了三年,想着本来就是属于她的,此次也算还给她,未料她竟记得那张图纸的图案,这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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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妃二嫁 V第52章[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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