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问问你可有哪个人看得顺眼罢了,与王爷何干?」谢均道,「我又不是要打听王爷的心底事儿。」
「……你呀。」王妃拿谢均毫无办法。她晃了下团扇,神色微凝,「若说我属意的,不过是那么两三人。一是贺桢,二是郑史,三是何文书。原因无他,只是他三人不曾叫女眷来行贿罢了。至于才学实干,我倒是不清楚。说到底我一介女流,见不得外男。这些人名,还是我叫宝蟾去外头打听来的。」
「贺桢?」听到这个熟悉名字,谢均声音微顿,「他倒是个厉害人物。」
——从太子殿下手上抢人,能不厉害吗?
王妃似乎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轻悄悄地笑了起来。她不愿多提这些朝政之事,盯着弟弟又说起了婚嫁之事:「阿均,你年岁渐大,再不娶妻成家,叫姐姐怎么和娘亲的在天之灵交代?」顿了顿,王妃轻蹙秀眉,哀愁道,「莫非京中那个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谢均愣了下。
「宰辅大人天生断袖,喜好龙阳之色!」王妃满面担忧,「这,这……」
谢均:……
是嫡亲的姐姐,没错啊。
他哭笑不得,道:「姐姐多虑了,我不过是没什么心思沉迷风花雪月罢了。东宫那边事儿多,朝中也颇多冗杂苛烦之事,着实闲不下来。」
王妃愁道:「凭阿均的本事,什么样的大楚女人得不到?怎的就一直不能成家呢……」
这句话,谢均早听得耳朵起茧了,已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这一回,他心底却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他谢均什么样的大楚女人得不到?
——有夫之妇得不到。
秦檀从燕王府回来后,面色便一直沉沉的。
若是自己当真惹上太子,日后麻烦便大了。
明明前世的太子早把自己抛之脑后了,怎么这辈子,太子殿下又记起自己来了呢?
马车到了贺府,她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跨入府门。夜幕降临,府里打起了灯笼,一点一点儿的晕黄,在檐下悬了一整溜。
贺桢没去休息,反而在院里等她。见秦檀来了,忙起身问道:「王妃娘娘留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话话家常而已。」秦檀抬手理着发髻,神色慵懒,「从前有过交集罢了。」
她这句狐假虎威之语,张口就来。她与谢家从前的纷怨,到了她嘴里,竟变成普普通通一个「交集」,让贺桢也有些忌惮。
「你与王妃娘娘有私交?」贺桢问。
「不熟。」秦檀答。
「……」贺桢犹豫了一阵,道,「你不曾多做闲事吧?」
「闲事?」秦檀笑起来,「大人说的是什么闲事?」
「自然是那等送礼行贿之事。」贺桢冷了面色,道。
秦檀笑得眉眼都弯了。「我是闲的发慌了?我为什么要替你去说好话攀关系?」她一副埋汰嫌弃的模样。
贺桢闻言,舒了一口气,垂眸道:「便是天塌了,我都不会做那等事。」
「哪怕其他人都在送礼、都在想方设法地攀上燕王夫妇,你也不愿随大流?」秦檀问,「贺大人,你这么执拗,以后怕是要在官场上吃大亏。‘刚者易折’,听过没有?」
贺桢甩了袖,冷冷道:「那又如何?」
秦檀瞧他这副固执的样子,敛了笑容,道:「贺桢,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若你当真聪明,便该有个折中的法子,既能游走于官场之中,又不至于玷了自己的傲骨。如你当真能做到这点,那便足以做个人上人了。若我是你,便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趁着今日向燕王自荐。虽无财宝为礼,却有满腹才智。你说,燕王会不会上心?」
说罢,秦檀带着丫鬟朝飞雁居去了。
贺桢听了她的话,略有沉思——秦檀的意思,是让他通过自己的才能,获取燕王的赏识?
沉思了未多时,贺桢便听见方素怜温软的声音。「大人,外面风大,还是回屋里头歇歇去吧。」方素怜替他披了披风,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夜风里愈显柔弱。
贺桢点头。
方素怜叹了口气,道:「大人,您若是要在这官场上出头,还是要忍着些。前两日大人与我说,同僚皆送礼行贿、结党拉帮,大流如此,不可违背。为了大人的宏图愿景,做个庸俗人又如何呢?」
方素怜虽是贱妾,但贺桢心底是把她当做结发妻子瞧的,因此事事都与她商量。她平日温柔体贴,每句话都恰到好处地触碰到贺桢内心柔软之处。可这一回,方素怜的话却叫贺桢有些不悦。
——竟叫他也卑躬屈膝,向权贵献上银钱财宝去谋求上升之路?
这与穴虫又有何异!
这是第一回,贺桢觉得方素怜并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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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命下堂妻 卷一 V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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