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宁院
徐令珠正靠在软榻上看着书,就听着外头有丫鬟回禀,说是二姑娘来了。
才刚抬起眼来,就见着丫鬟撩起帘子,徐娴珠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丫鬟素锦,手里提着一个红绸包袱。
「二姐姐。」徐令珠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迎上前来。
「听说你手腕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徐娴珠笑着拉着她坐下,细细问了她的伤势,可疼得厉害不?
徐令珠摇了摇头,「姐姐不必挂心,只是看着厉害罢了,大夫也说了,一点儿皮外伤不碍事的,养几日就好了。」
徐娴珠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五妹妹也太冲动了些,一家子姐妹,何苦要闹到这个地步。」
徐令珠在旁听了,只点了点头,将话题转移开来,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小姑娘家聊的左右不过衣裳首饰,哪家的姑娘许了什么人家,哪家的姑娘在宴席上闹了笑话。
说了些闲话,徐娴珠就起身告辞。
见着二姐姐离开,徐令珠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平日里和二姐徐娴珠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对她的性子却是有几分了解的。她总觉着二姐姐除了探病,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她不说,她也不好问。
徐令珠不愿费心细想,就将此事放在了脑后,左右二姐姐真有什么事情,还会再来的。
徐家祠堂
徐幼珠穿着粉白色的褙子跪在祠堂的大理石地砖上,地下冰凉,时时有寒意直直钻进膝盖里,徐幼珠自小受尽疼宠,哪里受过这般的委屈。
只挪了挪双腿,想要朝一边倒去,就听着「啪」的一声,一个身材壮实的婆子手里拿着戒尺打到了地上,冷声道:「姑娘规矩些,别叫老奴难做。」
这几个时辰里,徐幼珠身上挨了好几戒尺,若说之前还敢端着自己的身份,这会儿却是再也不敢了。
她心里委屈,眼泪不住往下落,却是只敢小声抽噎着,并不敢太过出声。
这般的处境,叫她将始作俑者徐令珠恨到了骨子里。
她死死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今个儿受了的屈辱和委屈往后定要从她身上讨要回来。
不知过了过久,大约有一日的工夫,外头终于传来了零落的脚步声。
徐幼珠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存了几分希望,想着是不是母亲来救她了。
身边的赵婆子看了她一眼,朝外头走了出去,片刻才又回了祠堂,看着徐幼珠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老太太开恩,免了姑娘之后的罚跪,只姑娘记着,往后要好好学规矩才是。」
徐幼珠一边诧异,一边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想那死老婆子怎么会放过她。只想了想,就猜出大概是母亲的缘故。
这满府里,也只有母亲疼她了。
母亲是安国公府嫡出的,就是老太太也不得不忌惮几分。
她一边感伤,一边又觉着委屈得很,她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很用力,怎么就能将徐令珠推倒了。
明明是徐令珠害她,父亲却是一个字都不信她。
因着老太太开恩,没叫徐幼珠跪完后边儿的,就有婆子拿了担架来将人抬回了如意院。
自然又是一番折腾,丫鬟婆子们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从孟氏这个二房太太到下头伺候的,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徐令珠翻了个身,还想再躺一会儿,就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姑娘,该起了,还得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徐令珠闭了闭眼,留恋般将头在被子里埋了一会儿,才翻开被子,坐起身来。
琼枝将帐子挂在了帐钩上,伺候着徐令珠起身,穿好衣裳。
不多时,就见着丫鬟如宣从外头进来,脚步轻快,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徐令珠奇怪,笑问道:「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
如宣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凑到徐令珠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一旁的琼枝见了,只抿嘴笑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说给我听了,要这样藏着掖着。」
如宣似笑非笑看了琼枝一眼:「姐姐懂规矩,知道了要骂我的。」
琼枝听她这么一说,又瞧了瞧自家姑娘脸上的神色,就笃定道:「是五姑娘那里闹腾了吧。」
如宣一愣,面上便存了几分诧异:「我还没说呢,姐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早知道?」
琼枝微微一笑:「昨个儿老太太开恩叫人将五姑娘从祠堂抬了出去,约摸着这会儿人也该醒了,要跟着桂嬷嬷学规矩的事情怕是也瞒不住了。」
如宣听了就笑起来:「姐姐猜得不错,听说五姑娘闹腾的厉害,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还是太太动怒了,问她是愿意继续在祠堂跪着还是愿意跟着桂嬷嬷学规矩,仔细老爷知道了又要责罚,五姑娘这才消停了。」
「不过,往后怕是还有的闹腾。」
「桂嬷嬷什么时候来呢?」琼枝问道。
见终于有琼枝都不知道的,如宣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我打听了,是大后天。老太太说叫五姑娘养上几日,才能好好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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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今世不当妾 卷一 V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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