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正值傍晚时候,琼芳雅居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外面便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雅间内明明有不少人,空气却静如死寂一般,窗扇半开着,姒幽站在窗边,下方是一座庭园,小桥假山,流水潺潺,不时有人捧着美酒佳肴走过,远处的夜色中隐约传来人的谈笑声。
而赵振也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问道:「不是说,有我母妃的信吗?」
赵羡坐在上首,从容答道:「信在淑妃的贴身宫婢那里,我从未拿过。」
闻言,赵振锐利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玉榴,玉榴连忙会意,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去,道:「这是娘娘当初留下的,吩咐奴婢一定要交给殿下。」
赵振接了那信,忽而问道:「本王去了含芳宫,怎么听他们说,你是去了别的宫里做差事了?还有其他人呢?」
玉榴嘴唇轻颤,立即跪了下来,答道:「奴婢不敢,娘娘生前对奴婢有恩,奴婢岂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娘娘去后,宫里是有不少人离开了,可奴婢与玉珠并其他几个都留了下来,昨日有掌事嬷嬷突然连夜来了含芳宫,说要将宫里所有的旧人都调去别的地方做事,奴婢觉得有些不对,便悄悄藏了起来,其余人都被带走了。」
赵振眼神晦暗,盯着玉榴看了几眼,仿佛是在斟酌该不该相信她的话,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落在了手中的那封信上。
赵羡道:「三皇兄不如先打开看看,若是不便,我等可以先离开。」
赵振摇摇头,道:「不必了。」
手中的信封上的火漆未动,显然是未启过封的,即便还没打开细看,赵振便知道这信是出自淑妃之手。
他年少时候便已随军出征,常常在边关能收到淑妃寄来的家书,可以说是熟悉无比了。
他启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纸,赵振慢慢地看起来,姒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从不解转为了震惊,直至赵振将一封信看完了,神色仍旧是怔怔的,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赵羡也不知那信里是写了什么,竟叫赵振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他回过头来看姒幽,两人对视一眼,姒幽轻轻摇了摇头。
她再次看向赵振,只见他面上的震惊之色还未完全散去,两眼虽然依旧盯着那信纸,眼神却有些茫茫然,思绪都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姒幽试探叫道:「安王爷。」
她的声音不大,赵振却猛地一激灵,陡然回过神来,眼睛还有些发直,下意识道:「什么?」
姒幽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赵振捏住了手中的信纸,眉心紧紧皱起来,眼底的震惊逐渐淡去,他的这番神情叫赵羡等人看在眼中,颇觉惊异。
淑妃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才致使赵振出现这般反应?
赵振久久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赵羡轻咳一声,道:「三皇兄,淑妃娘娘的信,如今你也看了,只是不知皇兄是如何作想?」
赵振沉默片刻,他的手紧紧攥起成拳,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捏在掌心,简直要揉碎了一般,面上的神色复杂万分,过了一会,像是妥协了,才缓缓开口道:「我……」
「容我再想想。」
赵振向来雷厉风行,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几乎没有犹豫这两个字,可是眼下,那些纠结和迟疑确确实实地写在了他的脸上,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见他如此,赵羡也不催促,站起身来,温温和和地道:「无事,皇兄慢慢想。」
他说着,声音微妙地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淑妃娘娘之前也着人给我递了一封信,三皇兄若是想看,我便让人回府取来。」
「行……」赵振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紧接着便要告辞,道:「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赵羡欣然应允,赵振便快步离开了,玉榴也赶紧跟了上去,姒幽仍旧站在窗边往下看,不多时,赵振便从楼里出来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冷风悄悄自窗外送来,带着冬日里特有的寒意,赵羡缓步踱到姒幽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觉得有些冷,便将窗合上了,问道:「在想什么?」
姒幽面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道:「在想他的反应,好生奇怪。」
她道:「不知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事情,才叫他如此失态。」
闻言,赵羡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姒幽抬起头来看他:「什么?」
赵羡道:「淑妃生前,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把柄拿捏在赵瑢手里,如今她去了,她若想保赵振,势必要将这把柄告知于他,叫他好做准备。」
「那信里,大约就写了这一桩事情,」赵羡说到这里,语气意味深长道:「我观他方才的神情,这恐怕还是一件不小的事。」
却说赵振快步离开了琼芳雅居,酒楼门前候着的伙计见了他来,连忙将马鞭递上来,道:「王爷,小人这就去为您牵马来。」
赵振漫不经心地接过马鞭,三两下绕在了手腕上,正在这时,他听见了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叫道:「殿下。」
赵振猛地回过头来,只见玉榴提着裙摆急急追了过去,大概是走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的,赵振这才想起了她如今是回不去皇宫了,遂叮嘱道:「你随我一同回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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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聘夫百万两 卷四 V第01章[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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