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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姒幽正欲往下一家铺子走去,路上听见街边有人叫道:「这位姑娘,要不要买灯笼?」
她下意识转头,正见着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提着一盏羊角灯,面上带着笑意,朝她看来。
姒幽看了看那精巧的羊角灯,问道:「你这灯,卖么?」
那青年连忙热络道:「自然是卖的,姑娘要买吗?」
姒幽道:「怎么卖?」
青年比了一个手势,笑眯眯道:「只要一百文足以。」
自从经过上一回的事情之后,姒幽特意问过赵羡,知道一百文是多少,她从腰间解下一个佩囊,取了钱给他,那青年立即双手将羊角灯奉上,笑道:「姑娘拿好。」
姒幽点点头,提着那羊角灯转身离开了。
青年掂了掂手中的铜钱,收入袖内,很快便隐没于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却说姒幽回了王府,倒叫寒璧与明月几人吓了一跳,寒璧愣愣地道:「娘娘,您是从哪儿出来的?奴婢一直守在这院门口。」
她说着,又看见了姒幽手中提着的羊角灯,疑惑道:「这灯……」
姒幽道:「是我买的。」
寒璧瞬间睁大眼,失声道:「您什么时候出去了?」
姒幽以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轻轻道:「我去办一些事情,你们别作声,叫大管家听见了,又要受罚。」
寒璧立即捂住嘴巴点点头,而后又悄声道:「娘娘日后若是想出去,还是带上奴婢吧,奴婢保准不给娘娘添乱的。」
姒幽想了想,道:「好。」
寒璧替她接过那盏羊角灯,仔细打量一番,道:「这灯怪好看的,娘娘从哪里买的?」
姒幽道:「在街上。」
寒璧疑惑道:「可是府里有那么多灯笼,娘娘为何要亲自去买?」
姒幽一边走,一边答道:「这一盏灯是不一样的。」
寒璧愈发好奇了,她又低头看了半天,仍旧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老老实实地道:「奴婢蠢笨,没太瞧出来,好像与平常用的灯笼差不多。」
姒幽却道:「在我们族里,一个人一生之中,只能在两种场合使用羊角灯。」
寒璧微微睁大眼,惊奇道:「哪两种场合?」
姒幽淡声答道:「一次是新婚,还有一次是葬礼。」
皇宫。
那一桩朝廷命官被灭门的案子还是叫靖光帝知道了,毕竟堂堂从五品知州,说死就死了,还死得那样惨烈,靖光帝总是要过问一下,刑部只得如实上奏,说是流寇作案,如今匪寇已然伏法,案子已结了。
岂料靖光帝大发雷霆,当着赵羡的面把刑部尚书朱海轩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你傻还是当朕傻?这种案子不到十天就能结了?匪寇是把自己绑了送上衙门的吧?明显是有问题!
骂完之后,他又勒令刑部尽快派人前往山阳省核查此案,朱海轩从头到尾都垂着脸,神情有些难看,却又不得不接下这道命令,退下的时候,他身上的郁郁之气都浓重了几分。
就在赵羡也欲告退之时,忽被靖光帝叫住了,他翻看着手中的奏折,问道:「你到刑部去也有些日子了,觉得如何?」
赵羡琢磨了一下,恭敬答道:「儿臣尚能应付,因事务还不算熟悉,每日只看一些卷宗。」
「嗯,」靖光帝点点头,道:「刑部的卷宗,足够你看个七八十年,直到卸任了。」
赵羡默然片刻,立即道:「多谢父皇提醒,儿臣回去之后,必然多加勤勉,早日将卷宗看完。」
靖光帝嗤笑一声,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扔,道:「你若只想看卷宗,朕看刑部不大合适,护国寺更适合你,那里的藏经有数千卷,保准你每日都过得分外充实。」
赵羡立即跪下来,俯首道:「是儿臣愚钝,未体会到父皇的深意。」
靖光帝微微眯起眼来,望着他,忽然道:「你不是愚钝,羡儿,朕依稀记得,你幼时聪慧过人,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七岁那年朕的寿辰上,你还写了一篇文赋,为朕贺寿。」
他顿了顿,道:「你何以如今成了这番模样?」
赵羡低垂着头,两眼望着地毯上繁复华贵的花纹,待听到靖光帝最后那一句问话时,眼神骤然微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他低声道:「是儿臣蠢笨,叫父皇失望了。」
靖光帝叹了一口气,他深深望着赵羡,道:「朕不是失望,朕是心痛。」
他的语气似乎寻常,又意有所指,叫人忍不住细细思索其中的深意。
赵羡仍旧伏跪在地上,嘴唇轻轻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抿成了一个隐忍的弧度,然后才道:「儿臣不孝。」
空气静默许久,靖光帝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道:「如今朕安排你入刑部,不是为了叫你去看看卷宗的,羡儿,朕是有任务交代给你。」
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赵羡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脊背上骤然升起几分汗意来,一股激荡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涌动,左冲右突着,试图找一个突破口,赵羡不得不死死捏紧了手指,才忍耐下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应道:「是,父皇。」
靖光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朕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你就不想知道,半年前大秦山的刺杀,是谁想要你的命么?」
赵羡猛地抬起头来,正巧对上了靖光帝的目光,深不可测,他慢慢地道:「朕不想去查,你自己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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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聘夫百万两 卷一 V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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