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被一只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睡醒了?」
姒幽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他,她还未完全清醒,眸子也是迷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呆呆的,眼底是不知世事的天真单纯,对着眼前人交付全部的依赖。
赵羡低头望着她这般全不设防的姿态,喉咙不觉微微发紧,竟有些干渴,他轻咳一声,将姒幽抱起来,声音有些沙哑:「起来么?」
姒幽窝在他怀中,仍旧有些犯困,身后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这个位置正好,她懒懒打了一个呵欠,竟然又眯起了眼,仿佛一只打瞌睡的猫儿。
看样子是不打算起了,赵羡无奈,却又觉得心里软成了一团,姒幽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猫爪儿在轻轻挠着似的。
他拥着娇小的少女,略微往后退了退,拉开些许距离,准备将她再次放回被窝里去,姒幽立刻便察觉到了,懒声道:「要起来。」
说是这样说,眼睛却还是闭着的,仿佛理智已经回笼了,身体还兀自陷在那温床暖被中不肯醒来。
最后是赵羡替她穿的衣裳,长到二十年,从来都是旁人伺候他穿衣洗漱,自己来亲自伺候其他人,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
动作虽然生疏,但是衣裳好歹穿妥当了,然后赵羡便对着姒幽一头乌黑的青丝发起了呆,颇有些无从下手,衣裳勉强能伺候,可是他不会梳头啊。
姒幽眯着眼等了半天,那人没动静了,她才睁开眼来,道:「怎么了?」
赵羡无奈道:「头发如何梳?」
姒幽盯着铜镜看了看,随手一拢,取了布条绑住,便站起身来,分外的干脆利落。
赵羡:……
他这才想起来,似乎从未见过姒幽挽发,巫族女子的发式也是异常简单,要么就如男子那般尽数束起,要么就随意披散着,或者用布条扎成一束。
簪子钗环这些首饰,仿佛与她们没有半点干系,更别说胭脂水粉了。
但即便如此,姒幽也如亭亭玉立的水中芙蓉一般,天然去雕饰,美得令人心惊。
很久以后,姒幽的一切事宜,都由赵羡亲自打理,从不假手他人,若说晋王府中哪里最清闲,则非王妃的院子莫属了,丫环们都没事干,成日里只光看着她们的王爷伺候王妃了。
王家的人已经起来了,王大根正在院子里劈柴,见了姒幽与赵羡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打招呼道:「李郎君起来了?」
赵羡与他寒暄几句,又听王大根道:「等吃了早饭,我便去借一辆车来,送二位入城去,那里有车马驿站,郎君自可租一辆马车回家去。」
赵羡点点头,笑道:「多谢王大哥了。」
王大根呵呵一笑,挠了挠头,道:「没什么,只是寒舍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郎君与尊夫人莫要见怪。」
他们说着话,后院那边骤然传来一声惊呼,是王大根的媳妇,连声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孩他爹!你过来!」
王大根听了,对赵羡笑笑:「妇人家就喜欢咋咋呼呼的,您别见怪,我去看看。」
他说着转身便走,姒幽微微动了动,略一侧头,专注地感受着后院的方向,有一丝丝些许的异样。
赵羡见她这般,便问道:「怎么了?」
姒幽道:「有东西。」
她说完,径自朝后院走去,王家的院子不大,靠墙堆着一排劈好的木柴,从这边转过去,就到了后院,窗下放着一架古旧的石磨,此时王家一家人都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盯着石磨看,就好像那石磨上头开了花似的。
王大根看了半天,道:「不就是一条蛇么?打死便是了。」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抓,哪知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不能抓。」
王大根下意识转过头来,正对上了姒幽的目光,他有些茫然:「什么?」
姒幽重复了一遍:「不能抓。」
王大根:……
他确信自己听不懂这位夫人的话,遂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身旁的赵羡,道:「李郎君,尊夫人是说……」
赵羡有点想笑,却又忍住了,好脾气地解释道:「拙荆是说,这条蛇有毒,不能抓。」
那条蛇通体赤红,只有拇指粗细,大概是天气太冷了,它将自己紧紧盘了起来,毫无精神,像是死了一般。
姒幽真是太熟悉这条蛇了,无数次盘踞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咬下去,注入毒液。
她看向赵羡:「你将它带出来了?」
赵羡微微一笑,伸手将那赤蛇挑起来,道:「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原本从老祭司那儿把这蛇弄来,是为着姒幽身上的怀梦蛊想的,怀梦蛊三月必须要续一次蛊引,赵羡不能保证在三个月内一定能找到解除怀梦蛊的办法,所以他要做两手准备。
赤蛇虽然毒,但是它却能救姒幽的命。
在之前因为天气太冷,赤蛇陷入了冬眠之中,没有动弹,大概因为昨夜房间的温度高了些,它便醒了。
姒幽将赤蛇接过来,随手挽在手中,认真地告诫赵羡道:「这种东西,你别碰。」
赵羡眼底泛起笑意,乖乖答应:「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王家人听着他们交谈,却半个字都听不懂,表情发懵,王大根忍不住好奇问道:「李郎君,尊夫人是哪里人?」
赵羡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是从天上来的。」
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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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聘夫百万两 卷一 V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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