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岁行舟无辜挨了那一刀,后来又知晓刺客是那三位年轻武卒不知天高地厚故意放进城的,若他坚持追究,那三个少年的下场可想而知。
甚至会导致金云内卫全员被甄别清洗一遍。
岁行舟是个真正温和宽厚的斯文君子。
他理解那三个少年只是年少轻狂,看在没有酿出大祸的份上,答应了为他们保守秘密。
数年过去,这件事在朝野之间不曾有过半句风声,可见他人品。
孙青这才长舒一开口气:「那还真真是咱们欠他的。」
赵荞午睡醒来已是未时近尾。梳洗换衫后,溜溜达达在院中晃了晃,遇到冬日里听她讲过「冷冰冰与凶巴巴二三事」的福大娘。
福大娘知她眼下情形,心下爱怜,笑意慈蔼地将自己做的一小坛甜酱莲子送给她吃。
她是个发完脾气就不记仇的性子,谢过福大娘的馈赠后,便笑眯眯抱着小坛子去书房找贺渊炫耀兼之分享。
去时正遇到孙青出来。
孙青向她执礼问好后,突然懊恼一拍脑门:「我这破记性。还有一事忘记告诉贺大人了。」
就折身与赵荞一道又进了书房去。
贺渊见赵荞进来,顿时眉眼带起温柔笑意,正要开口,又见孙青跟在她后头去而复返。
孙青尴尬挠头:「方才忘记说了,八月十三乃帝君寿辰大宴,各地宗亲、勋贵即将陆续进京,林大人让咱们早做准备。」
内卫需要做的准备,无非就是清查城中有无「安全隐患」,提前布控各处。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贺渊再不能成日闲在家了。
「嗯,」贺渊淡淡颔首,「有空就去大理寺那头跟进一下审讯情况,若从樊承业的母亲与女儿口中审出什么新的蛛丝马迹,尤其关于那名藏在朝中的暗桩,及时告知我。另外,你告诉郑冕,让他早些与各地宗亲勋贵确认进京赴帝君寿宴的具体日期与人员,以防到时出现误会冲突。」
「是,」孙青想了想,「上阳邑承恩侯夏家月初已派人主动递了进京人员名单给咱们。」
「这么早?」贺渊略挑眉梢,「已启程了?」
「是,承恩侯本人腿疾复发,命世子带家人前来为帝君贺寿。夏世子打算早些与京中故人一晤,所以提前启程,约莫再三五日就该到了。」
夏俨要来了欸!赵荞眼前一亮,抱紧了怀中那坛甜酱莲子。
待孙青离去,贺渊警觉地蹙眉盯着赵荞:「你偷乐什么?」
赵荞躲开他的目光,下巴微抬,望着房顶雕花横梁。「没有偷乐。」
贺渊目光如炬,紧盯着她那雀跃到泛红的双颊,心中七上八下。
信你有鬼。明明一副乐得头顶要开花的样……
大事不好,夏俨那玩意儿要来了!
「阿荞我不管了,成亲,立刻成亲!」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至少不可能是「立刻」。
且不说岁行舟那事尚没个最终定论,赵荞眼下还算是「戴罪之身」,就抛开这个不论,信王府二姑娘的婚事也不是说定就能定下的。
面对贺渊的「叫嚣」,赵荞抱紧怀中小坛子,皮笑肉不笑地冲他弯了弯眉眼。一副「我现在还是‘慢吞吞’,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方才说到夏俨,你可是耳聪目明脑子快。说成亲你就不明白了?还真是奇怪啊,」贺渊看穿她伎俩,磨牙冷笑,「看来我们得好生谈谈。」
「……是啊,好奇怪。呵,呵,呵。」赵荞敷衍假笑,转身就往外走。
脚步缓慢,试图以龟速逃离。
「还知道避重就轻了?」贺渊好气又好笑地从桌案后起身,大步走过去拎住她衣领制住了她的脚步。
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赵荞似乎想到什么,红着脸猛踢腿。「做……什么?!」
「你觉得呢?」贺渊眉梢轻扬,眼尾竟流露出几许让人赧然心慌的佻达风流。
赵荞羞耻到满面通红,头皮绷紧,发不出半点声音,也没法好好思考什么。只能虚张声势地瞪着他。
候在外头的夜行闪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神情冷硬,语气严厉:「贺大人难道忘了前几日对信王殿下做过什么承诺?」
其实夜行也算个情理通达的人,这几日虽奉信王赵澈之命在此「扞卫自家二姑娘清白」,但他还是有分寸的。
像之前贺渊与赵荞在房中独处个一两盏茶功夫,或两人亲昵并肩窝在书房,偶尔相互喂食之类,他最多提醒两句,却没当真做过什么棒打鸳鸯煞风景的事。
方才贺渊在书房里嚷嚷「立刻成亲」的话,夜行是听见的。这会儿见贺渊将赵荞抱了就走,此情此景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霸王即将硬上弓」。
这就不能忍了。
贺渊目光淡扫他一眼,又垂眸看着怀里那个双颊通红瞪着自己的赵荞:「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法不要那么禽兽。」
喂你这算倒打一耙吧?突然追出来抱了人就要走,联系前情看起来,就是很想做点禽兽之事的架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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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 卷三 V第10章[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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