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卷二 V第五章[11.02]

  这样就谁也不用等谁,公平。
  一起沐浴,一起睡?!
  面色爆红的贺渊瞪着她的后脑勺。
  如缎般的墨色长发胡乱散在枕上、被上,张狂恣意的情态跟她本人一模一样。
  贺渊弯腰抱起另一床被,转身往外间去,满口白牙险些磨成粉:「小流氓赵大春!」
  原本是要生气吼出来的,可话到嘴边声音却莫名低柔如病猫喵喵叫。
  脚步也跟着放轻,做贼似的。
  待赵荞撑起身靠坐在床头,发觉天已黑了。
  外间点了灯烛,有几缕温暖的光从屏风缝隙中斜斜透进来。
  既不过于明亮扰人清梦,又能让人在初初醒来时不因满目黑暗而惊慌无措。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她心中升腾起难以名状的恍惚感,心房甜暖,眼眶微烫。
  当初从溯回城返京后,她忙于整顿归音堂的事务,很少回王府,从冬末到盛春,一连两三个月都在柳条巷的宅子里忙碌着。
  那时贺渊从溯回城一路紧跟着她回京,每逢不当值就往柳条巷跑,说是仍旧不能相信她的承诺,总担心她会将溯回城那桩秘密透露出去,得盯着她才安心。
  她当然不会傻到相信这漏洞百出的说辞。
  奈何赵荞以往与贺渊性情不对盘,两人在溯回城的经历也不算愉快,那时又忙得焦头烂额,瞧着那冰冰冷脸就越看越不顺眼,每次都只顾发火撵人。
  那时她并未认真深想,甚至没有心平气和问一句,你成天莫名其妙往我跟前戳,到底是想做什么?
  那段日子她忙得抓耳挠腮、日夜颠倒,就没怎么正经睡过觉。累极时便直接在书房屏风后的美人榻上,和衣躺一两个时辰打发过去。
  时常醒来所见,就是此刻这般景象。
  此刻赵荞安静地看着那透光的屏风,回想往事,忽然懂了贺渊当时青涩又莽撞的心思。
  大约在那时,他就已经有些喜欢她了吧?
  他那性子,想也知是不懂该如何向一位姑娘亲近示好的——
  况且对象还是她这种油盐不进的小泼皮。
  镐京城很大的,在溯回城「不打不相识」之前,两人同处一城多年,兜兜转转也有不少共同熟识的人,却也能做到毫无私交。
  若当初贺渊没那么做,两人从溯回城抵京后就会又像从前一样,许多年里都只在旁人的议论中听到对方的名字。
  最多,偶尔在某场宫宴时遥遥对望一眼,不咸不淡扯出点假笑,连寒暄问候都嫌突兀。
  他心动在前,不愿舍弃那古怪又奇妙的缘起,又不知该如何接近,所以一次次绷着冷脸强硬闯进她的地盘。
  在她睡着后恶霸似地将旁人赶出去,独自在屏风另一面翻着书册坐到天黑,以「盯梢」为名,笨拙而别扭地扞卫着为她点亮烛火的机会。
  她现在才知,曾经那个贺渊待她,远比她一直以为的还要温柔。
  那荧荧烛光分明是无声的讯号。
  隔着一扇屏风半堵墙,让她知道:天黑了也不用怕,我在。
  赵荞穿戴齐整后出来,径自走向角落放着铜盆的架子。
  铜盆中已盛了半盆清水。
  她怔忪片刻,顺手扯下架上的洗脸巾子浸进去。
  想是这水已备了好一会儿,此刻触指微凉。
  原本坐在圆桌旁发呆的贺渊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赵荞拧了巾子擦过脸,回头笑觑他:「其实我没那么娇气,出门在外能将就的。擦把脸而已,不必你再跑一趟去给我换热的。」
  贺渊不自在地撇开脸:「我没说要……」
  「那你别一脸心疼的样子啊。」赵荞眨眨眼,笑得吊儿郎当。
  最近她真的是越来越爱在口头上调戏他了。一天不惹他面红耳赤几回,她吃饭都不香。
  「闭嘴,你若再胡说八道……」贺渊半晌没憋出什么狠话,举步往门口走,「总之不许再胡说。去吃饭了。」
  赵荞哈哈笑着跟上他,边走边小声问:「我瞧着你将被子抱出去了,晚上是打算在外间睡长凳?」
  「那不然呢?」贺渊淡淡斜睨她,「我睡床,你到外间睡长凳?」
  「呵,想得倒挺美,」赵荞笑嗤,「随你了。若半夜冷死在外间,我是不会爬起来收尸的。」
  她下午那会儿可是斟酌许久,虽很别扭,还是特意将外侧半张床给他留出来的。他自己不肯领情,这就怨不得她了。
  翌日清早,韩灵向店小二打听了此地药材最齐全的一家医馆,便与赵荞、贺渊及阮结香一同前往。
  出客栈门时,昨日那几条「尾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尾随上来。
  贺渊步履从容地落后两步与韩灵并肩,赵荞则兴致勃勃挽着阮结香走在前头。
  医馆离折柳客栈约莫五六个街口的距离,门前就是人来人往的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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