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个好糊弄的,吴氏与闵氏本想再奚落两句,不过向冬儿这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她们觉得无趣,便讪讪离去。
待人走远了,李嬷嬷才不甘心道:「小姐,你别听她们鬼扯!什么拿店铺换土地,也不知道换的是哪里的土地,要是偏远一点,小姐根本什么收益都看不到……」
向冬儿却是笑得坦然。「没关系的,娘当年的嫁妆,我们已经拿回来大部分。这些地契我原就不抱任何希望能拿回来。依舅舅所言,只要她们愿意再吐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那都算是我赚了呢!」
李嬷嬷心疼她,却又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唉,你能想开就好,倒是我着相了。算了算了,来绣花吧,平心静气,省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弄得心情不好。」
听到要绣花,向冬儿浑身一抖,笑容陡然心虚了起来。「嬷嬷,那个……我突然又饿了,再让我吃几个花卷吧……」
【第三章 传说中的暴虐世子】
九月初一,正是向冬儿出嫁之日。
出嫁女儿的开脸是由李嬷嬷来的,因为闵氏根本不会注意这种细节,而请一个全福人来替向冬儿上头,那当然更不可能的,所以李嬷嬷动用了她的关系,请来一个老朋友,虽然不是什么高门贵妇,却是六亲俱在、子孙满堂,由她来替向冬儿梳头,说了好些吉祥话。
这是一场气氛古怪的婚礼,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在吉时来到了归远侯府门口,但队伍里没有新郎官,因为雍昊渊脚残,不方便来迎娶,便由他的庶弟雍昊平代接新娘,真正的新郎官则在王府里等着。
而归远侯府这一方也是特别,侯爷重病无法出现,借着这个理由,吴氏也就顺势避开,由当家的二房主子向裕带着自家夫人闵氏送嫁。
偏偏他们不是向冬儿的亲生父母,当初也没有将向冬儿名字记到他们二房去,所以向冬儿省略了拜别父母的仪式,一点依依不舍的气氛都没有。也因为向家第三代没有一个男丁,没有人能背新娘上花轿,所以向冬儿由媒婆搀扶出府门。
坐在花轿里,向冬儿才真正有些紧张起来。
等会儿停轿揭开轿帘,她要面对的就是新的人生,虽然李嬷嬷向她解释过出嫁要亲爱夫婿、敬重公婆云云,也把上回她没看成的那本放在压箱宝下的彩页书鸳鸯秘谱交给了她,让她洞房花烛夜参照着,不过她还是对所谓夫妻是什么样的概念模模糊糊。
不过大致上向冬儿心情还是笃定的,王府食衣住行,怎么都不可能比侯府差了去,说得难听一些,王府的下人搞不好都比侯府的她过得好。那个传说中性格暴虐的世子雍昊渊,不晓得会不会喜欢她,如果不喜欢,顶多她少在他面前晃荡就好。
做足了心理准备,花轿进了王府。
向冬儿让媒婆领入了门,双手捧着红布绑成的大喜绣球,站到了一个人旁边。她盖着盖头瞧不见人长什么样子,却能从盖头下方看到一张轮椅,而与她拜堂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
真的残了啊……
对向冬儿而言,这并不是问题。一个保家卫国的勇士,不会因为腿残而失去了他的伟大,便如她对李嬷嬷说的,她不会惧怕他,反而会怜惜他,只是不知道他承不承这个情就是了。
「新郎新娘,喜登华堂!」
在司仪的赞礼中,一屋子香烛味,人声鼎沸,两人拜完了堂,终于送入了洞房。
晋王世子婚宴,席设百桌,但身为新郎的雍昊渊却没有出来敬酒。众宾客也心知肚明,世子自从伤了腿之后便深居简出,所以并没有强求,仍是十分配合地佯作不知,喜宴该怎么进行就怎么来。
新房里,向冬儿坐得屁股都痛了,头上的凤冠压得她昏昏沉沉,想偷偷拿下来喘口气,屋里的喜娘便轻轻地咳一声,她心虚地又放下手当没事。
终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到那喜娘问候世子。接下来该是新郎坐帐、撒帐等等仪式,喜娘要将一些枣子花生桂圆栗子等喜果扔在喜床上的新娘怀里,寓意着早生贵子。
不过那喜娘才撒了一把,正待说些吉祥话时,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男声。
「出去。」
向冬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由房里慌乱的脚步声与关门声听起来,那喜娘该是落荒而逃了。
接着她看到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盖头,用力一扯,这时的她还胡思乱想着不是该用秤杆吗,猛地眼前大放光明,她眨了眨不适应的眼,微微抬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剑眉星目,很是俊朗的男人,他的俊不是时下闺女们喜爱的秀气斯文,而是一种刚强深沉的气质,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及冷峻,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对他退避三舍。
不过向冬儿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只是傻愣愣地瞪着他的脸,圆圆的脸蛋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看够了没有。」雍昊渊冷冷地道,对这个父王擅自替他定下的妻子,没有任何好脸色。
向冬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直觉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雍昊渊只是冷笑。「若是见过我,你以为自己还能进门?」
这种等级的嘲讽,向冬儿早就听多了,本能的就忽略了过去。既然两人没有见过,那或许是她朝思暮想未来夫君的模样而产生的错觉吧?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自个儿取下凤冠,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打直了手伸了一记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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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贵女 V第十三章[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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