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珍喜出望外,拉着以琪细细地询问怎么喂养小鹿。
唐嘉瑞今日休沐,刚好在家。他围着呦呦看了一会儿,很是疑惑为什么大名鼎鼎的宋世子竟然猎了这么小一个猎物,他不是应该猎猛兽的吗。
「姐姐,你和大表哥一起去秋狩的吗?」唐嘉瑞还是对江知宁更感兴趣。
唐若瑾点点头。
「那,大表哥有没有做什么文章啊,或者诗作?」秋狩的场面应该很宏大,大表哥兴许会有感而发吧。
「他每天装模做样地拿本书看,什么文章也没做。你别看他是什么少年状元郎,就觉得他多么厉害,其实,他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虫。」唐若瑾还气江知宁着呢,毫无责任地抹黑他。
唐嘉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可是和江知宁见过面交谈过的,很是聪明绝顶光风霁月的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所谓人不可貌相,反正,以后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唐嘉瑞怀疑地看看她,还是不相信,决定以后遇到江知宁自己亲自试探一下。
唐若瑾在外面待了好几天,行宫虽然好,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休息得不是很好,用过晚膳就早早睡了,宋逸成离开几日,也有不少的事要处理,今晚是不会来的。
她香香甜甜地睡到半夜,也不知道几更,听见有人低声唤她:「小姐,小姐,快醒醒。」
似乎是以琪的声音,她翻了个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继续睡。
以琪无奈,只好把她的手拉开,轻轻地摇她,「小姐,快醒醒,出事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什么呀,出什么事了,不能明天再说?」
以琪见她醒了,起身去给她拿外衣过来, 「小姐,铁牛出事了,你得去看看。」以琪和她形影不离,自然知道铁牛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唐若瑾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厉声问道:「铁牛出什么事了?」
以琪一边帮着她把衣服穿起来,一边快速解释道:「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只大概听说是老太太院里的一个丫鬟去外院,被人……侵犯了,她指认是铁牛。小姐,铁牛的情形不利,你得去看着,不然,他会吃大亏的。」
唐若瑾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老太太!她真以为她能无法无天!」她快速地把衣服穿好,头发随便一挽,大踏步地出门去了,以琪紧紧跟在她身后。
海棠苑的人并不知道外院出了事,整个院子一片静谧,所有的人都在熟睡。
唐若瑾自己打开院门,以琪把看门的婆子叫醒,让她看好门户,等唐若瑾回来。那婆子见自家小姐面若冰霜,大半夜的要出门,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连滚带爬地起来了。
外院出了事,陈氏已经赶过去了,老太太虽然禁足,但是出事的是她院里的丫鬟,也赶过去了。
守在二门的婆子看见唐若瑾疾步过来,「大小姐,这,您不能……」对上唐若瑾冷冰冰的目光,她又卡壳了,罢了,反正府里的主子都过去了,她也拦不住大小姐。
唐思文的书房外面灯火通明。
唐若瑾一进来,就看见铁牛跪在院子的正中,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背上的衣服破了几条,隐隐露出里面的血迹,显然已经被人抽打过了。
她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上去了,厉声问道:「谁打的?!」
院子里的人都抬头看过来,只见唐若瑾站在院门处,脸上像是罩了千年的寒霜,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唐思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若瑾,在他的印象中,即便被人下毒,被人污蔑,她也是从容不迫的。
他皱起眉头,「瑾儿,你先回去,这件事你不好参与。」她还是个闺阁女子,今晚的事不适合她听。
唐若瑾冷冷地注视着他,「我、问、谁、打、的?」不用说,她都知道铁牛是被自己连累了,她既心疼愧疚,又深恨自己手段不够凌厉。
她的目光太过冰冷,似乎这一院子的人都是仇人,唐思文突然心虚,不敢和她对视,目光看向一旁。
老太太瞥了唐若瑾一眼,暗暗得意,本来她可以趁着唐若瑾在狩猎场的时候做这件事的,可是,她就是想看到唐若瑾生气绝望无能为力的样子,要让她亲眼看着铁牛死却救不了他。
唐若瑾眼睛一扫,看见旁边一个男仆,手中正握着一根血淋淋的藤条。
她如疾风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那根藤条,劈头盖脸地朝着那男仆抽了过去,「定罪了吗,你们就打他?你们是不是想屈打成招?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把他活活打死?」
铁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来了,今晚自己不会被糊里糊涂地冤屈死了。
唐思文有一种感觉,虽然他十年没有过问过她,任她自生自灭,她好像并没有多恨自己,她回到唐府之后,虽说没有和自己十分亲密,但是也算相处融洽,但是,今晚,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他又想起自己处理她背了柳映雪黑锅的事、老太太下毒害她的事,是不是其实她慢慢地已经对自己越来越失望,而今晚,他彻底惹怒了她,她已经放弃他了,他的心变得无比慌乱。
陈氏看着唐若瑾的样子,心里也是发紧,她来的时候,铁牛已经被打了,根本没能阻止。
老太太被唐若瑾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声喝道:「住手!你发什么疯!是我命人打的。」
那男仆双手抱着头,蜷缩在一起,身上已经多了无数条血印子,唐若瑾握着藤条,看着老太太,冷笑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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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大宅野丫头 下 V第五章[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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