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的是,这个男人心中有她。
曾经有她,如今满满都是她。
她应该珍惜。
赵王还是听幸姑话的,便点头说:「你放心吧,本王知道分寸。」
地牢内,樱蓉跟霍大爷身上都穿着死囚的囚衣。两个人分别被关押在相邻的两间,两人隔着木桩柱子,背靠背挨着。多日的牢狱生活,早让两人形容憔悴。
「明儿就是十月二十了。」樱蓉轻声启口。
地牢里暗沉沉的,湿气重,味道更是难闻。墙壁上面有个巴掌大四方形的窗口,樱蓉坐的这个地方,恰好仰头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轮弯月,她说:「我想家了。」
霍大爷厚实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她手,男人头发散乱,面上也是早没了昔日的白净,有些脏兮兮的。
「放心,明儿就可以回家了。」
樱蓉扭过头来,望着男人的侧颜:「对不起。」
霍大爷微垂脑袋,目光晦暗不明,声音却是哽咽沙哑的:「傻丫头,对不起什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他轻轻吐出口气来,似是认命了般,语气悲凉,「这不怪你,怪我。」
「是我有心先算计你的,若不是我贪心,你也算计不到我。」
樱蓉:「那爷后悔吗?」
大爷略沉思一瞬,而后摇头:「不后悔。」他说,「与你朝夕相处的那段农家生活,是我毕生难忘。」
樱蓉脸上渐渐浮现恬静又美好的笑容:「我跟爷一样,杏花村里那段简单又温馨的时光,是我毕生难忘。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那几年那么快乐过。有你,有虎子,日子平静安和。虽则不富庶,但却也能自给自足。若是……」她哽咽,「若是三爷没找到我们,若是我们能够一直就那样平静过下去,该多好。」
听她诉说这些,大爷心中有所动容。但他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身上的情蛊在作祟。
所以,大爷一手紧紧握住樱蓉手,另外一只藏在袖子中的手则夹住一根细针来,手指夹着针扎在自己指腹上。顿时,血珠汩汩流出。
因为疼,他理智很多。
他会配合她演戏,但却不能真的动情。若是动了情,就会坏了事。
他在陛下那里保证过,他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他是栽在了这个女人手上,所以,再利用这个女人帮着朝廷跟陛下引出背后的势力来,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坚信,自己是不爱她的,他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
他此番心中对她有恨意是真的,而心底的那点不舍,肯定是因为情蛊所致。
「你怕死吗?」他侧头看过去,一双黑眸深邃,似是含着星光般亮晶晶的。
樱蓉摇头:「不怕。」
又说:「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年纪不大,也才二十来岁。但是,我能遇到你,也算是活得值得了。这辈子的最后时光,能够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她说:「我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连累了你。我想说,当年在富贵街上,匆匆一瞥,我便爱上爷了。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大爷笑着,眼里含着泪花,他轻轻抬手,摸她脸颊说:「好,我陪你。」
「嗯。」樱蓉靠过去。
外面传来「哐当」的响声,一个衙役拎着饭菜过来,动作粗鲁,他粗着嗓门说:「吃饭了,吃了这顿断头饭,明儿上路也不做饿死鬼。」
没开门,直接将饭菜从外面递进来。
人却是没走,继续站在这里笑着奚落:「倒是情深啊,这般依依不舍的。」又说,「想当年霍侯府,那是何等的威风啊,霍家那位世子爷,更是风光霁月恣意潇洒,可谁又能想得到,曾经的那位意气风发少年郎,会变成如今通敌叛国的阶下囚呢?要说你们这些贵公子,就是命太好了。」
「命好易折。」
大爷只是吃着馊饭,并不说话。
那衙役又道:「我看这姑娘长得也就这样,褪了那层金银细软,再美的女人也看不出来。霍家大爷,家中贤惠淑良的妻子不顾,却爱上这敌国的细作,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可后悔?」
大爷这回终于抬眸看去,冷冰冰的眼眸,含着摄人的冷光。
那衙役登时气血涌上心头来:「你看什么看!你还看!」他气急败坏,「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勋贵人家的爷?你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你连老子都不如。」
「再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说罢,立即将牢门打开,手中鞭子狠狠一挥,便抽打在大爷背脊上。
樱蓉立即将那碗馊饭扔向衙役的脸,目露凶光。
衙役痛恨这种目光,于是又挥鞭子要朝樱蓉挥打过去,樱蓉避开了。那衙役更是恼火,开了隔壁的牢门,要打,被大爷一脚踹在了地上。
牢头闻声过来了:「吵什么吵。」
被大爷踩着脸摔在地上的衙役说:「狗日的,都是阶下囚了,还敢打老子。小心老子在你饭里下毒。」
那牢头急忙走了过来,对着大爷呵斥几声。大爷放过了那个衙役,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那衙役跳起来就要抽大爷,被牢头踢了一脚:「嫌老子活得久了?这里是地牢,看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这重犯要杀要剐,那是陛下定夺的,何时轮到你一个小杂碎动手?」
「这霍大爷要砍头了,霍家可没倒。」
那衙役道:「霍家早不认这个卖主求荣的杂碎了,他能有今日,可不就是霍家伯爷的意思?我打他,也是替霍家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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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贵妻 卷四 V第54章[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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