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没开口说一句话,但这气势也已然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了。家丁们忙都跪了下来,其中一个领头请罪说:「请伯爷恕罪,是奴才们失职了,伯爷开恩。」
苏棠没理那些家丁,只朝霍令俨福了身子请了一安说:「伯爷,我有话与你说。」
那边青屏也立即跪了下来,请罪道:「不关他们的事,是奴婢的错。伯爷如果要责罚的话,便只罚奴婢一人好了。」
本来苏棠说话了,霍令俨目光轻轻落在了苏棠身上。但很快,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青屏。
苏棠道:「如果伯爷真要责罚的话,那边责罚我。他们都没有失职,心里也都是谨记着伯爷的吩咐的。是我着急了些,实在有事情与伯爷相商,所以不得不闯了进来。」
没听到霍令俨开口说话,苏棠又小心翼翼说:「原该白天过来的,只不过,爷白天忙,一直寻不到人。所以,便只这个时辰过来了。」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生气是不是发怒了,声线平和,却又透着一股子冷意。
「你们都下去吧。」
这话是对那些跪着的奴才们说的,说完后,霍令俨直接转身进了书房,自始至终没搭理苏棠。
苏棠眨巴了下眼睛,想着,这是允许自己进去了吧?所以,她隔着些距离跟在霍令俨身后,进去后,还贴心的顺手将门关了。
这是霍令俨的书房,屋内陈设十分中规中矩,古朴又简洁,透着股子清贵。屋里有淡淡的香味儿,苏棠一时闻不出是什么味,只觉得好像一走进来,四周弥漫的都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若有似无的,不怎么真实。
正当苏棠走神研究者他的书房的时候,就听到他问:「你说的有事找我,就是来打量我的书房?」
苏棠闻声望去,就见男人已经坐到了那张偌大的书案后面,他略慵懒靠着椅背,目光像猎豹一样精锐。此时此刻,那目光正朝她投落过来。
苏棠笑笑:「当然不是。」
又说:「自从小南瓜百岁酒之后,伯爷似乎再没去看过他?孩子虽然有奶娘嬷嬷们照顾,但伯爷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再忙,隔几天抽些时间去看看他,培养培养父子间的感情,也是好的。」
霍令俨只是望着她,唇畔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并未说话。
苏棠问他:「伯爷,您不会还在怀疑小南瓜不是您的儿子吧?」
「没有。」
这回,霍令俨倒是简单利落答了两个字。
他跟原主的结合,包括婚姻,甚至包括小南瓜这个儿子……在这个时代来说,都是一桩丑闻。
他们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并且当着那么多权贵豪门的面丢了脸,若陛下不插手管这事儿,依着他霍令俨的手腕,其实暗地里可以直接弄死原主了事。可陛下看他们霍家不顺眼,不但管了,而且还亲自下旨赐婚,让他们霍家一辈子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娶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媳妇,往后走到哪里,霍伯府都是一个笑话。
霍令俨笑,想必这个笑含义深重吧。
苏棠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于是转了个说:「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好,搅了你的清静。」
霍令俨道:「有话就直说,你也不必虚情假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苏棠点点头,又问霍令俨:「那伯爷觉得……您的丫鬟青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棠没看他,瞥开目光,也不等他说话,她就说,「的确忠心护主,是个好丫头。但就今天的事情来说,青屏是不是有刻意破坏你我夫妻感情的意图,我想伯爷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没看出来。」
「方才我已经进来了,其实青屏不必再把阵仗搞得那么大。天这么晚了,这里吵吵闹闹的,万一传到老夫人那里,那怎么都是我的错了。」
「我的确也是错了,受罚不委屈。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点事情还吵到她那里去,对她老人家身子也不好。」
霍令俨侧身坐着,虽说颇为慵懒,但腰背却也挺得笔直。他一只手搭着椅子扶手,另外一只手搁在书案上,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一点点清脆的声音来。
苏棠目光被他那手吸引了去,盯着看了会儿。
一时间有些走神,却听霍令俨道:「你何尝又不是?在我这里,句句拿老夫人说事,又装着态度诚恳要认错的样子,殊不知,不也是在给别人下圈套吗?」
「以退为进……是吗?」
苏棠笑起来,她长得一双标准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又纯又憨,平白给娇艳的容颜添了几分纯净。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再怎么不济,好歹我也是静轩阁的女主子。我知道府上素来重规矩,青屏再得宠,也不该当众不给我脸面。但凡她面子上稍微过得去一些,我也不至于这样闯将进来。」
「我知道,爷的事情我不该管。但你我如今既是夫妻,便是一体,我丢脸,何尝不是爷您丢脸呢?」
霍令俨似是有些不耐烦再与苏棠纠缠着这件事情说,直接道:「你只管管好后院的事情便可,我前头的事情,我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事情,该不该责罚,也是我的事。」
「好好好!」既然人家坚决护短,苏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提了此行过来的目的,「我娘家下了请帖来,后日是我父亲寿辰。母亲说她近来心神不宁,想在家中静养,怕是去不了。母亲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伯爷,您后日可得空?」
霍令俨对岳丈苏家的事情半分兴趣都没有,听苏棠提的是这事儿,直接拿起书案一旁的一本书看起来,眉心轻蹙,颇为有些赶客的意思:「既是岳父大人寿辰,你便好好准备份礼物带过去。我去不去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是,我明白了。」苏棠本来也没指望他去,不过就是觉得这事儿还算是大事儿,得跟他说一声的,「时间不早了,爷也早点歇着,我便回去了。」
霍令俨没吭声,苏棠望了眼红棕色书案后面正伏案的男人一眼,退了出去。
等苏棠走后,青屏推门走了进来。凭着霍令俨的警觉性,不会听不出走进来的人是谁。不过,他依旧只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连个眼神都未给。
直到青屏忽然屈膝在他一旁跪下后,霍令俨这才将书阖上扔在一边,目光冷冷清清落在她身上。
男人腮帮子轻轻咬了一下,眼神微煞,容颜冷肃。
「奴婢知错了,请伯爷责罚。」青屏虽跪着,腰却挺得直,虽晓得自己有错,但却也有些小小的自尊在,并没有因为做错了事情就对霍令俨这个主子摇尾乞怜,「奴婢……奴婢就是替爷您不值,是她毁了爷您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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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贵妻 卷一 V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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