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前后送走了两拨人,就算卓琏筋骨强健,此刻也有淡淡疲惫从骨子里弥漫开来。她刚一走到后院,就听到瞿氏跟瞿易交谈的声音。
「丹绫的肚子渐渐大了,你们早些把亲事办了吧,免得让街坊邻居说嘴,面上不光彩。」
瞿易明显有些不愿,他浑身僵硬,放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皮肤上迸起青筋,配上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很是凶恶。
「您也清楚,她之所以怀孕,完全是出于算计,若是我俩成亲的话,岂不是让她的奸计得逞了?」
青年的声音低沉,其中还透着一丝愤怨,卓琏不由摇了摇头,只觉得瞿易委实荒唐,当初是他舍不得让丹绫在冰天雪地中吃苦,便将人带回了家里,眼下连三个月都不到,态度就全然不同了,也不知究竟是人心易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快步走到堂屋中,她翻阅着记录发酵天数的册子,又提笔补了库房中酒水的数量,由于太过出神,并没有注意到缓步接近的男子。
「大嫂。」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在耳边响起,卓琏握着笔杆的手轻轻颤了颤,没有抬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小叔回来了,你在殿下身边忙了一整日,厨房里还热着牛骨汤,你喝一些,也能垫垫肚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整齐,作势准备离开。
桓慎偏高,卓琏又坐在木椅上,从这个角度望去,能透过襟口看到如牛乳般白皙细腻的脖颈,纤白双手有大半藏在袖笼中,露在外面的部分与色泽黯淡的木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嫂还在生气。」这话笃定极了,好像他的判断与推测不会生出半分错误。
年轻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她旁边,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但卓琏嗅觉灵敏,闻到了这股味儿后,下意识屛住呼吸。
「行之只是怕你遇到危险,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从汴州来到京城,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有丝毫怠慢。」开口时,桓慎将发烫的茶盏放在掌心,神情诚挚,仿佛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出于真心,不带半分作假一般。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厌极了九皇子看着卓氏的眼神,说句大不敬的话,简直是令人作呕。
这是桓慎的私心,他不说,没有人会发现,包括卓琏在内。
感受到堪称锋锐的视线落在肩头,卓琏抿了抿唇,缓了口气才道:「多谢小叔关心,你的提点我时时刻刻都牢记于心,不会有任何越矩之处,免得给你、给整个桓家带来麻烦。」
堂屋中的空气霎时间陷入凝滞,她一颗心跳得飞快,紧张的同时也带着极浓的惧怕。这不到一年的相处,几乎让卓琏忘了桓慎的身份,他是未来的镇国公,亦是将原身剥皮拆骨的凶手。
好在只是几乎。
这股血腥气唤醒了她深埋于脑海中的记忆,让她打了个激灵,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大嫂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吗?」桓慎追了上来,微哑的嗓音从后方传入耳中。
卓琏眉头皱得更紧,义正言辞地作答:「你白日里忙的那些事,与皇家有关,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只想安生酿酒,又何必自找麻烦?」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究竟有多冷漠,桓慎心里却有些恼了,单手按住门板,不让女人离开。
「小叔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便是,店里琐事不少,人也杂,日后你最好直接回府,否则唠扰了你就不妥了。」
黑眸紧盯着面前那道纤细的背影,桓慎两手扳着她的肩,强迫人转过头,与他对视。
「你在赶我走?」
卓琏没想到桓慎会如此无礼,一时间怔愣半晌,回过神后便开始不断挣扎,但男女之间本就有极大的不同,他习武多年,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能将她的肩膀捏碎。
「你放开!桓慎,你无礼!」
到了此刻,卓琏还保留着几分理智,知道把声音压低,避免酒肆众人发现不对,闯进门,看到这种引人生疑的画面。
「我再问一次,大嫂可是在责怪行之?」
卓琏本想硬气些,点头承认,但无意中对上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只怪物,完全无力反抗。
「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叔莫要误会。」
话音刚落,束缚在双肩上的钳制陡然消失,桓慎唇角勾了勾,修长手指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我是为了你好。」
卓琏垂眸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桓母的声音,卓琏眸光微闪,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桓慎,将门板打开。
桓母看着面色煞白的儿媳,拉着卓琏的手,眼底满是心疼,「你虽年轻,身子骨却也不是铁打的,哪能如此操劳奔波?赶快回家歇着,店里有我呢。」
余光瞥见站在房檐下的次子,桓母面露喜色,「把你大嫂送回家,别让她受累了。」
「不必、」
「你跟他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卓琏嘴里发干,隐隐还带有极淡的苦意,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婆婆解释,在她犹豫的档口,已经被桓母从后门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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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酒门财妻 下 V第一章[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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