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众人的议论声收入耳中,苗管事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卓琏三番四次违拗他的心思,甚至还敢勾结桓慎殴打自己,眼下毁了她的名声,也算是连本带利地讨回几分。
此刻有十几名爱凑热闹的妇人进到酒坊内,其中有老有少,有的熟悉,有的陌生,自是不可能作假的。
卓琏将她们带到自己房中,待门窗关严后,这才面带屈辱地把襟口往下拉,香肌似冬日冰雪般洁白无暇,尽数展露于妇人们眼前,却无法寻到红痣的踪影。
此刻桓母也在房中,见儿媳满脸羞愤之色,她心疼的无以复加,几步走上前,飞快将散乱的衣襟拢好,遮住白皙细腻的肌肤,哑声喊道:「琏娘锁骨处连块疤痕都没有,更别提红痣了,这一切全都是苗平信口污蔑,他的命都是我家老爷救的,哪曾想竟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
卓琏面色惨白,眼尾泛红,她最近瘦了许多,身段儿再不复往日的丰腴,看上去十分纤弱,这会儿虽未掉泪,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却做不得假。
呆在房中的都是妇人,自然清楚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再一联想到苗平口中的污言秽语,一个个通体生寒,生怕同样的污蔑落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苗平站在门前,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临行前,老爷仅交代让他将卓琏带回去,却没有说到底该用怎样的手段,他毁了这蹄子的名声,等桓家把人逐出家门,同样能够达成目的,毕竟酿酒看重的是手艺,而非女子的闺誉,卓琏没人护着,还不得老老实实回到娘家,听从父母的吩咐?
与他相比,卓鑫清秀的面庞上却染上了几分忧虑,他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明白琏娘为何要将那些妇人都给叫进屋,万一闹得人尽皆知,该如何收场?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内打开,那些面生的妇人率先走出来,婆媳俩反而落后一步,两人双眼通红,明显是痛哭过的模样,让人连连叹气。
后院中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福叔早已关了店,径自走上前,侧身挡住了她们。
苗平嗤了一声:「卓琏,像你这等放荡不堪的妇人,哪还有脸继续留在桓家?还是快些回到卓府,好生反省悔过,免得污了大家的眼!」
这副小人得志的尖酸德行将妇人们气得不行,有人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人还真是丧尽天良,琏娘身上根本没有红痣,偏你胡编乱造,将屎盆子扣在人家头上,到底是何居心?」
「琏娘刚酿出清无底,卓家的人就上门了,怕是想要得到酿酒的秘方吧,否则何至于使出此等下作的手段?」
听到这种猜测,卓鑫面红似血,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苗平,他只是想将堂妹带回家,却没想到过程竟如此腌臜,难道一切都是叔叔设计好的?
「没有红痣?不可能!那夜我都看见了,绝不会出错!」他不可置信地叫喊着。
面对众人的指责,就算苗平再是厚颜无耻,现下也有些扛不住了,他眼底满布血丝,冲上前攥住卓琏的手腕,欲要扯开她的衣裳查看,却被福叔一脚踹在肚皮上,嘴里发出阵阵哀嚎声。
卓琏以手掩面,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对于这等无耻无格的畜生,必须彻底将其解决。要不是她的身体越发接近民国时的自己,红痣消弭无踪,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福叔年纪虽大,但常年干力气活儿,身板比年轻人都要结实许多,将苗平打得满脸是血,看着十分凄惨。
「福叔,算了吧。」她开口制止。
桓母面带疑惑,忍不住问:「他毁了你的名声,怎能算了?」
「苗平只是卓家的管事,他之所以这么做,背后肯定有其他人授意。生父为了得到区区一张酒方,便使出这样的手段,我实在是怕了,要是没有各位嫂嫂证明清白,我回到卓府,拿出清无底的秘方后,想必只有死路一条……」
闻得此言,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们实在没有想到天底下竟有这般狠毒的畜生,虎毒不食子,但卓孝同为了利益却无恶不作,以往卓家每到深冬便会设粥棚,救济乞丐,现在看来,不过是挡住真实面目的遮羞布罢了。
苗平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一张嘴便有血沫子涌出来,他想要否认,想要辩驳,却没有人听信他的说辞。
到了最后,还是卓鑫抬着苗平的胳膊,将他带出了桓家酒坊。
看着二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卓琏眼底悲色尚未消散,她去酒库取了些醪糟,装在瓶中交给众人,神情真挚地道谢:「今日多亏了各位嫂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醪糟是我亲手做的,还请您莫要嫌弃。」
聚在后院中的人许久才全部散去,甄琳从酒库中跑出来,一把抱住卓琏的腰,抽噎道:「卓姐姐,他们跟我爹一样,都是混账!」
指腹擦去少女颊边的泪痕,卓琏低声安慰:「琳儿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真的做不了假,假的也成不了真,经此一事,我彻底认清了卓家人的真面目,日后就不会再吃亏了。」
等少女止了泪,她转头望着桓母,正色道:「娘,卓家人心狠,没有得到清无底的配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他们下次再使出阴司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
「那、那该如何是好?」桓母有些无措。
「这段时日咱家卖酒也赚了不少银子,雇护院可能不太充裕,买条狼狗却要不了几个钱,若有人心存不轨的话,估摸着也讨不着好。」
福叔拍了下脑袋,应声道:「我认识个猎户,他家养了条哑狗,平时不叫唤,但最是凶悍不过,在山里捕猎时能一口咬断狍子的脖颈,要不是新娶的媳妇怕狗,每日都不敢出门,他们也不会舍得把狗送出来,不如咱们养着吧?」
一家人商量片刻,终于做下决定,福叔拎着一瓶清无底,又拿了些银钱,去猎户家中把哑狗牵了回来。
这哑狗名叫大山,毛色灰黄交杂,足有百斤,膘肥体壮,大抵是被人养得久了,它也通了人性,到了酒坊未曾冲着众人呲牙,反倒老老实实趴在院里。
清早福叔拿了些棒骨放在灶上炖煮,就算还没放盐,肉香仍然遮掩不住,哑狗鼻子动了动,双眼直勾勾盯着厨房的方向。
卓琏将肉骨头扔在地上,哑狗猛地冲上前,把食物叼在口中,趴着慢慢啃咬。
甄琳有些害怕,小手搂着女人的腰,往她身后缩了缩:「卓姐姐,它会不会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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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酒门财妻 上 V第三十一章[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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