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累死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晚饭时,公婆和小姑从地里回来。还未进门,便听到小姑的大呼小叫。
“以后再也不去了,看把我这张白嫩嫩的脸晒成啥了?”
韩英举着一块铜镜,瞅着自己的脸,捶胸顿足道。
韩老汉啥也没说,洗完手进屋吃饭。
王氏看着女儿装腔作势地喊累,便有些嗔怪道:“你今儿坐在田边休息的时候比下地还多,哪里就累着了?都是我和你爹惯得你,以后少不得叫婆家挑剔。”
韩英听母亲这样说,便翻了个白眼道:“我曰后嫁的必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有丫头伺候的,才不用下地呢。”
吃过晚饭,韩英麻溜地钻进东屋休息去了。
韩老汉照旧斜倚在廊檐下一把藤椅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跟韩奇有一搭没一搭唠嗑。
沈茜在灶屋手脚麻利地洗着碗。
婆婆在旁边收拾农具。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沈茜还是决定,把相公给她买银簪子的事儿主动禀告婆婆。
“娘,昨晚,相公送给我一枚银簪子。”
“什么?二郎给你买了个银簪子?”王氏一愣,定定瞅着儿媳。
“嗯,我嫌贵不要……他说以后考取功名了,还要给娘和我买金的……”
沈茜说着,便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脸颊一红。
王氏初一听二郎给媳妇买了个银簪子,心里有些不乐意,费钱买那劳什子做什么呢,读书都没钱呢。
但她一看到儿媳那副不安的样子,又一想她连一件首饰都没有,也着实有些可怜,心下便安然了。
她和颜悦色道:“既已买了,就安心拿着吧。你去拿来我也瞧瞧。”
沈茜听婆婆这么说,也是放下心来,连忙去西屋将那簪子拿来,双手递给婆婆。
王氏将那簪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那是一枚做工非常精致的银质梅花簪子。色泽温润沉敛,花头玲珑精巧。细细摩挲,手感竟是非常细腻。拿在手里,竟有一丝沉甸甸的感觉。
“真是好簪子,二郎的眼光不错嘛。”王氏不由赞叹道。
她将那簪子递给儿媳,颇有些自豪地看着儿媳,道:“二郎也会疼人,手头那么紧,还惦记着给你买件首饰。你嫁给我家二郎啊,真是你的福气。”
沈茜接过簪子,脸蛋红扑扑的,垂眼笑道:“我自幼命苦,能嫁给相公这样通情达理知冷知热的人,总算是苦尽甘来。”
王氏手下依然忙着收拾农具,嘴皮子却爽利地说:“二郎媳妇,你虽命苦,却也旺夫啊。你看自打你进门没多久,二郎的病就好了,现在咱们只盼着他考中秀才了。”
俩人正絮絮叨叨聊得投机,韩英一步跨了进来,手里端着自己的茶碗,要倒水喝。
她一瞥眼,见沈茜手里拿着个梅花簪,立时双眸放光,惊叫起来:“梅花簪!”
随即嘴一撇,眼一瞪:“你哪儿来这么好看的簪子?竟比我的还好看很多。嘁,可惜戴在你头上算是糟蹋了,我戴还差不多,不如给我算了。”
沈茜听小姑这话,心头自是不悦,但眉眼依然笑着,柔声细语道:“你喜欢,就给你吧。咱们家虽是农户,可相公是将来要做官人的,自然要注意体统规矩,除了孝敬父母外,最该照顾妹妹才对。”
说着将那梅花簪递到小姑面前。
韩英心下一喜,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啊,忙伸手去接。
孰料,却被母亲一巴掌拍了回去。
王氏原也是偏向女儿的,那簪子戴在女儿头上,的确比儿媳好看。
只是,突然被儿媳一席话警醒了过来,便立时沉下脸来,语气低沉而威严地斥责女儿道:
“你个小姑抢嫂嫂的东西,成何体统。按照规矩,二郎除了孝敬父母,最应该照顾妻儿才对。若这簪子给了你,二郎还不被人嘲笑不懂礼?”
说完,她又瞪一眼满脸不高兴的女儿道:“这官宦之家,最最要紧便是知规矩懂礼数。你忘了,前两年,咱们县那个吕县官,宠妻纳妾,徇私舞弊,落得个官位不保,满门抄斩的下场?”
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你二哥将来是要做官的人,这礼数更不可偏废。你做妹妹的要体谅他才是。”
沈茜暗自欣然,婆婆此番话,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但她面上依然神色淡然,微微颔首,道:“娘,说的正是。怪我考虑不周,这簪子,我还拿着。英子,对不住了。”
她说的那样知书达理,不卑不亢,韩英却恨得牙痒痒,腹诽道:几日不见,这女人怎么变得那么会说话,把疼爱自己的娘哄得团团转。
她暗下决心:等明天二哥走了,跟大嫂一块儿收拾收拾她,一定要把那簪子抢来。
想毕,也不理会她婆媳二人,哼一声出了灶屋。
一切收拾停当,已经到了亥时。王氏和沈茜各自回屋休息。
沈茜推门进去,见相公还坐在桌前,捧着一本书看,遂笑笑:“相公真是用功,还不睡?”
韩奇见沈茜进来,放下书,将她拉到床上紧挨自己坐下,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唇角漾起一抹坏笑:“这不是在等娘子你吗?”
“等我干嘛?”沈茜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脸腾地红了一片。
“小别胜新婚,你说……我等你干嘛?”
韩奇微微笑着,伸手过来顺了顺沈茜鬓角的乱发。
沈茜早已羞臊得耳根发烫,娇嗔道:“看你平日斯斯文文的,这会儿把读书人的斯文都丢到脚后跟去了?”
韩奇故意正色道:“娘子,要不今晚咱俩坐着睡觉?”
说着,勾头看着沈茜的反应。
沈茜早已被他挑豆得浑身血液沸腾,骨骼酥软,翻身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
韩奇摇头笑笑,也不再多说,吹了灯。
俩人卿卿我我,好一番翻云覆雨,直到精疲力尽,韩奇沉沉睡去。
沈茜心里惦记着要给相公抄书,自是强撑着爬起来。
她轻轻推推相公,确认他已经睡熟,这才蹑手蹑脚下了床,找出笔墨纸砚,悄悄来到灶屋,点上灯,准备抄书。
沈茜研好墨,铺开宣纸,凝了凝心神,那《应明经举》上面的字字句句竟像是刻在脑子里般,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浮现出来。
沈茜稳住手腕,提神敛气,缓缓下笔,从开头一笔一划地默写起来。
开始的时候,手竟有些抖,待写到一半儿,已是熟练了很多。
丑时,沈茜有些犯困,额头上也渗出薄薄一层汗来,但一想到相公看到这本书的惊喜,便顿时精神百倍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顾不上喝一口水,继续提笔运气,一路酣畅淋漓抄下去。
第二天早上,韩奇从梦中醒来,发现茜娘不在,看看窗外,天尚蒙蒙亮,便是一惊。
“这么早,茜娘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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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家有贵妻 第11章 半夜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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