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人影带着风声,忽的跃到他跟前,伸出一掌,击在他的后脑,便将他重重拍在了地上,溅起一蓬尘土,麻脸青年便倒地昏迷不醒了。
苏雪遥在屋顶上看得分明,出手的竟是谢衡月刚拜的师父,镇安大长公主。
此时她在那里,腰挺得直直的,头上珠冠摇晃,白发如银,威风凛凛,哪里像个耄耋之年的老太太。她扔出去砸飞歹徒长刀的,正是她手中的龙头拐杖。
镇安大长公主撂倒了那麻脸青年,便在一边,看着谢衡月手下的武林人士们一哄而上,将其余的百十个黑衣人皆生擒活捉。
苏雪遥此时心才放在了肚子里,这般仔细看,她赫然发现,原来展宇袁腾义,甚至王府的杨总管皆乔装改扮混在其中。她终于知道今早王府众人倾巢而出,是要做什么了。
她扭头望着丈夫,只觉这才是真正的大胜,他筹谋已久,总算一击而中了。
不料却见丈夫脸上虽有如释重负的模样,却没有多少喜色。
苏雪遥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主谋谢清商没有出现在现场,抓贼抓赃,此番没有当场捉住谢清商,事后免不了扯皮打麻烦,确实是美中不足,令人遗憾。
启祥殿前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太监偷偷地从月亮照不到的阴影里,像影子一样飞速离开了。
他急匆匆地赶往皇后所在的景春宫明珠殿。明珠殿中不像往日那样欢声笑语,而是一片愁云惨雾。
众人皆心翼翼地不敢话。殿中鸦雀无声,一片黑暗,连一盏灯都不曾点。
皇后被禁足,门外应该看守严密,然而此时那守门的太监和侍卫就像没看见那太监一样,任由他走到殿门口跪倒禀报。
「娘娘,事败了。」
殿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废物!都是一帮废物!」话的竟然是谢清商。
皇后叹了口气道:「今日谢衡月在和泰殿中明显有备而来。既然我们第一步事败了,第二步计划也可能出了纰漏。这次你不怪宫拦着你了吧?」
只听谢清商咬牙切齿道:「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方才是儿臣莽撞行事了,母后莫怪。如今我们也只能暂时忍耐一下。」
殿中皇后的声音变低了「鲁王,你放回了裕华长公主,那边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谢清商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森「母后,儿臣将一切告知与她,静慈师太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母后放心。」
启祥殿前,此时羽林军正在跟谢衡月的人一起,正在挨个清查贼人。
启祥殿前,秋风吹过,眼前依然灯影重重流光溢彩,然而所有人皆无心赏景。
贵人们皆人心惶惶地在一边,而心怀鬼胎的人们亦吓得两股战战,他们唯恐此次失败的刺杀,成为又一场大清洗的开始。
夺嫡之争,便是如此残酷。苏雪遥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伸手握紧了丈夫的手掌,仿佛如此才能让她的安定下来。
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当日人如刀俎我为鱼肉,今朝情势倒转,恩怨两清。
他们皆偷眼看着屋脊上坐着的皇帝和谢衡月,心中既惶惑有有些焦虑。
如今这情势,已经坏到了在中秋灯宴上大打出手。皇朝内忧已起,变乱便在须臾之间。
有些人开始盘算着,过几日便请辞告老还乡,躲过这风波。而有些人则目光灼热地盯着谢衡月,觉得此时正是他们翻盘下注的好时机。
谢衡月侧身对隆庆帝道:「父皇,你可知道贼子们埋藏的子母连环雷,虽然拆除了引线,但是儿臣的属下们还是可以重新将它点燃。」
隆庆皇帝望着谢衡月,谢衡月这番话时候,十分轻描淡写。
苏雪遥心中一惊,丈夫在暗示他可以在此,将所有心怀异心之人一打尽。
她瞪大了眼睛,她自然知道王朝夺嫡斗争有多么残酷,前世他们作为失败者,下场又多么凄惨。她在前世见多了血色。
然而丈夫这般谈笑挥手之间,便要葬送这许多人的性命,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真会如此做。
隆庆皇帝凝视着谢衡月。
月光照在隆庆皇帝的脸上,照出了他满脸的疲惫,他慢慢「六,你不要再试探朕了。当初朕没有拿你八妹之死做交易。你和你母后都想错了。若你真的那么辣手,要将这些人皆杀掉,你直接做就好了,此时又何必来问朕的意见呢?」
冷冷的月光照着屋顶上的几人。
苏雪遥心中惭愧,没想到自己自觉与夫君已经是倾心相爱,到头来还是不够了解夫君。刚才那一刻生出的疑心,让她自己心中十分羞愧。
她忽然明白,自己现在对丈夫的了解还远远不够,甚至比不过与他关系疏远的父亲隆庆皇帝。
谢衡月也十分惊讶,皇帝会这般直接看穿他的想法。
他为了掩饰这种惊讶,转头哼了一声,心中却十分复杂。他时候最喜欢父皇,比喜欢母后还要多。
那个时候的隆庆皇帝,更像一个普通父亲。
他对他们兄弟几人都很宽仁,大家都不怕他,而且都在暗暗争夺着他的爱。
到底他们之间,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似乎一切都是从八妹死的那天改变的。
他开始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
苏雪遥一直手心里攥着镇安大长公主塞给她的纸条儿。她到现在才终于有功夫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苏雪遥望着丈夫后悔不已,待要伸出两只手去握他的手,忽然想起了手心里还攥着大长公主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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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相府出甜妻 卷二 V第四十五章[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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