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遥闻言大惊,她竟没发现这里有人。她一时羞窘难当,将脸埋在谢衡月怀里,竟不肯再抬了。
那掩耳盗铃的模样十分可爱,谢衡月抱着她坐了起来,他望向藏书阁里面在书案前的年轻人。
那人提着笔,笔尖的墨水洇湿了他面前的纸,显然他并不如他口中的那般从容。
谢衡月轻轻一笑道:「我还挺好奇,你到底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那年轻人看起来丰神俊朗,穿一件青布儒衫,正是书院学子的打扮。
这年轻人的脸皮倒是颇厚,被谢衡月讽刺,他竟似没有听到「王爷,我若你们方才所言,我一句都不曾听到。你可相信。」
谢衡月看着他,似笑非笑。
他叹了口气「果然是不信的。既然如此,我便将我这后半辈子卖与王爷吧。王爷你若以国士待我,我便以国士报之。」
苏雪遥来羞得不敢抬头,心里乱纷纷的,也不知道那人在什么,然而到此时,她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便悄悄从谢衡月的怀里望出去。
她正好跟那儒生的目光对上了,儒生眸子很亮,脸带微笑朝她拱手道:「王妃有礼了。」
苏雪遥不由一惊。她在汾阳书院三千学子帮山庄收稻子的时候,就想开口问前世她普善寺狱友的下落。然而却始终觉得太着痕迹,想着来日方长,不若徐徐图之。
不想他竟会这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轻声道:「先生有礼了。」
却听谢衡月冷笑道:「狂生!」
他右手在花岗岩方砖地板上轻轻一拍,抱着苏雪遥在空中翻了个滚,一个潇洒的腾跃,了起来。
谢衡月刚刚定,手臂一伸,已抽出了细剑。
剑尖微颤,抵着那儒生的喉咙,他冷冷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狂生,你在此偷听,受了何人指使?」
谢衡月的细剑寒气逼人,他紧紧盯着那儒生,儒生却泰然自若。
苏雪遥在谢衡月怀中有点紧张,差一点便要出声劝阻。可是她意识到谢衡月身上没有杀气,生生止住了话头。
那儒生也是十分无奈,他好端端地在这里抄书,不过打了个盹,阁顶上边多了两人。
他们的谈话,他其实没有听到多少。他屏息静气,想等他们离开,谁知道他们居然打破瓦片直接掉了进来。
他当下无视谢衡月的剑尖,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直接拜倒在地「学生东昌王匡卢,愿投入主公账下,助主公以图大业。」
谢衡月轻轻一笑,收回了剑「王匡卢,届东昌案首,人道得之可得天下。你若要王收下你,便给王推演一下这天下大势吧。」
苏雪遥在他怀里听得分明,她又偷偷看一眼那儒生,这位在普善寺热衷挖墙逃跑的活宝,原来是个大大的人才?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回京
王匡卢正了正衣冠,延请两人坐下。
夕阳西下,藏书阁里书香浮动,一缕金红的阳光从被他们打破了的屋顶射进来,为这肃穆静谧的藏书阁染上了一丝温暖。
王匡卢案上的茶已经冷了,他将书桌上的书推到了一边,蘸着茶水,在案几上迅速画了一幅四宇全图。
苏雪遥想起,前世的他,每日一有空就钻墙打洞,异想天开地想挖个地道逃出去,被其他士子们嘲笑,他也不以为意。
没想到如今他干干净净地坐在这儿,还有几分气度。
她忽觉得手心一痒,低头看是谢衡月在他手心里画着字。
她细心分辨,他写的是「不要那般看,天下男子无人有你夫君的姿容。」
苏雪遥低头忍笑,也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山珍吃多了,白菜亦新鲜。」
她的手立刻被谢衡月攥在手心里。
谢衡月看着对面的王匡卢的地图还未画好,快忍不住了,差一点儿便要催促。
然而他望向那案几却微微一愣,不想此人不仅博闻广记,而且这地图竟与他平常所见不同,他便又在袖子底握紧了苏雪遥的手,忍了忍没开口
王匡卢这一幅图画了半柱香。画好之后,桌上水渍殷然,笔锋淋漓酣畅,虽是一幅地图,却显出其人胸中丘壑。
王匡卢中举之时名动一时,谢衡月也曾看过他的制式文章,当时便留意过他,不想他人比他的文章更有意思。
谢衡月赞道:「先生舆图术画艺双绝,着实了得。」
王匡卢微微一笑道:「晋王谬赞了。晋王的书画,匡卢有幸得观,奇绝高远,令人称叹,今日见晋王,亦非池中之物,不日便将一飞冲天。」
苏雪遥听他们开始互相吹捧,不由轻轻一笑道:「先生推演天下大事罢,不然那水迹要干啦。」
谢衡月在袖底重重握了握她的手,他这娇妻似乎见了这书生就心情很好的模样。哼,要不是看他是个人才,他早就走了,他想,妻子一定是恼他方才以秋千吓唬她,才故意如此。
却听王匡卢开口了,他一脸肃然地指着地图道:「王爷可知大祸将近?」
谢衡月微微一哂,道:「先生地图暗藏丘壑,亦是爽直之人,便不要学这神棍危言耸听了。」
王匡卢呆了一呆,刚才那肃然之气不见了,他又笑了起来「见笑见笑,学生见晋王问策,不由心中紧张,搬个套路,忘记了不能用套路哄大方之家。」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同样的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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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相府出甜妻 卷二 V第十章[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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