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相府出甜妻 卷一 V第五十章

  山庄寂寂,只剩几盏灯火。巡夜的王府侍卫,皆训练有素,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看到他们王爷在房顶上飞檐走壁。怀中搂着一人,用他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是谁。
  袁腾义听到屋顶瓦片响,忙蹿了出去,然而看到那样的情景,他急忙低头,心中却有点惘然。不知道那衣袍下的女子是何等模样。
  屋里的侍卫也随着窜了出来,他脸色立刻恢复如常道:「没有什么事儿。都回去吧。」
  谢衡月抱着她翻窗户进了他们在山庄的卧房。墨染绿绮他们十分能干,早已将这房间布置得十分妥当。
  他将苏雪遥放在床上。
  苏雪遥脱下了他的外袍,看着自己,轻薄的裙子上已经被草汁儿染透了,她含羞轻轻道:「夫君,我如今这般模样,莫要惊动绿绮他们了。」
  谢衡月知道娇妻面薄,看她含羞的模样,他心一热,也压低声音悄悄道:「也好,还是我服侍王妃吧。」
  着他便凑了过来,不由分便已经除下了她的裙子,只见月光从雕花窗里射进来,中衣上也皆染上了点点草汁儿。
  他道:「王妃等我一会儿。」着他便翻出了窗户。
  绿绮和墨染皆在外间,虽然谢衡月和苏雪遥回来的动静很轻,然而她们两人不见两人,又哪里敢睡。此时听到模糊的动静,绿绮便要起来,墨染却悄悄地嘘了一声,摇摇头。
  绿绮也会意过来,脸有点红了,墨染低声笑道:「好了,我们不必担忧了,今夜可以好好安眠了。」
  谢衡月练武之人,耳音极佳,他无声微笑了,很满意墨染的识趣。
  苏雪遥靠着床柱昏昏欲睡之时,谢衡月端着一盆水并洗漱用具跳了进来,他放下铜盆,转身便关上了窗户。屋里陡然暗了下来。
  他端起铜盆,手中内力运转,那水就变成了温水。
  苏雪遥身子弱,撑不住了,眼皮皆睁不开了,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人在轻手轻脚地帮她擦拭脸颊脖子,哄着她抬起手,她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中衣衣襟解开来,她的睡意终于被赶跑了。
  谢衡月低声道:「中衣亦不能留了。」
  苏雪遥不及反对,谢衡月便除了她中衣,她便只剩一件绣工秀雅的鹅黄衣。
  苏雪遥一时羞窘难当,她忙卧倒,迅疾地抖开被子,钻了回去。被子里捂着汤婆子,倒是十分温暖。
  她羞得将头皆蒙在被子里,将身子缩起来,看上去的一团,竟像个孩子一般。
  谢衡月不想她羞得这般厉害,然而那瞬间,他的气息也差一点儿乱了节奏。
  他定了定神,隔着被子抱着她,哄道:「娘子莫怕,你的换洗中衣在哪里,你只需告诉我。」
  团成一团的苏雪遥,在被子里轻轻颤抖着,然而她太过害羞,却不出话来。
  谢衡月慢慢将被子里的人儿挖出来,露出了她晕红的绝色脸颊,他故意道:「娘子要不,为夫我也找不到,不若把绿绮叫进来吧。」
  苏雪遥忙从被子里伸出一段雪白的臂膀,紧紧拉着他的手,睁开眼睛轻声恳求道:「不可。」
  谢衡月的心都乱了,清心诀差一点岔了真气。
  苏雪遥亦立刻发觉不对,急忙将被子盖到了下巴下面,她一时亦羞得不出话来。
  谢衡月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太凶险了,他当下缓缓运转起清心诀。怪不得清心诀难以突破,这门功夫,居然这般难练。
  谢衡月转身打开衣柜,只觉衣柜中一股馥郁之气,正是苏雪遥身上的香味。
  他翻找了半天,找到了新的中衣,再也不敢随便撩她,而是将衣物放在她头边,轻声道:「娘子你穿吧。我去找一点糕点来。」
  等谢衡月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娇妻已经沉沉睡去。刚换的中衣穿得齐齐整整。
  他叹了口气,这真是甜蜜的烦恼,以后他必然不敢如此了。若真的练功出错,他就懊悔死了。还没曾折了牡丹,连矜夸牡丹花下死也不能,不是个风流鬼,倒是个糊涂鬼了。
  他上来的时候,便不像从前那般伸臂搂着她。然而她抱着被子轻轻一滚,便滚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胳膊,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她睡得依然很熟,这一切皆是在睡梦中自然做到的。
  谢衡月望着她,心中十分怜惜。
  不想她这般容易便信任他,依赖他了。这么好哄的姑娘,对上谢清商那只笑面虎,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他待要摸摸她的发,又怕弄醒她,他在心里发狠,谢清商可恶之极。他心爱的人,他就一定要从中作梗。
  明明在皇子议亲的时候,父皇问到他,谢清商还在父皇面前装模作样,他不属意阿遥。自己对阿遥一见钟情,一意求娶,搞得满城风雨的时候,谢清商又跳出来阿遥是先跟他议亲的,于情于理,都该是他的王妃。
  可恶!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看着她那般温柔的睡颜,他又松开了拳头。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她睡得那么沉,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他真不想离开她。然而现在成事在即,城中反而危险。她呆在这里,静待结果,反而让他少一点担忧。
  谢衡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厉光,他的计划该收了。
  苏雪遥虽然夜间那般迟才入眠,但是心中惦念和师太的约定,照样醒得很早。
  他们草草用过早饭,便上了山。今日却弃了马车,纵马上山。谢衡月翻身上马,一伸手便将苏雪遥抱了上来。
  苏雪遥骑术不精,但是被谢衡月拥在怀里,就不害怕了。
  师太虽然一只手折了,然而她居然骑术十分好,单手依然能够控马上马。谢衡月心中对她有偏见,也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句。
  然而看师太提缰约束马匹的姿态,谢衡月微微一愣神,他不由想起了他的母亲嘉怡皇后,她们的动作竟差不多,或许是同一个教习先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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