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
听得更迷糊了。
看了看两人迷惑的神情,柳笑风又说:「当初我祖母到于府下聘时,那枚玉佩便是订亲信物。」传给长媳。
「啊!我想到了,不就是压在首饰匣子最下面的玉?」因为好看,她常常拿出来摸两下,可不习惯穿金戴玉的她很少配戴,会影响到她制做胭脂的流畅动作。
「对!我也见过,当时我觉得那块莲玉很衬我,还向你讨要过,你说那是别人的,不能给我。」
打小认识的交情哪会不肯给,只要她开口,好友绝无第二句话,要什么自己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偏偏那块玉好友却一口拒绝,只让人看了几眼又放回匣子,当时双樱还打趣说着,搞不好是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没想到真被她说对了,这攸关女人一生的幸福。
「我娘的遗物我大多见过,但荷玉却是不曾,它归在我娘的嫁妆中,由祖母保管。」他从不过问这些琐事,一个活不久的人还在意身外物干什么,他也用不上。
柳老夫人手底下有不少能人,他们帮忙打理着已故夫人的嫁妆铺子、庄子,以及陪嫁田地,每年的收益相当可观。
可柳笑风很少取用,他的花用都取自城主府,少有大笔的银子支出,因此那些个管事、掌柜、庄头又把盈余拿去添地置产,田地一块一块的买,铺子一间一间的增加。
恐怕连他自个都不晓得十余年间增产几倍,大概要把所有的产业交到他手中他才知道自己多有钱,他爹都及不上。
已故夫人的娘家家境并不富裕,至少几房人未分家前,大家手头都有点紧,没法大手脚的花银子。
可是已故夫人的娘却是商贾出身,这个商贾娘出嫁时陪嫁了娘家一半的家产,本身又是经商奇才,累积了不少财富,故而嫁女儿时也是一箱一箱的银子、绫罗绸缎、玉石、药材、古玩、字画、皮毛、瓷器、金玉头面等。
已故夫人的嫁妆令人眼红,是顾家女儿的头一份,其他房的女儿都无如此盛况,甚至连一半也不到,令人又妒又羡。
现任的城主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她一直嫉妒这个大房的姊姊嫁的好,又有宠她的爹娘,陪嫁无数,要不是成为继室后有长公主婆婆在上头盯着,她早把这些嫁妆弄到手,成为自个私房。
「是莲,你那眼睛是怎么长的,你睡莲、荷花分不清吗?」看过几回的林芷娘指出错处,她爱睡莲胜过荷花,虽然她很喜欢吃蒸藕饭和炸藕包,听雨落残荷。
睡莲不产莲子,浮于水面上,而荷花却出水而立,所结果实居然叫莲蓬、莲子、莲藕,真是奇怪,即便它们形态稍有不同,名字却混着叫,不过两者相差无几,皆是水中菡萏。
「不,是荷花,我在嫁妆单子看到的是『玉荷飘香」,它似莲,实则为荷,我娘的小名叫玉荷。」他姥姥刻意让人雕刻成荷状,以取其荷意,只不过雕刻者多此一举,在荷瓣内又雕了小花蕊,花瓣上又雕了一只小蚱蜢,吸着滚动的露水。
「不管是莲还是荷,都拿来瞧瞧,我好确定能不能解毒。」
「我放在府里了。」谁会把订亲信物拿出来四处显摆,自是妥善收着,以免遭窃。
「那就拿来呀,还等什么。」救人如救火,香檀真是太不懂事了,还要人催……呃!那是什么眼神,活似要剐了她一般,她说错了什么惹好友动怒?林芷娘一双水亮眸子不解的瞪大了。
话说得轻巧的林芷娘不解为何招来白眼,一张嘴从不思索,想什么就说什么,没考虑别人的难处。
难怪被瞪,因为说话不过脑,除了医理外,林芷娘的日子过得迷迷糊糊,有点不知世事,若非好友明里暗里的护着,早被人拆解成十几块,没机会长成一代名医。
「你说得倒是轻松,仁善堂离于府有半座城远,除非我会飞,否则来回一趟起码要一个时辰。」她没那体力走上一回,坐马车也要半个时辰,耗时又耗力,不值得。
闻言,她讪笑道:「呃!这个,我忘了,呵……」
她太急了,急得没想到两处的距离,还当自个在家里,走两步路就到了,连滴汗都不流。
「胡涂。」因姊妹的傻气而无奈的于香檀往她两眉中间一戳,戳出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痕,提醒她长点记性。
「哎呀!别戳,会疼,你嫉妒我人缘比你好也不用将我毁容,虽然我长得没你美也是清秀可人,你就别借机伤害我的花容月貌,再过几年我也能长得像朵花似……」等她把美颜玉容丸弄出来后,肯定人比花娇。
离了医术,林芷娘口无遮拦的说起疯话,她的聒噪和话多是远近驰名,一旦让她开了口便是滔滔不绝,对着一颗石头也能自言自语老半天,自得其乐地练口才。
过了半晌,才听有人开口——
「话说完了?」她还真有能耐。
「如果你有耐心我还能说上一整天,譬如我要的香露水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到入秋我的脸就比较干,虽然我也能自制玉露霜滋润我的冰肌玉肤,可是没有你香露水中持久不散的淡淡清香,似有若无,幽远绵长,闻之心醉神迷……」清雅的香味如梦似幻,轻轻地勾引人的嗔觉。
香露水其实是于香檀自制的香水,边城的花不多,花期短,刚一入秋花就凋零,一到冬日只有梅花还开放,采集的量不多,能制作的精油也少,因此她的香水制作不易,除了送朋友外仅少量贩卖,要事先预定才有,迟了也没货。
有了陆静月的前车之鉴,她不太想把闻香、制香的这门手艺教给别人,还不到时候,也许等赚得盆满钵满,说不定她会考虑,毕竟有一天她会老,需要个徒弟传承技艺。
「够了,闭嘴。」吵死了。
林正娘一脸可怜兮兮又饱受委屈的模样,再一眨眼。「香檀,你好凶呀!我怕怕,快用你的『桃花舞』补偿我。」
桃花舞是一种胭脂,粉嫩桃红,拍在双颊上再以指腹轻轻匀开,面颊上会呈现细致的桃花色泽,看起来不像上了妆,倒似天生自然,让人看来多了三分艳色。
「说点正经的,这毒能解吗?」以于香檀对她的了解,把话往医理上引,吱喳雀儿投胎的好友会正常些。
「这毒能解?」柳笑风讶然一问。
两名女子同时侧目,他不出声都忘了他的存在。
「这毒时日已久,恐怕已深入骨髓,你能活到如今已是老天眷顾。」没见过谁的命这般顽强,毒随全身走还死不了。
「意思是没得救了。」他惨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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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胭脂夫人 V第十六章[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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