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轻,刚刚当社长,本就怕众人不服,若是再戴了假的玉佩,何止是不好,简直贻笑大方、颜面尽失!
赵二奶奶脸色越发不好看,要走的想法更坚定了。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少女清朗的质问声:「乔夫人,你女儿乔燕儿前天才被女学开除,短短三天不到,你就想出如此毒计来害我母亲,你报复陷害人的速度效率可真不低,怪不得乔燕儿敢下毒害我,莫非是你们乔家的家传吗?」
随着这一声落下,屋里的三人反应不一。
梅雪娘微微叹息,这孩子怎么搅合进来了。
赵二奶奶眼光一闪,听这话,这是有内情啊。
乔夫人则是身子一僵,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江令宛走了进来,先笑盈盈跟赵二奶奶说话:「这位乔夫人的女儿名叫乔燕儿,是我在京华女学的同窗,她与我打赌比试成绩,输了的那个要为对方铺床叠被,因为我成绩领先于她,她比不过我,便在我枕头中下毒,不料被我识破,人证物证俱在,所以被女学开除。开除的通知还在女学门口的张贴栏内,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乔夫人今天来玲珑玉坊兴师问罪,我觉得她是故意报复,我相信我母亲绝不会贩卖假货。」
她冲赵二奶奶施了一礼:「学姐,您就算不相信我母亲,也该相信我,身为学妹,我绝不会欺骗您的。」
赵二奶奶系出名门,她不仅是京华女学的学生,更是宋山长的爱徒。
江令宛这一声学姐,或许不能消除赵二奶奶的对梅雪娘的怀疑,却巧妙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赵二奶奶不再排斥梅雪娘,愿意留下来听梅雪娘解释。
对于江令宛来说,这就足够了。
赵二奶奶果然停住了脚步:「你也是京华女学的学生?你是外舍生?还是内舍生?叫什么名字?」
江令宛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我叫江令宛,是今年刚入学的外舍生。」
赵二奶奶眼睛一亮:「你是今年的新生头名江令宛?」
「侥幸考了头名,让学姐见笑了。」
她灿然一笑,贝齿洁白,双目明亮,自信又带着爽朗大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赵二奶奶脸上就露出亲切的笑容来:「能取得新生头名,绝非侥幸二字能做到,你实在太过自谦了。」
「我之前就听宋山长说起过你,没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优秀。」
江令宛眼眸含笑:「在贺学姐面前,我哪里敢称得上优秀?整个大齐谁不知您做的那首《如意令·绿杨春透》呢?」
赵二奶奶闺名贺碧城,《如意令·绿杨春透》是她当年参加六校联考时所作,她本人也凭借着这首词成功夺得进宫听经筵的资格。
两人言笑晏晏,详谈甚欢,乔夫人却气得脸都绿了,江令宛得了新生头名,这个消息在她脑海中无限循环回放。
每回放一次,她便觉得心头被插了一刀,扎得她心肝乱颤,怒发冲冠。
「得了头名又如何?莫非你得了头名梅雪娘就能贩卖假货了吗?」
乔夫人气急败坏:「赵二奶奶,江令宛巧言令色,一肚子坏心肠,你万万不能因为她甜言蜜语奉承吹捧就昏了头脑,被她所骗!」
「住口!」江令宛一声呵斥,「我对贺学姐所说的每句话俱是真心实意,绝非奉承,贺学姐的优秀人所众知,何来吹捧一说?」
乔夫人听了这话,顿觉不妙,一抬头果然见赵二奶奶脸色不虞,显然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让赵二奶奶不喜了。
「赵二奶奶,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您别放在心上。」她忙道,「但梅雪娘贩卖假货,以次充好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块假的紫檀木翡翠如意就是物证,我相信您能分辨出来。」
「我还有人证,玲珑玉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她日日在这铺子里做事,是真是假,把吴六娘叫出来问一问,自然能真相大白。」
「梅雪娘。」乔夫人拔高了声音,步步紧逼,「你敢不敢叫吴六娘出来对质?」
梅雪娘眸色沉沉,一派被人污蔑、凛然不可侵犯的庄重:「我梅雪娘清清白白,有何不敢?杜妈妈,你去叫吴六娘来。」
江令宛却呵地一声笑了:「对质自然是要对质的,只不过不是在这里对质,而是到顺天府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对质。乔夫人,你敢吗?」
乔夫人一惊,眼中闪过忌惮之色:「你想报官?」
「不是想报官,是我已经报官了,再过一会我的婢女就会领着顺天府的衙役过来了。」江令宛似笑非笑,「你若是怕了,现在反悔道歉还来得及。」
「我有什么好怕的!」乔夫人嘴硬,脸色却变了又变,两眼也飘忽不定。
过了好一会,她复又冷静下来:「见官也好,我本来就打算见官的。」
她没上过公堂,可年少读书时却读过大齐律法,到公堂打官司其实跟内宅处理纠纷是一样的,不外乎就是用证据说话。
她主持中馈,在后宅却没少充当审判、仲裁的角色,对于流程心里清楚。
她有人证、有物证,是堂堂官夫人,便是见官也不用拜,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真到了公堂,她还有一个大招可以让江令宛身败名裂,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乔夫人越想底气越足,阴恻恻道:「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不顾亲戚情面。」
江令宛哂然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怜悯。
不一会,杜妈妈就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学徒吴六娘。
紧跟着,顺天府的衙役也到了,询问了来龙去脉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衙。
原告江令宛、被告乔夫人、人证赵二奶奶俱是官宦内眷,其中赵二奶奶出自尚书府邸,顺天府尹不敢怠慢,忙升堂开审。
此时,大堂外围了不少的百姓,毕竟这样的案子的确非常引人注目。
江令宛说梅雪娘身怀有孕,不能前来,自己代母告状,她状告乔夫人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坏人名声:「……乔夫人登门闹事,民女句句是真,有赵二奶奶作证。府尹大人,我要求乔夫人当众向玉玲珑坊道歉,并赔偿玉玲珑坊的名誉损失白银五百两。」
顺天府尹便问赵二奶奶:「你是否亲眼看到乔夫人登门闹事,江令宛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赵二奶奶矜持点头:「的确是乔夫人到玉玲珑坊吵闹,说玉玲珑坊以次充好,以假充真。」
顺天府尹点点头,又问:「乔夫人,无故登门寻事,敲诈勒索,你可知罪?」
乔夫人不甘示弱:「府尹大人,玉玲珑坊贩售假货,我是上门讨要说法,梅氏与江令宛恶人先告状,污蔑我登门寻事,实在穷凶恶极。我这里有人证物证,请大人明察秋毫,查封玉玲珑坊,逮捕梅氏,以防她继续用假货骗人。」
「既有证据,先上人证、物证。」
乔夫人瞥了江令宛一眼,扬声道:「玉玲珑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就是人证,她亲眼看到梅氏掺杂使假,用差的玉料冒充好的玉料,高价卖出去。玉玲珑坊铺子里摆放的的确是好料雕成的玉雕,但是等人付钱取货的时候,梅雪娘就会换成假货。等买家发现上当回来找她理论,梅雪娘就翻脸不认,反而污蔑苦主诈骗。」
「梅雪娘一直用这种方法坑蒙拐骗。」
「吴六娘发现此事之后,一直劝梅雪娘改邪归正,可惜梅雪娘利欲熏心,根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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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爱财天下知 卷二 V第二十章[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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