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陈夫子,江令宛撒谎。」
「对,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众人七嘴八舌,学堂里闹哄哄的,陈夫子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安静,都住口!看看你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模样,哪有半分京华女学生的温婉得体!」
「宋罗绮,你说,怎么回事?」
身为外舍生的舍长,宋罗绮的确有义务把事情说清楚。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两人各执一词,我也不知谁真谁假。江令宛说有证据,却没能拿出来;江令媛说她是姐姐,愿意替江令宛承担。」
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是在替江令媛说话。
陈夫子一声冷哼,戒尺啪地一声拍在江令宛的课桌上:「你的确把抄写交给江令媛了?」
女学生被震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江令宛神色淡定,毫不害怕:「是的,陈夫子,我的确交给江令媛了。」
陈夫子眼神犀利,视线如无形的刀,停留在江令宛脸上,审视着她。
这样的严厉冷然如实质的目光,一般的女学生还真的顶不住。
可江令宛活了两辈子,她见过比陈夫子更冷若冰霜、正颜厉色之人,也见识过更犀利迫人的视线,早练就了脸厚心黑的本事,陈夫子这样的视线,会让其他女学生心虚害怕,对江令宛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十分沉着冷静,双目迎上陈夫子眼神,坦然与其对视。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漂亮的像朵花,眼睛水汪汪黑白分明,没有心虚害怕,不像撒谎。
陈夫子移开眼神,去审问江令媛,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你的确没有拿江令宛的作业吗?」
「是的,陈夫子。」江令媛的确没拿,她没什么好怕的,神色也非常淡定。
陈夫子看了她一会,见她也不像说谎,声音比刚才又严厉了几分,「你之前说,江令宛在家根本没看书,没写一个字,是真的吗?说实话,不许撒谎!」
「是真的,陈夫子,江令宛的确没看书,没写字。」
陈夫子又问江令宛:「物证,是你没交作业;人证,是江令媛。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陈夫子,学生也有证据。」江令宛动了动唇,轻蔑地瞥了江令媛一眼,「我可以证明江令媛撒谎,我能背诵《论语.学而篇》全篇。」
全场哗然。
江令宛竟然能背诵《论语.学而篇》全篇?
这不可能吧!
江令媛眼神死死盯着江令宛,她不信,开学半个月,她们请假五天,之前十天,她们只上了陈夫子四节课,两节四书五经,两节算数课。
江令宛写字还行,却并不是爱读书的人,短短两节课,她不信江令宛能背诵全篇。
陈夫子神色不变,语气低沉,比刚才和缓了一些:「你背给我听。」
「是。」江令宛丹唇轻,:「《论语.学而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
少女声音清脆婉转,语气不疾不徐,如泉水流过清晨的山间,清新悦耳,令人享受。
江令媛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从容背书的少女。
她真的是江令宛吗?
……
背诵结束,江令宛声音戛然而止,她问:「陈夫子,我背得对吗?可以为自己作证吗?」
陈夫子严厉刻板的脸孔舒展了许多,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背得很好,可以作为证据。」
是啊,背得这么熟练,没有停顿磕绊,一个字都没有错,必然是下了真的功夫的。
既然能背得这么好,又怎么可能没有抄写呢?
江令媛说她不看书,不写字,分明是污蔑了。
事实胜于雄辩,原来无耻的那个人是江令媛啊。
江令宛真可怜,竟然摊上这样的姐姐。
幸好她背下来了,若是她没背下来,岂不是就被江令媛污蔑了?
这样想的,可不止女学生们,还有陈夫子。
他板着脸,瞪着眼,喝道:「毁坏同学作业,不知认错,反而满口谎言,肆意污蔑,简直是我女学的耻辱。我身为夫子,肩负教导之责,有功就赏,有错便罚,绝不姑息。」
「江令媛。」陈夫子严厉命令,「把手伸出来。」
啊?女学生们心跳到了嗓子眼,都说陈夫子冷面冷心,毫不留情,骂人厉害,戒尺打人更厉害,她们本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江令媛面白如纸,不愿意伸手。
「哼!」陈夫子冷笑,「看来你是不服管教了,既然如此,我教不得你,女学也留不得你,我这便告诉山长,将你革出学籍。」
陈夫子转身就要走,江令媛大惊,忙脱口而出:「陈夫子,请留步,我知道错了,愿意受罚。」
陈夫子回过头来,高高扬起戒尺。
江令媛伸左手,手心朝上,声音隐忍:「江令媛知错,请陈夫子责罚。」
「啪!」
戒尺重重落下,抽打江令媛的手心,她只觉一阵刺疼,白皙的手心立刻现出红肿的一条。
陈夫人厉声问:「以后还敢不敢毁坏同学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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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爱财天下知 卷一 V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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