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想起他说后院格局也变动不少,有些好奇,一个人走在前面,率先上了小山坡从高处俯瞰。
这一看便怔住了。
亭台水榭,满庭芳菲,曲桥回廊错落雅致,白墙黛瓦的庭院静静坐落在鲜妍草木中,仿若世外桃源。
「棠棠喜欢吗?」身后的人缓步走近,低低的声音格外柔和。
苏棠回头,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这叫变动?这是连根铲除回炉重造了吧?不跟她说,谁还认得这是当初圈养了五只鹅只有一座小柴房的荒凉后院?
苏棠步伐轻巧下了坡,踏上游廊,背着一双手,大模大样四处打量,像上面来视察的大官。
小桥流水,绿树花红,眼前无处不是赏心悦目。月门上的牌匾是秀丽的题字:拂冬苑。
没有一处是不满意的,她不由地弯起嘴角,决定狮子大开口:「挺好的,这拂冬苑以后全都是我的地盘了,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
「嗯。」方重衣淡淡应声,往苏棠没留意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是稀松翠竹,较平整的山壁处隐约有石门的轮廓。整个后院都焕然一新,唯有密道仍然保留着,只怪苏棠记性太差,完全忘记当初自己说坏话被他逮了个正着的事。
不让走大门,还可以暗度陈仓。
等苏棠把一整座园子晃悠悠逛完一圈,已是申时,头顶的烈阳不知何时悄悄地落下,气温有了几分凉意。
她在庭园外的小池塘边停步,道:「我要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母后知道了又要盘问我的。」
「嗯,我送你。」方重衣望着她道。
「不行不行。」她连连摆手,「你若跟着一道去,这事就麻烦多了。进了行宫要不要通传一声,是不是还得跟他们打个招呼见见面?哎呀,那样不好……」
方重衣目光不动,认真重复了一遍:「我送你。行宫附近人烟稀疏,我怕不安全。」
苏棠听罢,抬起头不情不愿看他一眼。
他又说:「你若不愿惊动他们,我可以在宫外的翠华坪停下,看着你进去。」
如此,她才勉强答应了。
车马辘辘,转眼便驶出了京城外,这一路,又经过来时那片稻田,只是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原本耀眼的金黄也像蒙上了一层灰。
没多久,便到了沐华宫外的官道,不远处草色离离,梧桐叶悠悠落下,正是翠华坪。
马车徐徐停下,苏棠蹑手蹑脚下了车,对守在坪外的侍卫挥手打招呼,那侍卫发现竟是公主从外面回转,连忙走上前来行礼。
临走前,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淡的「棠棠」。
苏棠回头,看见那人撩开了车帘,暖柔的余晖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落日晚霞都不及的光彩。
不同于往日那些阴晴不定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笑着,笑意是一眼望到底的柔和:「棠棠可还记得我那晚说过的话?」
苏棠知道,他指的是冬天搬来一起住的事,低下头,抿住了嘴角的弧度,道:「嗯,就等冬天吧。」
说完,迈着小碎步飘乎乎跑了。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说话根本不过脑,其实冬至日早就过了……
马车上的方重衣听罢,暗自挑眉。
娇俏的身影进了宫门,彻底从眼前消失,他才收回悠远的目光,嘴角淡然的笑意也收敛。
「出来吧。」
道路一侧,绿荫错动,轻衣侍卫如幽灵般现身,对主上拱手行礼。
方重衣见他面容郑重,问:「如何了?」这几日司越离奇失踪,恐怕与当时游船走漏消息一事有关,也是因此他还耽误了求娶的日子。
侍卫抬起头,斟酌道:「翊先生非常着急,让属下来传个信。」说罢,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竹管,交予方重衣。
当时在游船,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泄露情报,刺客们决计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找到苏棠来给他下毒。
他将竹管里的纸笺展开细看,说反水的人已查明,的确是司越。
方重衣目光沉静,不发一言,手上的心腹他都是知根知底的,司越话虽不多,人却是忠心耿耿,办起事来也毫不含糊,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违逆之事?
「有他的音讯了?」
侍卫目色闪烁,低头道:「人已找到,在城郊河水下游,他的妻女也在家中遇刺。」
方重衣静了静,淡淡抬起眼,沉声问:「他的家人也遭毒手?」
侍卫明白主上的意思,回答道:「是……无一幸免。想来对方是先利用家人威胁他,事后又灭口。」
方重衣轻轻叹息,继续看那张纸笺,后半段一片空白,显然是以矾书写,遇水则见,他蘸了些茶水涂抹在纸面上,劲秀的小字方才慢慢显现。
「司越一事,委实蹊跷,据闻在此之前司越便整日疯癫妄语,形容憔悴,痛苦难当。依老夫看来,此番倒像是出自谢虚之手,此人乃谢浮风胞弟,性格诡谲,独来独往,不善用毒,却喜炼制扰乱神智之药折磨人心,恐是谢浮风之死引动其出手。世子需小心应对。」
「需不需要和皇上通个气?」侍卫轻声问。
方重衣面色平静,将纸笺折好,放在烛台上点燃。
「不,先给翊先生传句话。」
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逝,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半月有余。这期间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气也愈渐转凉, 初冬的寒气不知不觉冒了出来。
这段时间最忙的要数宫中了,翰林院写好册文后,礼部便开始着手准备大婚当天所需的一切, 鸿胪寺则负责安排各项仪式流程,时不时有贵重得晃花人眼的礼物送到她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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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画娘人财两失 下 V第三十九章[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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