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
这底在说什么鬼话?
她忽然留意到「父皇」这个词,心里一沉,方重衣为什么会口称「父皇」?
她把外围的暖炉都灭了,屋子里空气凉爽了些,又小心翼翼从正面靠近他。方重衣防备极重,若鬼鬼祟祟从背后走,说不定更容易被一刀结果。
所幸,她似乎得到了某种准许和默认,开窗也好,灭火炉也好,方重衣都没搭理。
没搭理便是潜意识不排斥。
她一点点走近,在花瓶边停下来,将人的状况上下打量,壮着胆子摸了摸袖子里的手,试探温度。
这是苏棠第一次去握他的手,除了那次半夜来抹伤药,她几乎都是被粗暴地摁住手腕。
的确是弹琴的手,修长,优美,指腹有薄茧,手心微微出了层细汗,好在不是僵硬冰凉的。
苏棠当机立断把匕首抽出来,扔得远远的,这才稍微放下心。
她抬头看了看方重衣的脸色,倒还算正常,只是额间挂着细密的汗珠,原本明朗的眸子布满了血丝,通红可怖。
怕是被火光灼伤了眼。
「……世子爷眼睛不难受么?」
没了匕首,苏棠要放心多了,去扯他衣袖,方重衣倒也能挪步子,木然跟随她到一张矮几边。
苏棠在肩上使劲一摁,那人便老老实实跪坐在竹簟上。
倒还算听话。
苏棠打了些温水来,拧一把湿巾,把他额头的汗擦去,又把罗巾展平,轻轻敷在他眼睛上。
方重衣顺从地闭上眼睛。
像一只忠诚无害的大型犬。
她不由叹气,平时若这么温驯该有多好?可惜他本性属狼,还是那种阴鸷又嗜血的孤狼,一旦触怒,会毫不留情将猎物撕扯殆尽。
苏棠打算就这样和他对坐着,好歹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就行。看样子野菌的毒性不算厉害,不久后应当能慢慢清醒。
「你们都来了。」方重衣目光无神,视线落在虚无里,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
「嗯,来看世子的。」她无聊,索性开始搭他的胡话,虽然很清楚是鸡同鸭讲。
「你们还来干什么?喂鲨鱼吗?」
苏棠匪夷所思地往周围瞧了瞧,他的幻觉现在又到船上了?也不知到底是在做白日梦,还是陷在某段真实的回忆里。
她重新拧一把湿巾,准备往他眼睛上敷,这次却被挥手打开。
「不听话……」苏棠皱眉,捡起地上的罗巾。
方重衣看也没看她,面带怒意,直直盯视前方的空气:「你又何时在意过我的死活?」
「我……」苏棠不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讪讪地眨眼,鬼使神差接腔,「其实我也是关心你的。」
「不需要母后的关心。」他冷声道。
……
苏棠脑门上落下一滴冷汗,决定还是闭嘴比较好。
而且她似乎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甲板风那么大,小心犯痨病咳死你。」方重衣眼神动了动,一只手茫然放桌上,「你看你,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先把粥吃了。与我无关,是他吩咐人做的。」
他倒还知道面前有张桌子,手在桌上来回摸索没找着东西,眼中生出几分不悦。苏棠生怕他又发疯,赶紧拿了摞白瓷碟来摊开,是她平日装颜料用的,在这间屋子也留了几个。
巴掌大的碗碟被摆在桌上。
「……怎么都在?」方重衣似是而非的目光落在上面,有几分疑惑,又自言自语道:「这山野之地,也没什么可吃的,是你们非要来,饿死了可别怪本世子。」
苏棠无言,刚刚还在船上呢,这么会儿功夫又上山了……
「母后,父皇。」
他胡乱把碟子推到对面,有一个掉桌子底下,他也无动于衷。
「父亲母亲……」
另外一波又推到左边去,苏棠数了数,两边的数量刚刚好相等,暗笑他分得还挺均匀。
方重衣自己面前只剩一个了,他低头看了会儿,眼中流露迷茫的情绪。
嘴里含糊不清道:「……我的。」
苏棠不禁挑了挑眉。分到最后才考虑自己,真是有孝心。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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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画娘人财两失 上 V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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