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却让人寒毛直竖。
他娓娓道来:「五年前,江南千风镇出了桩案子,数十名贼寇趁夜闯入简家宅院,幸而当天简老爷带着妻女去邻镇听戏,只有侄儿简青竹和三个徒弟留守家中。」
「个人恩怨吗,后来呢?」苏棠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火拼,还能怎样?」他轻描淡写,「所幸杀出重围了。可是简青竹命在旦夕,三徒弟一个重伤,一个中毒。」
苏棠慢吞吞道:「只剩一个全须全尾的啊……是因为更厉害些,还是被大家保护着?」
「那个人是我。」方重衣面色平静,像在叙述无关紧要的事,「重伤的是京城最野的王爷方长弈,杀人不眨眼,中毒的是当今圣上。」
苏棠差点被口水呛到,抬头对上他笑眯眯的眸子,心中陡然一沉。
「这件事没有外人知晓,知道的也不在人世了。你我主仆一场,本世子对你自然是下不了手的,但王爷和皇上就不一定了,怎么样,手艺还生不生疏?需不需要出门踏青?」
「你、你……」她忿恨不已,半真半假把这种机密告诉她,以此要挟,有这么不要脸的吗?
「别着急。老实走完这一趟,这件事我便当做不知道,大家皆大欢喜。」
为了不再被带进沟里,苏棠对他的鬼话一律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半合着眼低低道:「你让我画的人,可是与当时行凶者有关?」
「不错。」方重衣略感意外,目光中生出几分赞许,「简青竹元气大伤,如今常年卧病在床,靠人参吊着一口气,首领的面貌只有他匆匆看过一眼。我暗中探查,那人似乎来自玢城,靠着不义之财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这次袁起鸿寿诞,他应当也会到场。」
「你想证实?」来京城短短时日,苏棠也听人谈起过袁起鸿,京城数一数二的巨富,原来他要带自己去别人的寿宴?
「你将那人看清便好。」方重衣平静的时候,目光总是灰灰淡淡的,缺少色彩,「其余都不必担心,即便有意外,我也会护你周全。」
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又很笃定,是漫不经心的自信,听得她微微出神。
轿子转弯拐进热闹的集市,外界气氛明显热闹起来,冲淡了略显紧绷的气氛。见他要说的说完了,苏棠挑开一角帷幔,敞亮的阳光像一束白练投射进来。
桌上满满一盘樱桃果被光线照亮,色泽莹润,娇艳欲滴。
苏棠被他匆匆带出府,午饭都没吃,肚子翻来覆去叫了好几次。
「我能吃吗?」她伸出手,指了指那盘果子。
方重衣不知在思量什么,好看的桃花眼像蒙了层雾,淡声道:「随便你。」
苏棠喜孜孜把那盘樱桃果端来,挑了颗大的使劲一咬,没想到酸味儿直冲脑门。
「怎么这么酸啊?」她皱眉,使劲捂着腮帮子,半天没恢复过来。
他回神,转过头幽幽看她一眼:「不然会剩这么多?」
「……」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她无语至极,默默把樱桃放回去。她腹中空空,陡然吃了颗酸掉牙的果子,人更难受了。
轿子仍在走,走过足足一条街后,方重衣忽然不声不响撩开帷帘,往外看了眼。
「有卖酥油饼的。」漠然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叙述,根本不像好声好气跟人说话。
苏棠跟着往外看,热热闹闹的小吃摊几乎晃花人眼。那么多好吃的,为何只让她吃酥油饼?
她觉得莫名其妙,委婉道:「我也可以吃别的……」
方重衣对韩蕴的禀报印象极深,淡淡掠了她一眼:「你不是喜欢酥油饼?」
这话换做其他人说都是好心,偏偏从他嘴里出口,就像冷厉的诘问。
「没有啊?」她是吃过几次酥油饼,但那只是因为方便又便宜而已。
方重衣脸冷下来,又不说话了。
长长的小吃街眼看要走完,他烦闷地叹口气,扬手拨开帷幔,沉声道:「停。」
苏棠见状,赶紧溜下去买吃的,他看人走远,又示意侍卫跟上去。
什么好吃的都有,蒸的煎的烤的煮的,苏棠本着甜咸搭配荤素不忌的原则,买了蟹壳黄、卤豆干、水晶虾饺、糖蒸酥酪、和一些什锦蜜饯,侍卫本意是监视,在世子爷的吩咐下顺便把帐也付了。
耽误了好一会功夫她才回转,看见黑着脸的某人,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轿子又起,往南边走去。她买的都是精致的小点心,一下子便三三两两扫光,觉得咸腻了,又把糖蒸酥酪打开美滋滋呷了一口。
方重衣垂眼去看,不经意发现她唇角沾了抹奶油,目光定住不动了。
「怎么了?」苏棠觉察那双沉郁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许久未移开,抬头问。
他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淡笑道:「无事。」
轿子在北望湖边的码头停下,湖水茫茫,白烟浩渺,葱茏绿洲在流转的灿阳中隐现。
「是在那座湖心小岛上?」苏棠跟着下了轿,走近他身边。
「不错。」方重衣负手而立,远眺的目光淡若轻烟,面对这番美景不由地感叹了一声,「这种地方最是方便……杀完人抛尸湖中即可。」
苏棠:???
您有事吗?
难道不是来参加别人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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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画娘人财两失 上 V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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