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阮姑娘听了话,脸色一阵青白转变,正好听到封老夫人问什么方不方便的,便弯腰附到她耳畔说了两句。后者当即大怒,「好个不知礼义廉耻没教养的东西,拐着弯的骂谁呢!」
「何事喧闹?」清冷的男声响起,封鹤廷适时出现在门口。
「鹤廷来的正好,你这媳妇可了不得了……」
「我媳妇如何好我自然清楚,就是不知老夫人在这大呼小喝扰她休息是何意?」封鹤廷不苟言笑时是极能唬人的,从走进来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未分给多余之人。
「侯、侯爷!」这是阮筠竹头一次见到封鹤廷,然而见识到的就是他的冷厉绝情。
「夫人尚需要好好调理休养,往后但凡扰她清净的一律赶出去。」封鹤廷朝眠春枕月吩咐道。
「是。」眠春笑眯眯地应了声,随即走到了门边,摆了‘请’的架势。有了侯爷这番命令,可省了许多麻烦去了。
饶是封老夫人被绥安侯下多了面儿,都忍不得,「你就这样惯着那小——」她的话还没完,封肃便拂开阮筠竹接替了轮椅推了出去,「老夫人,小的送您一程。」
惊得老太太差点魂都飞了。「筠竹,筠竹!谋杀了,杀人啦!」
阮筠竹即便再想留着努力一把,也不得不惊喊着‘老夫人’追了出去。
封鹤廷的眉梢不展,回过头且看见宋吟晚眉眼温和地逗着两个小的,似是一点没受影响。男人眯了眯眼,像是骤然想起她对自己始终温柔平平,也不曾表达过强烈的独占欲望,倒有点像是逆来顺受。而有了孩子……
他扫过床上躺着的,俩皮儿皱巴巴的丑小子。「晚晚……」
「阿胡和阿元今晚同我睡。」宋吟晚想了两个小名,一个胡饼,一个冷元子,想的是告别已久的口腹之欲。后来封鹤廷还是依着折中各取了其中一个字,大的叫阿胡,小的叫阿元。
俩小家伙让奶娘喂得饱饱,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又睡上了。
宋吟晚的眼神满是温柔。
封鹤廷默了一瞬,「晚晚这是赶我?」
「府里还有年轻好看的想着自荐枕席,侯爷就不考虑考虑?」宋吟晚拉了拉被子,肚子上的花纹让自己变得有些怪怪的,没来由的拈酸。
封鹤廷眉眼霎时柔和了下来,就跟能拧出水来似的。他让眠春和枕月带了孩子去乳娘那,自己爬上了床,不管宋吟晚怎么推他,厚着脸皮且是躺着。半晌,哑声警告道:「陆太医说同房要等下月后,我忍了十来个月……你别太过分。」
宋吟晚的腰被箍住,只感觉到那大手抚着上面的花皮纹,揉着揉着就似乎变了味道。
「……」到底是谁过分!!
女子身上特有的馨甜气息,似乎还掺杂了一股淡淡的奶香,独特且诱人。
「你让我着魔。」
宋吟晚虽也有些些情动,却也知道他不会真的胡来,此时埋首在他胸前,无声咧了咧嘴角。似是转移这层‘尴尬’似的问道,「对了,怎么都不见严嬷嬷了?」
「她……回谡阳乡下了,比起京城,更喜欢那无拘无束的过活。」
宋吟晚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官家让你代为监国,可有说过要再立储君?」
「官家身体每况愈下,立储势在必行。」
「余下的皇子俱是年幼,年纪似乎也相差无几。」宋吟晚道。
封鹤廷搂着她淡淡哼应了声,像是疲累地睡了过去。
宋吟晚听着那绵长平和的呼吸,枕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只觉得满心安宁。男人已经是位高权重,而她清楚摄政监国,何等权势。然她最清楚那人一颗赤忱报国的初心,不曾变过。
短短一月,官家就病危了三次,每回都是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但见过官家的,都知道是已近弥留,开始说胡话了。
绥安侯府和官家之间那些个牵扯的,可没个有胆子听的,即便听了,也没胆子乱传。
面圣的里头要属内阁老臣们最为焦虑,官家如此,肃王与瑞王落得那样结局,新储君人选未定,若官家有个意外可怎生是好。
只是不想怕什么来什么。
官家终究没撑过蝉鸣尽时,于元亓二十六年夏五月甲辰,崩于养心殿。谥号‘文哀’,待礼部发丧后入皇陵。
值此皇权更迭,政局不稳之际,四方来吊唁的,不乏有心怀不臣之心者,想借此时局动荡以谋真龙之命。然这些人在入京之后就消了这等念头,所想所做皆是在人家的谋算里,谈何成事!
如邕祜王赤赤哈尔等叛军之流,被人瓮中捉鳖,一败涂地。亦是杀鸡儆猴与人看的下场。
官家的十一位子嗣中,殇的殇,流放的流放,余下六位皇子,最年长的不过七岁,最年幼的才刚学会走路。对于谁能继任大统,主持发丧大礼,就令内阁忙作了一团。五皇子、七皇子、还有八皇子三人年纪相近,然五皇子虽祖上显赫,然自己却无意皇位之争,且生怕步上兄弟后尘,惴惴不安之下整个人都神神叨叨起来,显然是不合适。七皇子母家因周姜之争而积蓄实力上位,与九皇子母妃曹氏暗斗多年,恐是又要上演周姜悲剧。
至于未提的八皇子则平日就没什么存在感,更遑论其身后毫无倚仗,再一次让人忽视。
内阁争论不休,然官家的丧事却拖不得,最后以陈阁老最年迈的为首提议校考皇子,立贤为国。是从礼义孝廉,文韬武略来暗中考验几位皇子。
内心宽厚温良的八皇子在这场议定的考校中脱颖而出,王冠冕服加身,受八方谒拜。
朝内外各事方休,破旧立新,采纳陈阁老‘设三司掌管财政’,另设枢密院掌管军事,缩管相权;直控禁军,创禁军‘更戌法’;大肆修订律法,严刑峻法;兴修水利,开垦荒地,‘青苗法’、‘免役法’、‘市易法’、‘保甲法’等等有效手段启强国之道。
封鹤廷这个摄政王当了半年,就有被架空权利的嫌疑。然封鹤廷的官衔却是一升再升,官拜一品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夫人授一品诰命,尊荣无可比拟。
朝野内外对摄政王与少年天子之间猜测纷纭,却鲜少有人知道二人是师徒关系。
就连宋吟晚头一回在府里看到乔装的‘天子’时,也是吃了一惊,亏得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性子,才敢应了那一声‘师娘’。
而这半年来,裴徵就像是从京城消失了一般,毫无消息。
又像是被埋在地下的火、药,被人牵着一头,随时有引爆的危险。
衡阳自从绥安侯府多了两个小的,串门串的频繁,这回带了俩嵌了红玛瑙的长命锁,咕哝着平平安安红红火火长命百岁云云的。一张圆乎乎的小肉脸可见的消瘦,个子抽条,纤细窈窕,颇有种姑娘初长成的意味。
这会儿初秋已经开始有些转凉,木作摇篮是两张并一起的长度,出自封家二郎之手,由着兄弟俩个在里头扑腾。老大封言璋已经会坐,还有些不稳当,晃着晃着就歪在弟弟封言珩的身上,两个叠罗汉似的长相酷似,若是外人还真难以区分。
「阿胡又欺负弟弟了。」衡阳趴在栏边,挠老大的痒痒。
后者咯咯咯直笑,咧着下边两颗牙,口水唰就下来。
阿元撅着个屁股蛋子正趴着,突然觉得凉凉滑滑的,小手突然划拉起来,把阿胡带倒在了小床上,自个则努力翻了身,一屁股坐到了阿胡的脸上。
衡阳:「……哈哈哈哈哈哈!宋姐姐,你家阿元这性子可像极了绥安侯。」半点不带吃亏的。
宋吟晚正把阿胡救出来,扒拉一个擦口水,就看到阿胡那没心没肺傻乐呵的样子,心想,都不知道阿胡这缺心眼又调皮的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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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谁说夫人是草包 下 V第六十二章[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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