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地道尽头,扣了三声,半天后书房中的人方才开启石门,王情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道中的太子,「殿下今日怎有空来看我?」
「情之最近,似乎过的不太好。」太子虽未从上到下打量王情之,可那流露出怜悯的眼神,却深深刺激了王情之。
王情之如今再也算不上王家的得意儿郎,在府中待遇下降不说,六皇子又不是个真心信任他的。
日子过的如履薄冰,如今六皇子被贬为庶民,他失了靠山,被人打压的喘不过气,精气神怎么能好。
一身青衫空荡荡的套在身上,满脸阴霾的盯着太子,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太子的脖子。
哪里还有当初的公子如玉,温文尔雅的模样。
「太子有何贵干?」
王情之冷笑两声,他当初没封这石门,倒是存了太子会招他回去的心思,可太子那面在地道里设了机关,他便再也没过去。
死了心之后,便当这地道不复存在,谁知今日石门又响,倒是惊了他一跳。
太子从石门中走出,施施然坐在王情之的位子上,「情之与我何须这么见外,今日本殿下前来,是要送情之一场造化。」
王情之自是知道太子不知为何惹了陛下的怒,但陛下又未明说,只是将太子囚禁在府中,恐怕这太子也是因为有这条地道才勉为其难的找上自己。
也不管太子,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我这么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担不起殿下的造化。」
「情之可知十三染了瘟疫?」
「知。」
「情之可知六弟被贬庶民?」
「知。」
「情之可知这大晋只有我一位皇子了?」
王情之终于肯抬眼看太子了,半晌道:「知。」
「所以情之,我们何不化干波为玉帛?」
「看来殿下所图不小。」
「本殿下一向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就看情之你愿不愿意助本殿下一臂之力,事成,名留千史,位为极臣。」
王情之叹了口气,眼神飘远,「这话,以前也听殿下讲过……」
太子笑了笑,一脸坦然算准王情之会同意的模样,「此一时彼一时,与你共商大计,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不还是来了。」
王情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没揭穿太子只有通过这条地道才能联系外面的事。
「殿下如今被困于府,请恕小民胆小,只想在家中等着尘埃落定。」
太子把玩了会手上的翡翠扳指,心知自己若不做出点什么,王情之是不会同意为他传递消息了,偏他此时禁足府中,只有地道一条路。
「听说大司马在锦州败给了胡人,大司马兵力强壮,想必其中必定有人给胡人通风报信了。」
王情之眯眯眼睛,只听太子继续说着构陷朝中忠臣之事,「你说若是在大司马的家中搜出给胡人传递的信件,大司马会如何?」
太子想要造反,拥有大晋朝一半兵力的大司马首当其冲要给除掉。
「叛国之罪,当诛九族。」
太子一拍大腿,一脸邪气,「巧了,本殿下也是如此觉得的。」
若是诛九族,林婧琪又怎能逃的了,她可是大司马的嫡女,王情之想起那个大大咧咧,差点成为他妻子的女郎,眼神晦暗。
太子压低声音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书房中颇为渗人。
「你若喜欢婧琪,到时候我们找个与她体型相似的小娘子,与她换了,将她给你不就是了。」大家都是男人,谁会不知道谁。
「唔,你若是还喜欢裴瑜儿,明日就给你送来。」
王情之脸上浮起厌恶,「她就不必了。」
只有经历过失去才知谁是对你最好的,可惜,他将她错过了。
「如此,本殿下就当你同意了。」
书房外的奴仆尽职尽责的打扫庭院,书房里响起两人凑在一起的窃窃私语声。
洛阳这里太子跟王情之共谋造反之事,茺州那里谢珵却盯着「反」字久久不语。
谢珵已经枯坐一个时辰了,这掉针可闻的气氛,令十三郎不自然起来,如坐针毡。
「十三郎。」
「啊?」十三郎被钟澜轻轻撞了下,反应过来,身体迅速绷直,「师傅,您有何吩咐。」
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三人,谢珵伸手将纸条递给十三,「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你,可敢一战?」
十三郎盯着纸条上的「反」字出神,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被太子踩在脚下百般折辱的时候。
「这个小杂种怎么还没死。」
「来,从这里钻过去。」
「这点心也是你能吃的?」
「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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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宠妻当道 下 V第五十九章[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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