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澜苦笑,为二人再次蓄上酒,这手段,真是好熟悉,前世自己也是这般纠结。
一饮而尽,前世,他便用这种方法,给了自己压迫感,让自己以为,再不嫁给他,他就会是其他人的了,自己火急火燎地跳下他早已为自己编织好的梦中,在没能醒来。
不得不敲醒林婧琪,钟澜下了剂猛药,「你可知,他是太子的人?」
林婧琪拿杯的手顿了顿,喝了酒后,桃花眼愈发迷离,「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吗?」
「我可以确定他是太子的人,六皇子不过是个表象而已。」
林婧琪拿起案几上的酒瓶,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最后红着眼睛道:「那我,就再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
说完,醉倒在了案几上。
钟澜将酒瓶从林婧琪手中抽出,为自己倒上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澜喝光了酒瓶中的酒,拖着下巴就静静的看着林婧琪。
谢珵从甲板上走来,外边风大,他早就披上披上,轻轻扣了房门,「婧琪,阿姈,出来吧。敬白闹着要喝鱼汤吃烤鱼,睿鸿经不住他磨,已是做好了,出来吃吧。」
钟澜双眼放空,没理门外谢珵,还是谢珵自己见两人没有反应,推开门来。
钟澜听见动静,缓缓回过头去,仔细辨认了一番,见是谢珵,才说道:「槿晏,你怎么来了?」
谢珵见钟澜双目清明,还能问他话,以为她是没听见自己刚刚说话,答道:「外面钓了鱼,想叫你们两个出去吃。」
说完,走了进来,看着趴在桌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婧琪,拿起案几上已经空了的酒瓶,摇摇头,叫来婢女,将林婧琪抬走,为其擦洗。
「走吧,你想吃烤鱼还是和喝鱼汤。」
钟澜摇摇头,双手捧着脸,「不想动。」
谢珵第一次见钟澜耍赖的模样,颇为新奇,「哦?那我拿进来给你吃,想吃什么?」
钟澜眨着雾蒙蒙的杏眼,左右摇晃着头,像是在思考要吃什么,许久过后,说道:「不吃烤鱼。」
那就是要喝汤了,谢珵揉揉钟澜顺滑的发丝,「好,我去端给你。」
待谢珵端了鱼汤回来,见钟澜还是刚刚那副样子,动都未动,将鱼汤放在她面前,起身关了门,解下披风。
「尝尝看。」
钟澜歪着头打量谢珵,慢吞吞的拿过鱼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不一会就将鱼汤喝完了,伸出小嘴舔了舔唇。
谢珵见钟澜一直拿着碗,伸手接过,将其放在案几上,顺便将她嘴角沾染的鱼汤擦拭干净。
指腹还残留着钟澜唇上软嫩的感觉,「可还要再盛一碗?」
钟澜盯着案几上的空碗,答道:「不要,不好喝。」
说完,不再看碗,转而盯着自己的肚子,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谢珵被钟澜的样子逗笑了,不禁问道:「阿姈,你这是在作甚?」
钟澜将两只手叠在肚子上,抬起头,目光清亮,语气平稳,一字一句的问:「我肚子疼,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谢珵看钟澜那副认真问他的样子,愣了下,突然想到刚刚撤走的空酒瓶,「阿姈,你可有喝酒?」
「当然喝了,」钟澜歪着头,撅着嘴,不高兴的说:「你还没说你可有下毒?」
谢珵恍然大悟,他的阿姈,竟是喝醉了!
旁人喝醉不是发酒疯,就是呼呼大睡,怎的阿姈这般可爱,看着就与平常无异,还能与他谈话。
若不是刚刚举止不像平日里的阿姈,当着他的面问他可有下毒,他都没有发现。
看她那副受了欺负,眼泪在眼眶中泫泫欲滴的模样,赶忙道:「没有下毒,我怎会给你下毒,」又问,「阿姈,你可还知道我是谁?」
钟澜定睛看了他一会,「你谁?」
谢珵这回确定钟澜是真喝醉了,连他都不识得了,「我是槿晏,今日带你游湖的槿晏。」
钟澜小脑袋来回晃,「你才不是,槿晏有披披风的,你没有,」又捂着自己的肚子,肯定的说,「我肚子痛,你一定下毒了。」
谢珵本以为钟澜是喝醉了说胡话,可见她唇色苍白,额头上还沁出了点点汗珠,脸上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
连忙拿起一旁披风,重新系上,弯腰将钟澜打横抱起,放在软塌上,语气放缓,「我去为你找大夫,你乖乖地躺着。」
钟澜这会儿能认出谢珵了,整个人蜷缩在软塌上,拽着他的披风,眼里水雾迅速聚集,大颗大颗地滑落,肚子疼的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哼唧道:「你不要我了吗?」
谢珵拍着钟澜,低声哄着,「怎么会不要你,只是出去给你叫大夫,船上有大夫的,我就在门口叫一声,很快就回来,不离开你视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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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宠妻当道 上 V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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