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舒媛很干脆的拍死了一只路过的蚊子。
「我以为这么高的地方不会有蚊子呢。」她拿出手绢擦手。
丰恒道:「可见不论高低,讨厌的家伙都存在。」
「可是高的地方,能看到更多更远的风景。」 她一面收起手帕,一面接话。
他道:「也能一摔下去,粉身碎骨。」
是呀,所以有人向往高处,也有人从未想过要去。
舒媛看看自己和下面地面的距离,缩起身体,谨慎的抱起膝盖。
彼此都任凭沉默扩散着。
好一会,丰恒问她:「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
「一直都存着疑惑,一直到——」她眉目柔软,好似回忆起了那一刻抱着伞踏着水花走向他的心情,「看见亭子里,跟你说话的将军,佩的是三等军衔,却对你低着头……再后来,我不在家,你的书信却总能找到我,除了丰王世子,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所以那一天,你恭维了丰王世子,还要我问他要承诺,你已经知道他一定会听到。」他往她看去。
舒媛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天际,顿了片刻,反问他:「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知道的呢?」
他看着她的目光像远处的湖光,波光粼粼又深不见底:「从你从来不问我名字开始。」
舒媛忽然按住脑袋:「好头疼啊,知道以后,总担心说话做事有攀龙附凤的嫌疑。」
丰恒看她的目光终于因为这句话而松动。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担心以后晚上都没有饭吃。」
她亦认为此事可行,认真的点头:「对,以后可以不带饭你吃。」
说完,彼此却都笑出了声。
他笑问:「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她撑着脑袋,闻言侧过头去,正大光明迎上他的注视:「那就要看我们还有没有同道中人的情谊了。」
目光相遇,像那个角门后走出来的俏皮姑娘,遇到了站在夹道里富贵俊逸的少年郎,她嘴角勾着弧度,声音软糯至极。
只是,这一次,没有黑色斗篷的遮掩,他可以直视到她的眼眸。
只是,他们也都知道,属于那个少女和那个少年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
从今往后,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或多或少都将因身份带上不同的色彩。
他们还可以是朋友,还可以嬉笑。
但他一出生所站的位置,是她早就打定主意不去的高处。哪怕他要向她坚定的走过去,她也已早早把自己藏起来。
其实——
那一次拉开车帘,无意中的一瞥。真要严格算起来,这个丫头已经算是他的人了呀。可她还在装糊涂,跟他提同道中人的情谊。
丰恒无奈的想按额头。
这个小丫头,脑子转的太快,时时刻刻要把自己摘干净了,跳出去。
幸好,发现的还不算太晚。
他不要彼此的婚约因母亲一句闲话而起,也不要用世子的身份向她家求娶,那样不论结果如何,在她眼里都将与强权逼迫毫无差别。
丰小王爷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也鲜少有真正想得到的东西。他要,就要的最纯粹,他要她眼里只有他这个人,他要彼此之间的婚约,只因为她要嫁的是他,而他要娶的是她。
而现在,他不能走的太急,会把小兔子吓回窝里去。
更何况,他是太子插在江南的箭靶子,他不能一切尚未开始,就害她身处险境。
丰恒拿出带过来的书,敲在她的手背上:「到底刚认识的时候,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那一下敲的并不重,舒媛还是噘嘴揉了揉手背,装可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骂的太惨。
「就是当成了一个要靠卖家底过活的落魄公子而已。」她嘀咕着,眼睛盯在了书名上面,继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绚烂起来,「《于湖词》!」
「是,还可以换饭吃吗?」他把书交到她手里,「毕竟落魄公子也没真吃上你几顿饭。」
舒媛眨了下眼睛,双手毕恭毕敬的捏着《于湖词》的一端,目光从他没松开的手,转到他的脸上,终于,她确认丰恒不是在开玩笑。
舒媛:「为什么一定要换饭吃啊?」
丰恒:「跟你吃饭香呀!」
「哦,看来我长得比较促进食欲——」舒媛又用力拽了拽本子,却拽不出来。
她欲哭无泪,「世子爷这样,小女很有压力呀!」
「你是不是对世子有误解。」丰恒挑眉,「若我母亲没有成为丰王妃,当年她的戏言便不会被当做一回事。反过来,丰王府想要当真的事,世子不是我,是任何人,你都一样要嫁。你在怕我什么呢?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做什么要因为一句戏言就娶一个人。京城有那么多门当户对的人,若不来武进,我连你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还把这事当真,我傻吗?」
舒媛垂眸盯着书,一声不响。
他知道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听不懂。手一用力,忽将《于湖词》抽回去。
舒媛吃了一惊,眼睛跟着书抬起来,不带这样的,已经拿出来还要收回去呀!
下一刻,书又落回了手里来。
「所以你要的承诺,等世子爷回北疆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丰恒把《于湖词》塞回给她,「我这样说,是不是没那么大压力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有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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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深闺里的小吃货 上 V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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