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应声,对其余几人冷哼一声出去了,秦绵淡淡道:「顾统领想必还要回去东厂坐镇,我就不留你了。」
顾劲如蒙大赦,赶紧走了,柳怀和高胜咬牙切齿地说他不仗义。
「督主方才醒了,我身边人手不足,劳烦柳太医和高百户进去照顾吧。」
堂屋中只有冬枝和碧薇在伺候用饭,另一头青桃和水蓝甚至倚在门口小声闲聊,柳怀嘴角抽了抽,推了高胜一把,两人「视死如归」一般往里间走。
一推里间的门,柳怀惊呼了一声,「哎呀,督主怎么躺在地上了?」
说话的同时,他回头瞧了瞧,秦绵夹起一块糖醋小排,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根本不往这边看。
「督主啊,您伤口又裂开了,这可怎么是好?」
柳怀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到孟长安跟前又开始大声嚷嚷。
那边还是没反应,他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啧啧,作吧,可劲的作,迟早也像我一样没媳妇了。」
躺在地上的孟长安,身上又冷又疼,听到这句话,如同心里被插上一刀,他皱了皱眉,斥道:「闭嘴,过来扶我。」
高胜一哆嗦赶紧上前把他扶到床上,他手劲大又粗心,直接碰到孟长安背后的伤口,孟长安顿时脸色一白。
「出去。」
高胜实心眼地道:「不成啊,督主,夫人命我们进来照顾您。」
「夫人呢?」孟长安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恐惧,这样的忐忑难安,除了当初在宫里第一次杀人时,已经许久未曾有过。
高胜摸摸鼻子:「夫人用膳呢。」
柳怀在一边插话:「还吃的挺香。」
孟长安冷睨了他一眼,又问:「那德喜呢?」
高胜:「德喜公公也去用饭了,夫人让他回去歇着呢。」
孟长安咬牙,小东西这次气狠了,变着法地想折腾他解恨呢。
他捂着胸前的伤口,咳了几声,道:「顾劲来了吗?」
高胜:「来了,刚刚夫人问完话又走了。」
孟长安闭了闭眼,对面前二人道:「出去吧。」
高胜还想坚持说要留下照顾他,被柳怀一把捂住嘴,连拖带拽地出去了,两人灰溜溜地跟秦绵告退,秦绵没说什么,让他们走了。
德喜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在意孟长安的,他也没去吃饭,而是亲自煎好药端过来,秦绵只吃了一块糖醋小排就再没动筷子,此时见到德喜端着药进来,她下意识地起身,又愤然地坐回去。
德喜把药端到里间,对孟长安道:「督主,喝药吧。」
他木着一张脸,眼睛都哭肿了,孟长安不自然地偏过头,「先放那吧。」
德喜也没劝,只说一句:「那督主趁热喝吧。」便出去了。
德喜离开后,孟长安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眼前浮现秦绵拔出匕首贴上脖子的一幕,仍然心惊胆战,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提醒着他,他太自以为是了,他原先以为她没那么在乎他,顶多哭一场,让德妃派来的人见了,这场戏的效果会更真。
在猎场时,她冲上来救他,甚至用那双柔弱地只会弹琴绣花的手杀人,孟长安那一刻才知道,她是爱着他的,且未必不如他爱得深。她只是不愿意说,下意识地隐藏,让他看不清真心。
他们的相遇始于她的算计,他一直都知道,他以为永远无法从秦绵那里得到纯粹的爱,她依附他,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事事顺他的意,哪怕是在亲密之时,也顺从极了。孟长安越是看不懂她,就越想抓住她,抓的越紧,反而更不踏实。
想起这些,他苦笑一声,这次是他自作自受,只要秦绵不离开他,随她怎么折腾都好。
小九扒在门边偷偷看了看,走进来双手端起桌上的药来到孟长安跟前。
「孟叔叔,你疼吗?」他看着孟长安脸上那抹苦笑,细声细气地问。
孟长安睁眼见到他拿着药,随口问道:「你该不会要喂我吃药吧?」
小九点头:「嗯,我来照顾你呀。」
孟长安微哂,从他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昏迷的时候,他能听到身边的声音,只是一直无法真正醒过来,自然知道这小崽子为他哭了,也算没白养他。
小九懵然地看着孟长安放到他手里的空碗,头上一热,他恍惚抬头,孟长安的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
「但愿你不会变。」
「啊?」小九听不懂。
「去吧,我乏了。」
小九愣愣点头,端着碗出去了。
孟长安喝过药,再加上失血过多,便有些困乏,他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侧身躺着睡着了。
秦绵神色复杂地在床边看了他半响,走过去给他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即使没有真的中毒,他伤的依旧很重,这出苦肉计不是演给德妃看的,而是想让皇上看见。
秦绵叹了口气,他拼了自己的性命设局,又把兵符交给昭王,打消了皇上对他的最后一丝怀疑,以她对孟长安这人的了解,若不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他是不会如此以身犯险的,可他做了这一切,最后获利最大的却成了九皇子和昭王。
他骗她,她是生气,可她知道,这人一旦爱上什么人,便会不计代价,倾囊相授,归根结底,是她让孟长安变得束手束脚,不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东厂督主。
秦绵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想走,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孟长安身上没有力气,还是抓的死紧。
「秦绵,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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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宁为宦妻 卷三 V第四十章[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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