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是,督主,那这些人和东西?」
「一并带走。」孟长安没有多做停留而是一路抱着秦绵出了会熹堂,德喜愣了许久才一脸震惊地追上去。
他们督主竟然亲自抱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平时连婢女碰一下衣角都要被拖出去杖刑,别说是主动抱着谁了!
难道秦娘子与旁的女子相比格外不同些?
然而让德喜震惊的远不止这些,东厂附近那所宅院是孟长安为了方便命他置办的。虽然鲜少过去住,但偶尔也还是会去的,如今二话不说的就让秦家人住下了,还把秦娘子抱进了他的卧房。
德喜摸着快要惊掉的下巴沉思着,莫非他们督主铁树开花真的看上秦娘子了?
可秦娘子已经嫁人了,难不成要跟长宁侯府抢人?
「德喜,还不滚进来。」孟长安一声厉吼,也终于让德喜停止了胡思乱想。
「本督去书房处理些事,你在这看着她,她若醒了,速速来报。」孟长安眼神复杂地看了床上一脸柔弱的小女子一眼,往书房去了。
德喜同样目光复杂地看着躺在孟长安床上的秦绵,督主刚才眼神中的流露出的情绪,是心疼吧?
顾劲傍晚从东厂出来本来是想直奔厂督府向孟长安汇报一些事的,但出了东厂的大门却碰见了孟长安派来找他的番役。
「统领大人,督主让您去见他,就在东临街那所宅院里。」
顾劲诧异地挑眉:「督主今日不在厂督府?」
番役:「是,今日从秦府回来督主就直接去了东临街的私宅。」
秦府?顾劲纳闷地嘟囔一句:「难道督主早就知道了?」
他没多想当即骑着马往东临街那所宅院去了,到了地方一进门就是一愣,院里的下人出出进进搬着东西,负责采买的管事更是带人添置了不少家具器物回来。
莫非督主突然住腻了厂督府想换个环境?只是这宅子太过粗陋也称不上督主的身份啊!
顾劲叫住一旁忙碌的管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督主要搬过来?」
管事连忙行礼:「统领大人,督主让奴才把这偏院收拾出来给秦家老夫人、公子和娘子住。」
顾劲听完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叫管事又重复了一遍,才确信这事是真的。直到站在孟长安的书房门口,他才收敛了自己震惊的表情。
他进去时,孟长安正端着一方精美的砚台赏玩,只是视线却没落在手里那方紫金砚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督主,您找属下?」顾劲的声音拉回了孟长安飘远的思绪。
「你来的正好,今日皇上突然下旨发落秦翰,为何本督事先没得到任何消息?」
孟长安扔下手上的紫金砚,砚台磕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劲低头答道:「回督主,这件事属下也刚刚得知,据说是因为三皇子和太子同时去找皇上说秦翰的事,还在皇上面前吵了起来,差点大打出手,才让皇上迁怒于秦翰,立刻发落了他。」
「太子去给秦翰求情了?」
得到顾劲肯定的回答,孟长安的手往桌案上重重一拍,冷声道:「愚蠢至极!」
顾劲看着孟长安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气惊讶不已,秦翰获罪,为何督主那么生气?此事实在怪异得很,还没等他想明白,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督主,秦娘子醒了。」
孟长安带着薄怒的脸色缓和过来,立刻起身走了出去,顾劲则愣在原地,被开门那一瞬间的冷风一吹才回过神。
秦娘子?这么晚了还在他们督主的住处?
他好奇地跟上孟长安,最终跟到了他的卧房门外,与同样一脸惊愕的德喜大眼瞪小眼。
德喜刚刚跟醒来的秦绵说他们督主有事要处理可能会稍晚些到,可谁知下人刚过去传了话,督主就过来了……
「督主,秦娘子已经起身了,在里头等着您呢。」德喜说完,见孟长安果然眉心一拧,神情不悦的样子,顿时低下头掩饰嘴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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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绵醒来后得知孟长安把继母和弟妹安置在他的私宅里,心情十分复杂。孟长安能助她拿回曹氏的嫁妆,已经是她计划中最好的结果。原本她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她的算计一旦被他识破,以他的脾气必然不会轻轻放过。
可是不成想他所做的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这让秦绵有些良心难安,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他,算计他。
房门从外打开的声响打断了秦绵的思绪,孟长安身上还穿着上午那身靛青色刺绣长袍,许是外面太冷,他身上也带了一丝寒气。
秦绵连忙站起身,刚想行礼就因为伤寒未愈身子虚弱不小心晃了一下,那股眩晕的感觉过去,她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半个身子倚在孟长安怀里,举止十分亲密。
一直跟在孟长安身后的顾劲和德喜见状立刻动作一致地转过身,仰头看着屋顶。
秦绵俏脸微红,立时往后退了两步,向孟长安行礼道:「妾身无状,督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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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宁为宦妻 卷一 V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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