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担忧魏冲会杀了连云,如果要杀,路上也没有必要给他治伤。
魏冲闻言对上他的视线,在他警惕的眼神中露出笑容:「自然是让他替我去提亲。既然谋士的身份,你阿姐看不上,那我就以禾氏后人的身份再向她提亲……」
「魏冲!你并不是真心要娶我阿姐!」
赵晋再也忍不住,抬手就要一拳挥过去。
魏冲眼明手快往后退了两步,面上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笑:「不,我确实喜欢你阿姐,才想着结两姓之好。」
那个让他那么多年来都下不了手伤害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赵乐君在期盼弟弟的消息中又等了五日。
哪知没有等到自己的人传来的消息,反倒是见到了本该与太子一起的连云。
楚弈今日出了宫,准备到各处城门转一圈,那知还没有出城,就被自己留在宫中的亲信追了过来。
他坐在马背上,心里又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士兵已经急急道:「将军!那个魏冲在蜀地自立为国,把连公子给送来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就当着跟长公主议事的那些大臣面前,说要求娶长公主,长公主答应嫁过去,就会把太子给送回来!」
「魏冲!」
楚弈脸色一变,一甩马鞭,策马如同利箭一般快速窜了出去。
他哪里会不明白魏冲的意思,这是逼着赵乐君答应。
一个摄政的公主,如果不答应换回帝王,那绝对会被人群起攻之,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此时,那个来传话的人已经被带下去休息,刘太尉几人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低低说了声:「国不可一日无君。」
赵乐君看向站在一起的几人,面上不见生气,反倒是点点头应道:「确实,国不可一日无君。」
赵乐君认可地跟着说了句‘国不可一日无君’,反倒让刘太尉一众愣在那里,片刻后才开始揣摩她的心思,谁也没有再说话。
大殿内静得针落可闻,赵乐君就那么闲闲地打量他们不一的神色,好像该不该让她去换回弟弟,是他们才应该发愁的事。
好一会,刘太尉才抬头看看她,又侧头看看其余几人,到底觉得不太妥当说道:「长公主心系天下,乃是大义,魏冲……不,那个禾氏后人,此举过于阴险,还自立为国,把我朝的威严践踏在脚下,就此答应,折损的是皇家威仪。如若因为此举,一些乱臣贼子也纷纷效仿,那到时又该如何办?」
刘太尉开了口,紧跟着就有不同意见想起。
说话的是尚书令:「可圣上如今在禾氏手上,不应,要如何保证圣上的安全?如若他反过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呢?我们赵国可还能安然?!」
刘太尉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换句话说,尚书令这是在暗骂他糊涂,只知道现在向着赵乐君。
可……刘太尉拿眼偷偷瞥了神色淡然的女子,视线落在她被桌案遮住的肚子。
那里可是有楚弈的孩子!
不管出于什么,也不可能让一个有孕的女子做出这种让步。
可刘太尉自己也担不下天子的安危。
一时间闭上嘴,索性不说话了。
尚书令话落后,其他人继续装鹌鹑。尤鹏煊身为大将军,这个时候该说说自己的意见,却也同样沉默,叫赵乐君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也只是一眼,就移开视线,那视线快到让尤鹏煊都没有察觉。
她觉得也不必要问他们了,看向脸上还包扎着棉布的连云,关切道:「连阿兄伤得如何,你快先坐下,我已经传了医士,让他们为你验伤。等晚一些,再劳烦阿兄说说魏冲那边的情况。」
连云再见到她,心头有许多话想说,包括太子和连云,还有他自己。
可见到她后,他千言万语都如同退潮的洪水,消失得无隐无踪。
有些不重要的事情,还是不必说了。
他拱拱手,看向这佳人带着憔悴的面容,坚定地道:「谢长公主,臣的伤不要紧。关于魏冲挟持了圣上一事,臣以为不该由长公主出面,圣上也不会希望长公主过去。」
尚书令当即斥骂一声:「荒唐!天子年幼,重情义,你也年幼吗?!」
又有一人跟自己意见相悖,尚书令也不再端着和善的态度。
正如他说的,天子年幼。回来后,长公主也不在了,即便天子会记恨他们这些提议换人的大臣,但也还得倚重他们。
所以这是打开他们这些被动的老臣最好的机会。
结果他们一个畏畏缩缩,一个有着私情,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语,简直让他不可思议。
连云被斥,平素那儒雅的面容染了冰霜一般,双眼淡淡扫过去,比刀子还要凌厉几分。
尚书令被他看得更是面红脖子粗。
连云本来就是他属下,因为在帝王跟前得宠,这些年在尚书台里没少让他难堪。压迫了许久的火气也借着现在爆发出来。
「怎么,连云,我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在用天子安危来成全你的儿女私情吗?!长公主先是赵国公主,才是天子的阿姐,我朝连先帝的长姐都为百姓下嫁到北胡,换取一方平安……」
「——那是因为你们窝囊!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楚弈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大步流星,脸色阴沉,微微眯起的黑瞳里仿佛有雷电在撞击着,闪动着暴戾的光。
尚书令闻言回头,正好看到他那骇人的眼神,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楚弈骂了一句,怎么可能消气。
这王八蛋趁他不在,居然敢振振有词的逼迫赵乐君,把他媳妇拿去交换?!
「我看你是把老子当死人了?!你那么想换,拿你婆娘去换啊,拿你全家女人去讨好!老子到时给你昭告天下,让大家为你的大义歌功颂德,等你死了,再把你贡献婆娘的高功刻在你牌位上,绝对让世人永远记得你的功劳。」
尚书令被憋得连阵红阵白,抖着手指着楚弈,你了半天都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楚弈见此又哼笑一声:「哦,可能你送去别人也不想要。毕竟你一个老混蛋,人还得想想你在使什么诈。天下男人谁能像你一样,慷慨的给自己头顶带个绿,还会自豪说为了大义!缩着女人身后,连个王八都不如!起码王八缩进去的壳子还是它自个的!」
他一句接一句,直骂得尚书令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一张脸涨得发紫,只会大口大口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憋过去了。
其他人也被他一串骂人的话闹愣了。
他们只知道楚弈是个粗人,但从来不知道他骂人那么厉害,哪里是软肋就戳哪里。他们这些人自小就是家中受着高雅熏陶,算是开眼界了。
刘太尉突然就想起赵乐君上回在朝中骂陈国丈老匹夫一事,抬手连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还好,他没有糊涂到想趁这个机会把赵乐君给推出去,不然他就成了尚书令。
楚弈骂过后,直接走到赵乐君身边坐下,摘了腰间的剑咚一下竖在众人眼前。桀骜不驯,气势凌厉,大有谁敢再乱说一声,他就得拔剑把人刺个对穿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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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下堂将军求复合 卷三 V第十二章[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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