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有荷,荷花确实有些还亭亭玉立着,也有一小部分已经开始败落。
看着那些硕大的荷叶,程玥宁有了点想法,她指着湖中那片荷花道:「能弄几片荷叶来吗?」
「要做什么?」
「给你做好吃的。」
「我去叫婆子给你摘。」
程玥宁歪头看他,「我还以为你会亲自去摘呢。」
齐渊一本正经地道:「我得陪着我夫人啊。」
程玥宁扭头不看他了。
齐渊去叫了一边园子撑船的婆子过来,吩咐她去摘荷叶。
程玥宁看到湖边的凉亭,便朝那边走过去。
齐渊吩咐完了婆子,也跟了过去。
「你们家的亭子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摆着茶水点心吗?」程玥宁指指石桌上的东西问他。
「怕来逛园子的人有需要啊,有备无患。」
程玥宁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反正我是不可能吃用在外面这样摆放的东西的。」
「自己府里也不用?」
「如果程家的话,我敢吃,如果是这里的话,我可不敢吃。大宅门里的阴私事实在太多了,相信我,就是其他人来了也不会动的,以后别这么浪费了,这天底下吃不上饭的人还有很多呢。」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会跟他们说的。」齐渊虽然并不怎么当回事,但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去做。
而程玥宁已经在看着那划船去摘莲叶的婆子。
「宁姊姊。」
「嗯?」
「你有心事?」
程玥宁牵了下嘴角,「这么明显吗?」
齐渊握住她的手,「你是我的枕边人,我如何看不出来?」平时他若是胡闹,她从没像今天这样一再推拒,明显是有心事。
应该是那封来自安远伯府的请帖让她变得心情不好,他想问,可她明显并不想说。
安远伯府的人来送帖子,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她才会变成这样?回去后他得找人问问。他捧在手心里的人,那些不相干的人竟然敢让她忧思,这绝不允许。
「你知道吗?」
却不想程玥宁忽然自顾自地开口,她并没有看他,目光仍然落在那个去摘荷叶的婆子身上。
「那个据说是来京赴考的吕华阳,至今还住在安远伯府里,听说啊,当年柳双凤跟她这位表弟青梅竹马,只是柳家为了攀上安远伯府将她嫁给了席四郎。」
话说到这里,她没有再往下讲。
齐渊却是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脸上也不由露出惊容,「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吧?」万一真怎么了,已故安远伯世子的棺材板大概都要压不住了。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就此对安远伯府再不搭理了呢?」程玥宁从石凳上起身,往凉亭外走,「荷叶摘回来了,咱们回去做好吃的。」
齐渊跟了上去,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做?」
程玥宁抬手扶了下髻上的发簪,冷笑,「隔山观虎斗。」
「什么意思?」话一出口,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低叫了一声,「那对庶出姊弟!」
「是呀,始终贼心不死的一对姊弟,祸起萧墙,败家之兆啊。」说到这里,她扭头看他,「所以,真疼庶子的话可以先把嫡子全杀了,一个都不要留下来。」
齐渊背脊一凉。
程玥宁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手指,若无其事地道:「到时候狠一点儿,别留后患。」
「宁姊姊,我……」
「我们去拿荷叶。」她像没事人一样朝着那边上岸正系船绳的婆子走过去。
「世子、世子夫人。」婆子给他们请安。
程玥宁拿过婆子手上的荷叶,直接转身就走了。
齐渊这个时候浑身都是冷汗,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就追了上去。
程玥宁一路转着手里的荷叶梗,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齐渊的心这个时候却冰凉冰凉的,他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老安远伯这是给他的宁姊姊造成了什么样的心理阴影啊?该死的安远伯府!
程玥宁回到无忧院后让人捉两只鸡过来,又让人去挖些泥土回来和。
内心焦灼的齐渊惶惶不安地在一边打转,又想说话又不敢说话,想靠近又怕她突然爆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完全没有头绪。
在他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安远伯府偏来送什么帖子,这不诚心给他找不痛快吗?
宰杀好鸡,清理内脏,往鸡肚子里填充食材,包荷叶,用泥巴糊起来,挖坑,生火,然后程玥宁就坐在一个马扎上,一根又一根地往火堆里送着柴。
一句话也没有,就是沉默地做着这一切。
就连桃红柳绿都不敢喘大气。
姑娘这状态不对!浑身上下都无声地透露着一股低压,像是压着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一旦喷发,杀伤力必将是毁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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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夫人舞刀爷弹琴 V第50章[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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