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无事,臣妾便先退下了。」
她不待同德帝回答,起身拉着晏笈便往外走去。
出了殿门,迎面便见晏晗领着太医一起走来,董妃与晏笈垂眸给他行了一礼,而后离去。
晏晗眸中无波无澜,进了殿内,他身后的太医却是步子一顿,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怎么了?」
太医忙回禀:「回殿下,老臣好像嗅到了一种味道。」
……
离了崇政殿的母女二人一同往景逸宫走去,晏笈红着双眼,有些失神。
董妃牵着她的手安慰道:「笈儿,无事的。」
晏笈抬眸看她,开口问道:「母妃……为什么要孩儿去陪皇后娘娘?」
董妃一愣,随即道:「自然为了你的婚事啊,谁曾想皇后竟出了这种事。」
「可是母妃,孩儿头上的簪子去哪了?」晏笈又问。
董妃面色突然一僵。
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再单纯怯懦的人也是有几分聪明的,尤其是对她们这种母女皆不受宠的人来说。
晏笈从小就知道,她的父皇既不喜欢她的母妃,也不喜欢她,哪怕她与太子相差不过一岁,他的眼中也只有皇后,以及皇后生下的太子。
她曾经试图去汲取过父爱,她很幸运,她当真得到了父皇的一点慈爱,那个男人,原来也是会抱着自己温柔的笑的。可随即,她的母妃便亲手将这些打破,她不再允许她出门,她亲自守着景逸宫,既拘着她,也拘着自己。
她曾经半夜里睡不着,打算开窗透透风时,但当她打开那扇窗户后,便发现她的母妃孜身一人站于院中,夜风吹的她的衣衫飞动,露出她纤细的身形,月光笼罩着她,愈发衬的她清冷无情,她抬头望月,她将自己困在这冷冷月光之中。
那时她不懂为何母妃要在半夜里看月,当多年后她一人独居在景逸宫时,她才明白,清冷孤寂的夜里,月光是唯一的陪伴。
她们从此在景逸宫中深居,母妃与她说她们不应该去他们面前碍眼,所以从此以后,她只能在年节的宴会上,再见到她的父皇。
可那时他的眼中已经对自己没了慈爱,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她壮起胆子试图去唤醒他的记忆,可母妃冷冷的一眼看来,让她所有的勇气熄灭。
她从此养成了一个怯懦的性子。父皇的忽视,母妃的冷情,晏筱的欺负,宫人的嘲笑,她突然发现待在这景逸宫里挺好的,至少这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壳,能够保护着小小的她,这是晏笈摸索出来的生活方式。
虽然她心中有过羡慕,遥不可及的羡慕。
但终有一天,她长大了,该离开这个脆弱的壳了,可前路又在何方呢?
当母妃让她为了自己的婚事去陪皇后时,她没有多想,点头便答应了,这是母妃给予她为数不多的关心,哪怕是因此去讨好其他人,她也愿意。
但她发现,皇后其实是和善的,她并不像母妃说的那样十分厌恶自己,她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欢喜竟然比母妃给自己的还多,她还时常能够见到父皇与太子,父皇也会对她关心几句,那是她再能够感触到的父爱,太子也会问候她,像姐弟般,偶尔的一次,他们还凑在了一处用膳,听着他们之间普普通通的日常对话,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便是一家人。
可是这种感觉,再次被她的母妃打破。
「母妃,你可知道我头上的簪子去哪了?」她又问了一遍。
从母妃之前抚着她的头时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可心中并未细想。
「大概是掉哪了吧。」董妃眼睫轻颤,不敢看她。
「可母妃,这是您妆匣里最好看的簪子。」晏笈有些恍惚。
「丢了便丢了吧,到时候母妃再给你一根更好看的。」董妃连忙道,而后她不再答话,不安地忙拉着晏笈往景逸宫走去。
母女俩一路无话的回了景逸宫,晏笈从方才的面色苍白已经变成了满面怔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那是她的母妃,与她一起十多年,虽然清冷淡漠,但从不曾下手打骂过宫人的母妃。
二人回到景逸宫时,宫里已经来了同德帝派来的人,这回的搜寻比之前的禁军更加的细密,嬷嬷被架在角落骂骂咧咧,一见董妃回来,她当即推开架着她的人扑了过去。
「娘娘!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你们这些人!」
她还要再骂,董妃却缓声道:「够了,让他们搜。」
她嘴角一扯,走到一张圈椅旁缓缓落座。
屋内被翻的震天响,宫女们怯怯缩在角落,晏笈却神游天外。
不过一刻,宫门忽然又有人踏入,待见到那人时,所有人都是一惊,而后连忙跪下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晏晗并未让众人起身,而是直接走到了晏笈面前,一把拉过她对着太医道:「你过来闻。」
晏笈白着脸,董妃见着太医,瞬时慌忙起身挡在了晏笈身前,她怒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儿乃是公主,你让外男近身,是想羞辱她还是羞辱你父皇?!」
「董妃不必扣这么大的帽子。」晏晗冷笑,而后他对着身后的禁军队长道,「围住景逸宫,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是!」
那队长领命,手一挥,禁军闯入,不仅围了景逸宫,还将宫女太监们看押起来,一时间整个景逸宫惊叫连连。
「你!!」董妃怒道。
「来人,将董妃拉开!」
两个强壮的嬷嬷上前,一把将董妃拽开。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V 东宫有萌妃 卷二 V第五十四章[10.17]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