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命人送来的……不过说不定他还想要回去,阿娘能不能不要丢了它……」谭嘉月说得可怜又委屈。
婢女来报太子遣了人来,猜也猜得到是谁送的,但送人东西哪有会收回去的,钟氏心下冷笑,小丫头还敢拿太子威胁她。
「你想要回去就给我好好绣出一张帕子来,绣的丑了可不还。」
「知道了……」小姑娘声音闷闷。
未免一个不留神钟氏就将那小花鼠扔了,谭嘉月央着周嬷嬷帮忙,紧赶慢赶花了两天终于绣好了一枝春眠海棠,临了脑袋瓜子一转,又让周嬷嬷教着缝了一个小香囊,虽看着技法拙劣,但到底能表现她的一番向学之心不是。
如此都准备好了,这才领着丫鬟照茵往荷华院去。
只兴冲冲进了门,便见谭济元也在屋内,只他与钟氏,一人斜倚在美人榻上,慢悠悠地翻着账簿,步摇上的流苏随着美人时不时偏头而晃动,而谭济元却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小心翼翼觑着她,撑在膝头的手无意识地蜷着,颇有些坐立不安,二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谭嘉月进来匆匆站定,见二人这般情况一时突然犯怂,正犹豫着要不要先退出去,钟氏已经开了口:「呦呦?可是帕子绣好了?」
谭济元也忙回头呵呵笑着,招手让她过来:「咱们呦呦也会绣帕子啦,快来快来,让爹爹看看绣的怎样?」
方才怪异的气氛瞬时没了,谭嘉月呼了口气,当即笑着跑到谭济元身边,拿了帕子香囊给他看。
「哎呦,绣的真好,这花儿瞧着跟真的似的,爹爹要是只蝴蝶呀,说不定会当做真花扑上去呢!」谭济元拿着帕子左瞧右瞧,啧啧称叹。
谭嘉月被他故作夸张的语气逗的咯咯笑个不停,拉着他的胳膊又给他展示自己缝的香囊,谭济元当下又夸了一番,她听着面上不免有些自得之色。
瞧,她绣的也是不错的!
却也忘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周嬷嬷的手笔。
语罢,谭嘉月拿着帕子香囊递与钟氏,颇有些可怜又希冀地看着她,糯糯道:「阿娘,呦呦把帕子绣出来了,呦呦还绣了个香囊呢,阿娘,可不可以……」
这时谭济元也看向她,钟氏抬眸看去,父女俩模样相似的脸上神情也是一模一样,让她瞧着自己倒像个欺负人的坏人似的。
钟氏不理谭济元,拿着帕子好生看了看,又看了看香囊,两方不一样的技法一眼便看出来了,只她也装作没有察觉,那日确实是自己生气迁怒呦呦了,小姑娘冤枉的紧,「绣的不错。」
小姑娘当即喜上眉梢,支支吾吾道:「那小花鼠……」
「给你养得没有一点差,活蹦乱跳着呢,自己找素秋拿去。」
「谢谢娘!」
谭嘉月雀跃着忙要去找素秋,谭济元连忙唤住了她:「呦呦!先别急着去,爹爹有话同你说!」
「爹爹要说什么?」
谭济元又小心觑了一眼钟氏面无表情的脸,清咳了一声,抚胡道:「是这样,后日呢,是你大哥母亲的忌日,之前你大哥去了北地,半年前才回来,许久不曾去祭拜,所以明日我打算同你大哥二哥出发一起去昭平山祭拜她,呦呦也大了,明日我也带你同去,呦呦可愿意?」
「带我?」
以前每年也有要去祭拜的时候,不过那都是谭济元一人或带着谭兼之或带着谭明之,她年纪小,路程又有些远,因而不曾带她去过,谭嘉月也以为一直是这样,竟不想她也要去吗?
去也没什么,只是她转念一想,明日竟是全家都去了,只留钟氏一人在府里,这种感觉与之前他们去春猎留钟氏在府里打理不同,他们去是去祭拜大哥的母亲,爹爹之前的妻子,谭嘉月隐隐有种这是将钟氏排斥在外,留她是多余的感觉。
「阿娘不去吗?」
「你阿娘,咳,近日府里有事,她便不去了。」
谭嘉月鼓起了腮帮子,突然有些气愤:「阿娘不去,那呦呦也不去,呦呦要陪阿娘!」
这话一出,谭济元还没有反应,钟氏突然怒斥道:「呦呦!休得说浑话!」
这一声呵斥倒是让谭嘉月蓦得心里生了委屈,瞬时眼眶红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若说让钟瑶又气又恨又无奈了小半辈子的事,便是她与谭济元相差的这一十二个年岁了。
钟瑶是太傅钟秀宣的掌上明珠,是一家子从小娇宠大的娇娇女。谭济元是他的得意门生,虽出生小官之家,却入了钟秀宣的眼,得他一番栽培。
从幼时起,钟瑶便常常见谭济元来府上,她很喜欢他来。
惜时他是年方十六的翩翩少年郎,眉目俊逸非凡,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衣衫浆洗得十分干净,带着清新的皂角味。指尖因常年捻笔,总有股子抹不去的淡淡墨香,这与她在闺阁中养着薰的香完全不同,她最是喜欢呆在他身边。
他念书,她便在一旁静静坐着,嗅着随风而来的淡淡皂角香味,听着少年清朗温润的念书声,哪怕就这样无趣的坐上一天,她也欢喜。往往每日到最后,她昏昏欲睡,便会有一温暖的大掌覆上额来,带着淡淡墨香,少年温润的嗓音向在耳边:「瑶儿,要困了?」
「唔。」
钟瑶伴着这香、听着这声,浅浅入眠。
然后再在第二日,等着他来。
彼时钟秀宣教授他学问,她便也跟在一旁,哪怕得了父亲的打趣,她也不肯走。谭济元则会在一旁无奈的笑,而后给她递上一块酥软点心。
钟秀宣有时会让他写文章,谭济元写完落了笔,让他拿去检验,这会子空闲便会抱起她放坐在腿上,手把手教她写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拉,钟瑶不知不觉便迷醉在这墨迹之中。
她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但从她知道女子长大之后是要嫁人的时候起,她便决定只嫁谭济元了。有了这个决定,以后也黏他更甚,谭济元被黏的无奈时,会故意板着脸呵斥她,见她要哭了,却又无奈得来哄。
若时光如此平静该多好,但人总是会长大的,惜时少年郎已经弱冠,到了婚娶之年。
钟瑶开始急了,她还太小,还嫁不了他,而他已经有媒人开始上门了,每每父亲笑着提及此事时,钟瑶便越发的急。
终有一日,她等不下去,在又走了一个媒人后,她急的拉住了谭济元的手。
「孟冬哥哥,你要娶妻了吗?」
谭济元揉着她的额前发,眉眼温柔:「那倒不急于此,瑶儿问这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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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东宫有萌妃 卷一 V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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