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不想动真格的与她为敌,只要这个女人别挡了她的路。
至于陈博衍,从第一次见到她,胡欣儿便有一种怪异的不安感,仿佛这个男人会为她带来灭顶之灾。然而,或许也因是如此,陈博衍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有挑战性,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胡欣儿对自己的手腕颇为自负,她深信陈博衍能为她驯服。
她敛下了眸子,重新换上了一副温良柔顺的脸孔,向皇帝柔声道:「皇上,您瞧四皇子这就走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对于陈博衍的愧疚之情,还缠绕在他心头,这时候再见着胡欣儿,想起淑妃也是因她出宫的,心里竟有了几分责怪。
他淡淡道了一句:「淑妃都已经出宫半年了,你也知足罢。」说着,竟迈步走回了屋中。
胡欣儿脸上漫过了一阵尴尬,自从她到御前承宠,皇帝还从未像这样给过她脸色。
陈恒远则更窘迫了,他还在冷硬的地上跪着呢。
胡欣儿扫了他一眼,自作主张吩咐道:「还不快扶太子殿下起来?」
左右侍立的宫人,连忙上来将陈恒远自地下扶起。
陈恒远只觉得两腿酸软,膝盖疼痛,颤巍巍的,颇有那么几分狼狈,他切齿低声道:「这个老四,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是瞧见了父皇要出来,才激我说出那句话来!我堂堂太子,竟然被他迫到下跪,真正可恶!」
胡欣儿睨着他,心底微微有些不耐烦,这个陈恒远,虽说是个太子,性情狂躁,虚荣肤浅,论起手段智谋,不及那四皇子的百分之一。然而,谁叫此人是太子呢?他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君主,投资打理也是必须的。
她低眉浅笑,轻轻说道:「太子耐着些性子,横竖您才是太子,这天下将来也必定是您的。」
陈恒远瞧着她,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说他心怀大开,这个女人确实有那么几分本事,很会抓准人心,看人下菜。
难怪,父皇会如此宠爱于她。
陈博衍出了御书房,才走到院门口,等候他的跟班太监元宝上来打躬问安,陪笑道:「爷今儿进去议政,出来的倒是早。」
陈博衍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步往撷芳殿行去。
他尚未封王,便也不能离宫,还住在皇子住所。
他步履甚快,元宝一路小跑的跟着,压低了声量道:「爷,却才安国公府里的老刘送来消息,说国公府大约明儿就要接小姐回去了。」
陈博衍步子微微一缓,淡淡问道:「这消息可准么?」
元宝连连点头:「准,老刘说,萧老太君今儿特特地把国公爷叫去训斥了一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说若是国公爷再不能把夫人小姐带回去,她就亲自去南安寺接去了。免得,小姐在南安寺里生病遭罪了。」说着,他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打量着他主子的脸色。
果然,陈博衍那张淡漠的俊脸,出现了些微的波澜,他疑道:「月白,又病了么?」
元宝说道:「一早去南安寺送点心的人回来说,小姐今早又发了高烧。」
陈博衍闻言默然,顿了半晌,他忽然调转了步子,向寿康宫而去。
南安寺客房之中,林氏坐在正堂红枣木圈椅上,看着跪在地下的埋首瑟缩的纨素,满脸寒霜,搁在膝上的手攥的青白。
偏生,一旁的蒋氏还笑着开口:「嫂子,您在这南安寺住了小半年了的功夫了,再怎样,差不离也该回去了。听说四姑娘竟又病了,老太太可发了不小的脾气。这你们娘俩不回去,她老人家明儿可就要亲自来接了。嫂子一向知书识礼,尊老敬上,想必不会令她老人家跑这一趟罢?」说着,便瞪着两只浑浊的眼珠,紧盯着林氏。
她瞧林氏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为别的,她蒋氏就是看不上林氏这幅矫情样!都是给人做媳妇的,她林氏凭什么就能这样拿班做乔?!自打她进了萧家的大门,上上下下都只说林氏如何贤惠能干,如何尊老护幼,如何俊俏大方,从来没听人提过她蒋氏一个好字!府里人但凡说起来,便都称二太太及不上大太太,甚至于她丈夫萧潼往日里说些日常的杂事,也会赞起林氏能干。
想到这里,蒋氏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林氏若真是敬老爱幼,怎会带着女儿不顾老太太的劝阻,执意住到这南安寺里来?若她真贤惠,又怎会一把年纪了还为了个丫头吃醋吃的翻江倒海,拦着不让自己汉子纳妾?
说来说去,大伙捧她,还不是因为她是个什么江州才女。才女能当饭吃?呸!
每每想起这些事,她就憋了一肚子火,今儿带着纨素过来,不为别的,就是特意来瞧林氏的难看的。
蒋氏的话,声量虽不高,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林氏的耳中。
林氏看着地下跪着的丫头,纨素将头低低的埋在地下,身子缩成了一团,瞧来倒是乖顺可怜,可林氏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夜里,在国公府后花园之中,清亮的月色之下,她赤着身子,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肚兜亵裤,睡在萧覃身侧的光景。
甄母使人将他们叫醒时,这丫头不知吓呆了还是怎样,抖着身子,缩在萧覃身后,娇弱可怜,仿佛不是她勾搭了主子,而是谁欺凌了她一般,那张惨白而可怜兮兮的脸孔,让林氏记到了如今。
蒋氏见她不言语,目光向地下瞥了一眼,拿着帕子在口边擦了擦,遮掩着说道:「嫂子,我今儿将她带来呢,其实也是为了大家伙好。这你说,你这次离家到南安寺里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丫头么?虽说大哥有失礼之处,但嫂子这样拧着,一来叫大伙看笑话,二来也坏了嫂子历来贤惠的名头。不如,嫂子先在这儿把名分给了,带了这丫头一道回去,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嘴。」
林氏听着,没有言语,半晌才将目光移在蒋氏的脸上,目光森冷道:「这些话,是你自己要来讲的,还是国公爷要你来说的?」
蒋氏皮着脸一笑,本想扯个谎,但一触及林氏那眼睛,顿时一颤,便将那话咽了回去,支支吾吾道:「看嫂子这话说的,我既能来,这是谁的意思,那还用说嘛!」
她这话说的模糊不清,但听在林氏的耳朵里却就是那个意思了。
林氏是个秉性清傲且倔强的妇人,和萧覃做了半辈子夫妻,从没想过如今儿女大了却弄出这样的事来。不止让阖家大小都看了笑话,现下妯娌竟然上门按着她的头认下这个妾。
这让她如何能忍?!
林氏冷笑了两声,正想说话,门外却忽地传来一道清甜软糯的嗓音:「二婶儿这话真有趣,既是这么说,我爹爹为何不亲自来呢?」
这话音飘来,蒋氏身子微微一震,向门口望去,果然见明珠扶着萧月白,自外头缓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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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娇花总想退亲 卷一 V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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