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宫女要出阁 卷四 V第三十二章[12.21]

  两人说了阵话儿,各自告辞回府。
  一进院子,丰钰就察觉到气氛不同往昔。
  她含笑朝里走去,有小丫头上前来小声地道:「侯爷回来了,和韩嬷嬷在屋里,等着夫人呢。」
  丰钰敛了敛衣衫,垂头走了进去。
  安锦南坐在上首,一身骑装未来得及换下,身体靠在椅背上,半垂着眼眸。听见丰钰行礼问安,他并没有抬眼。
  一旁,韩嬷嬷冷着脸立在那儿,神色凛然,戒备地望着丰钰,视线在她面上留连片刻,就下移到她腹部,来回逡巡。
  丰钰含笑起身,朝安锦南走近两步:「侯爷怎回得这样早?」
  安锦南蹙了蹙眉头,睁开眼,看向丰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案上头:「身孕一事,妈妈有所怀疑,你如何解释?」
  丰钰凝了凝眸子,目光锐利地看向韩嬷嬷:「妈妈怀疑什么?妈妈既然去意已决,就请不要插手侯府的事,侯爷尚未说什么,妈妈何故煽风点火?」
  韩嬷嬷眯了眯眸子,朝安锦南施了一礼,才铿然走了出来。
  「事关侯爷清誉,老奴不得不多嘴说一说!老奴在侯爷身边三十载,如何能眼睁睁瞧人欺瞒愚弄侯爷?侯爷的事便是老奴的事,若有人存心陷侯爷于不义,老奴便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守护侯爷!」
  她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安锦南冷淡的面容有一丝动容。他垂下眼睛,掌心摩挲着那只冰蚕香囊,只听丰钰冷笑道:「妈妈说得好仗义啊。分明要弃侯爷于不顾的人是妈妈您。侯爷与您乳母乳子的情分,待妈妈一直不薄,妈妈不念侯爷难处,坚持要出府离家,要侯爷给人戳脊梁骂不仁不孝,妈妈却口口声声要守护侯爷?妈妈口中的守护,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一句话挤兑得韩嬷嬷涨红了脸。她说要走确实意气用事,可那是她心灰意冷之下,不得已的选择。若侯爷肯说句需要她,她又如何会坚持?
  韩嬷嬷怔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清明。「你这贱妇,如今说得可是你欺瞒侯爷在外淫乱之事,你却将矛头指向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丰氏,我只问你,你腹中胎儿,可是侯爷骨血?你答我,此胎何时坐下?如今有孕几月?敢不敢喊乔先生进来,当着侯爷的面叫他替你把一把脉?」
  她口吐「贱妇」一词时,安锦南陡然睁开眼睛,眸中一派厉色,嘴唇紧紧地抿了抿。
  丰钰朝他投去安抚的一瞥,笑着走近韩嬷嬷。伏低身子,凑近韩嬷嬷小声地道:「是了……我不敢的。我根本没有怀胎。」
  韩嬷嬷面色一变,下意识就想推开丰钰。
  她敢承认,还如此嚣张?她到底眼里还有没有侯爷?
  丰钰退后两步,走近了安锦南的桌案,绕到案后,手臂交缠,勾住安锦南的脖子。
  「那又如何呢妈妈?我怀孕是假,难道我对侯爷就是假的么?我已是侯夫人,侯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进来的正房,我就是做了再大的错事,又能如何?侯爷无论如何都会回护我,忍受我,不是么?」
  韩嬷嬷睁大眼睛,瞪着这无耻的女人,和无动于衷的侯爷,不知是出于激愤还是痛恨,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颤着声道:「侯爷,她……她竟如此嚣张……侯爷从小千恩万宠地长大,谁人不是敬着爱着侯爷,你怎能如此对不起侯爷?还……还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安锦南垂了垂眼,叹了一声。手掌伸出去,搂了下丰钰的腰:「钰儿,别闹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妈妈说说。」
  他站起身来,负手走到门旁,脚步顿住停在韩嬷嬷身侧:「妈妈若走了,锦南今后,怕只有做了给这女人吃得死死的冤大头。」
  他未再言语,提步迈了出去。
  安锦南在这世上,除宫里那些个主子外,谁还有资格喊他一句锦南?韩嬷嬷霎时泪水决堤,手颤抖着揪住袍角。
  安锦南去了,她嘴唇嗫喏着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涩得说不出话。
  丰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她声音放的低柔极了。
  「妈妈一心护着侯爷,为侯爷好,却非要做出种种事态,叫侯爷为难,这是何故?」
  韩嬷嬷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眸光有恨,有怨。
  丰钰淡淡一笑,行至一旁的柜前,从里头翻出那件儒衫。
  「妈妈说我不守妇道,是因为看见了穿这袍子的人进了我的房里?」
  韩嬷嬷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丰钰含笑道:「我是侯爷妻房,我假孕,乃是侯爷安排。侯爷上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妈妈您也清楚。有人针对侯爷,要害侯爷,此事怎能不查?之前传出有孕的消息,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罢了。如今真相已然查知,我这胎已经没了假装的必要。外敌当前,我们后院不稳,侯爷如何专心应对?」
  「妈妈既一心回护侯爷,如此忠心,就更该做个表率。我只盼着,以后带着所有掌事嬷嬷去捉奸这种事,再不要发生了。」
  「嬷嬷何故信不过我?因我的出身,我的为人?觉得我只想攀权附贵?那我不是更该好生伺候侯爷?我已成了侯爷妻房,我却与侯爷不同心,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我身边的护卫都是侯爷的人,妈妈觉得侯爷蠢到,容得我在他眼皮底下与人私会?」
  她捏了捏手里的儒衫:「不管韩妈妈想不想承认,愿不愿意承认,我和侯爷夫妻一体,木已成舟,谁都不能改变。今后不论妈妈怀疑什么,从哪里听说了关于我的闲言碎语,为了侯爷,妈妈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站在我身边,驳斥那些人。我的脸面,就是侯爷的脸面。我的名声,就是侯爷的名声。」
  韩嬷嬷不屑地道:「凭你也配?你……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刻意接近侯爷……」
  「算了,妈妈。」丰钰挥手打断她的话,「妈妈心知肚明,从前我来侯府,都是受侯爷所命。侯爷若真是妈妈口中那等会给美色迷惑,抑或被人花言巧语骗过的人,侯爷何至孤身十年?是妈妈一时不能接受,他不再只需要您一个,不再只信任您一个了。您这些年,早已把他当成了您的亲生孩儿,把他当成了您的所有!」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的说着。
  听在韩嬷嬷耳中,就像一声声的雷鸣,不住地敲击着鼓膜。
  丰钰含笑道:「侯爷看重我,不等于就不信任妈妈了。他需要您,替他长眼,管着后院那班人。有您相助,他才有更安定的后方。他习惯了您安排的饮食,您亲手整理的书卷。我是嫁进来了,我是挤入了侯爷的生活,可他总要有个伴的啊妈妈,难道他这辈子,就必须一个人孤床冷枕的过么?我早晚……」
  丰钰面上泛起一抹不容易发现的红晕,硬着头皮道,「我早晚也要给他添个一男半女……侯爷怎可无后呢,妈妈您说是么?」
  韩嬷嬷皱着眉,冷冷地睨着丰钰。「你设此局,不惜给自己扣上不贞的帽子,就为了在侯爷面前叫我难堪?对我做这番说教?」
  丰钰摇了摇头:「非是如此,妈妈怎肯与我和侯爷说真话?口口声声说要回乡,侯爷想留又怕勉强您,让您不快,不逼着您说出心里话,你怎肯承认您放不下侯爷?」
  「妈妈,便算我当真是您心里想的那种女人,您更该留下啊。您得替侯爷时时看着我,监督我,别叫我行差踏错,堕了侯爷的威名才是。您若走了,侯爷固然伤心,我没了牵制,说不准会想出什么坏点子呢,您真能放心吗?」
  韩嬷嬷只觉自己无地自容,她咬着牙道:「我走了你多清净!何苦大费周章地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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