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年在宫墙下瞧你跪着,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是觉着丢脸……自己在你面前那幅模样过……觉得没面子,所以心里暗暗想着,让你在我面前丢一丢脸才算扯平了……」
「枕在你腿上特别舒服……其实五年前我就想对你这样……」
「也不都是为了做这种事,就是……和你在一起时,就觉得很安心……,知道你什么都能处理好,妥妥当当的 ,你递过来的茶总是合我心意,温度都是刚刚好的。总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争不抢不聒噪,需要你的时候又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让我觉得很舒服……甚至有时都怀疑,你是不是暗中观察了我许久,或是哪里派过来的眼线,怎有这样恰到好处的人?」
丰钰被他低喃的语声弄得满脸通红。
他不说情话则已,这开关一打开,他却像脱了缰的马,什么荤的素的都不忌……直到她听见他说「……你眉眼某处,长得有点像我姐……」
丰钰乱哄哄的大脑霎时犹如被浇了桶水。
她像他姐?
敢情他这份深情由来,是因着她像他姐?
丰钰简直被他气笑了,心里那点旖旎霎时一点不剩。甚至想抬抬腿将他一脚踢开。
转念又想到淑妃当年的盛貌,又觉匪夷所思。
她若有淑妃的姿色,便是刻意的打扮老成,怕也遮不住那光彩。只怕早已不是宫女,该飞上枝头做了后宫主子了吧?
第二天一早,隔壁二太太闹了起来,清早韩嬷嬷就候在外头廊下,翘首盼着,里头直到辰时才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韩嬷嬷飞快问了声安,招呼手底下的小丫头们备了巾帕热水等物鱼贯而入。
丰钰去屏风后头小浴的时候,韩嬷嬷觑空与安锦南低声道「昨晚隔院出了点事儿,二太太气的一晚没睡,按着五姑娘说要回侯爷一声,欲把她送去清风观做姑子去。」
安锦南蹙了蹙眉,才要说话,就见丰钰从后面走了出来,见他与韩嬷嬷说话,似乎有些顾虑,脚步顿住然后走去了里间。
安锦南指头在桌案上敲了敲,虽没什么表情但明显的声音沉了下去,他缓声道「以后内宅事可直接回夫人。我不常在家,诸事她拿主意。」
韩嬷嬷有些讪讪地道「事关五姑娘清誉,又隔着二太太,夫人来的日子浅,老奴是怕让夫人为难。」
府里久已没有女主子,平素旁的事一律韩嬷嬷和安潇潇商量着做主,事关二夫人那边的事韩嬷嬷打点的向来妥帖。
昨晚事情闹得有些大,韩嬷嬷当时就想过来回了安锦南。可经由前几次的事后,她每每在安锦南夫妇情浓时闯入,事后就免不得要看几天侯爷的冷脸,虽侯爷念着旧情不曾说她什么。可她不是那没眼色的小丫头,她都看得分明,侯爷不乐意有人在他和丰钰独处时进屋。
硬撑到这个时辰,她一夜都不曾安睡。平素侯爷晨起练剑,卯正一定起身。谁料夫人偏生缠着,不知用了什么功夫,缠得侯爷辰时才起身,她便直直在外侯了整个时辰。
夫人陪嫁的那个小环丫头又是个没眼色的,当作没看清她对她打眼色似的,说什么都不肯出面喊夫人起身。
此刻安锦南话一出,韩嬷嬷不由有些委屈。她虽只是个奴婢,可毕竟跟在侯爷身边二十多年了,从小看到他大,是亲人一样的情分。侯爷素来对她尊重,喊她一声「妈妈」,她便在京城的世家行走,去了别人府上也有被人家奶奶太太亲自接见的体面。只不知为何,自打这个样样上不得台面的夫人进了门,侯爷就似变了个人,她只不过依旧照着往常的规矩行事,却总觉得自己和侯爷之间被硬生生隔了些什么。侯爷这段日子给她瞧的脸色比过去二十多年总数还多。
安锦南轻轻瞥她一眼,没说什么。韩嬷嬷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五姑娘的事在侯爷这儿向来都是最紧要的,安家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侯爷重情,对二房那头十分照顾。可如今……
韩嬷嬷抿住嘴唇,顿了片刻。安锦南没等她说下去,他随手扔了手里的书,站起身朝里走去。
不一会儿,手里攥着丰钰的手,将她从里间拖了出来,行至韩嬷嬷面前,意有所指地道「你既嫁了我,就得担起侯夫人的责任。不能总是躲懒不理事,潇潇和二婶闹起来了,我一个男人家怎么好开口。你去,摆出你安氏宗妇的派头,帮婶娘拿主意去!」
丰钰使劲推了推他的手,没推开,红着脸看了韩嬷嬷一眼,「侯爷,您先放开,我总不能空手过去。」
安锦南意在帮她立威,顺势敲打韩嬷嬷而已,也不是当真就要立时押着她过去理事,见她快步进去取了件东西过来,神秘兮兮地揣在袖子里,不由斜睨着她含笑道「带的什么礼?还不给人瞧么?」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不知安锦南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丰钰整张脸都变作粉红颜色,伸手握拳,在他肩头捶了两记。
韩嬷嬷心中一片冰凉。她没来由的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侯爷再也不需要她了。她老了,为侯爷付出这一生,到头来成了侯爷最厌恶的人。
丰钰和安锦南一前一后跨进院子,里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侍婢们都给赶到了院子里,一见两人过来,安潇潇身边的丫头面色一喜,低声道「姑娘在柴房里关了整晚了,太太还生着气,等着侯爷传了意儿就要送姑娘走呢。」
安锦南点点头,负手走在丰钰前头。小丫头一掀帘子,安锦南不及走进去,就从里头猛地蹿出个少年。
安锦杰没料到安锦南会在这时候到,脸上五官登时皱巴成一团,急急刹住步子,乖觉地道「兄……兄长!」
安锦南冷冷「哼」了一声,将人衣领提着,「昨日本侯教你的拳法练好了?」
安锦杰一张脸涨的通红,嘴角挤出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难看表情「我……我……正要去练!」
安锦南冷笑「今日本侯故意迟去校场,不过为试验你罢了。你果然觑空偷懒,真没叫本侯失望!」
他平素就端着一身威压煞气,小辈儿们在他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这会子果然生气起来,叫安锦南怕得根本不敢看他,垂着头不住道「我这就去!这就去!是妹妹出了事,我过来瞧瞧,我总不能……连妹妹也不理。兄、兄长……我娘等您好几个时辰了,气得早上饭也没吃,您和嫂子劝劝吧!」
每回一提这个准管用,安锦南毕竟更关心二太太和安潇潇。可安锦南这回也没忘了他,冷笑道「善,你且去校场抡锤抡两个时辰,回头我问赵跃,少一息、一弹指都不行。」
安锦杰哭丧了脸,又不敢说「不」,偷瞧一眼丰钰的面色,觉得自己丢脸极了。垂头丧气地应声去了。
夫妇二人走进屋中,二太太已经听着了他们适才说的话,憔悴的面上露出些焦急表情,想是又心痛宝贝儿子安锦杰受苦了。
安锦南和丰钰请了安,各自坐下后,安锦南道「五妹妹何在?她如何恼了二婶?」
上回崔宁的心思暴露,丰钰并没直接到二房这边来参与其事,陡然叫二太太在她面前自曝家丑,她明显不太自在。
安锦南垂了垂眸子「钰儿,你不是有东西给婶子?」
丰钰点点头,上前一步,从袖中取了一只瓷盒子出来。
两人均是不解地看向她。
丰钰缓缓道「二婶,这是有人托我,带给您的。」
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盒干燥的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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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宫女要出阁 卷四 V第二十三章[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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