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宫女要出阁 卷四 V第十七章[12.01]

  「混账!」刘旻怒道,「醉酒之时的所谓‘目睹’,如何作数?焉知不是你酒醉眼花看错?这妇人便是失手伤人,将人推跌亦是事实,她丈夫亲自作证,难不成还能是故意冤她?」
  「来人!将当夜供状呈上!」刘旻不再理会那目击者,催促进行下一个步骤。
  那人忙道「大人!大人您相信小人!小人虽是醉酒,便当小人看不清,可小人的友人却不可能看不清。小人的友人乃是千杯不倒的酒量,他当时便与平常人一般,看事看人必定不错,昨晚的事小人与他亲眼所见,万万不会出错,大人,您便信不过小人,也该循例请小人的友人过来作证一二,万万不可冤了这无辜的妇人啊!」
  刘旻恼得拍了惊堂木「尔是何人?何故一再干扰公堂?醉酒所见不能为证,你当这公堂是儿戏么?拉下去!」
  衙差过来将那人左右手架住就往下拖。眼看这事将归于正轨,熟料这时人群之后一骑快马奔来,马上一人飞跃而下,拨开人众挤入堂中。
  「住手!」
  来人头上有汗,面容焦急,拱手朝刘旻行了一礼便对着那目击者道「玄容,你怎在这里?找得我好苦,快快随我回去!」
  那目击者当即双目一亮「来了,来了!刘大人,这就是我那友人,他当夜与我一同目睹一切,您不信我,也该信他!王翀,你说呀!你快告诉他们,当晚是谁害了人命!」
  来人正是盛城那位有名的浪荡子王翀。他面色微沉,瞥了玄容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移目看向朱子轩和文心,道「对不住,王某只得据实向刘大人回禀了……」
  朱子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攥着拳,心里比谁都害怕。当众将当晚实情一公开,他叫妻子顶罪还翻脸休妻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他嘴唇嗫喏,想说些什么别过话题。可他也知这不可能,他将目光移向文心,面露恳求之色,与方才休妻时的义正言辞,全然不是同一嘴脸。
  文心沉了沉眸子,似乎有些不忍。
  那王翀道「当夜王某与这位朋友确实便在附近,城楼下有火光,王某和朋友在朱爷这方后头,距离较近,因此看得比十分清楚。当时两方纠缠起来,朱爷被凌校尉和另一个官爷扣住,动弹不得……」
  他将细节说得一丝不错,朱子轩整个人如坠冰窖,几乎立定不住,身子摇摇欲坠。
  「不必了!」文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喝断了王翀的话。
  她看向刘旻,掷地有声地道「大人,当夜之事没有人比当事人更清楚的了,我不需人替我开脱。大人在上,定罪前,妇人还有两句话想与丈夫述说,不知可不可以?」
  刚刚因证人一言而生出希望的文太太腿一软,倒了下去。丰钰心中不忍,连忙将人扶住,抿住嘴唇看着文心。
  此时她面容坚定,无半点适才看到休书时的伤心和悲情。她理了理头发,看起来平静镇定。得到刘旻的默许后,她就转过脸来看着朱子轩。
  「到这个时候,你可还要坚持休我么?」
  朱子轩心头慌乱,茫然看着她。
  文心指着他手里的纸道「你我夫妻一场,闹到今日这般,路是不可能走下去了。你想我做的事,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在场的旁观者不明她说什么,可朱子轩懂。她的意思是,想要她甘心替他顶罪的话,就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否则她就要反口……
  他眉头直跳,心脏砰砰快要裂出胸腔。他看了眼王翀和那玄容,又看看座上威严肃穆的刘旻,最后垂下头,定定望着文心。
  她扯唇笑了下「你我夫妻九年,我可能活不过今天了。我便有千般不好,当初,我们也曾有过一些快乐的日子。你能不能应我,将两个孩子托付给我娘替我照料?」
  朱子轩下意识要反驳,文心速速道「难道,你不愿?」
  她话中威胁意浓,朱子轩眸子闪了下,不敢看她。
  文心道「不过是两个闺女!你将来还要娶妻生子,留她们在身边,你能照顾过来么?你是她们亲爹,又不是不许你认他们。这是我最后一点心愿了,你不能成全我么?难道我的命,在你眼里就那么轻贱?」
  朱子轩抿住唇,迟迟不语。文心道「你可以不答应,那我……」
  「我应!我应!」朱子轩攥着拳头,心在滴血。他有什么法子?
  「好!那你,在适才的和离书上按手印吧。从此,我文氏便与朱家再无瓜葛……你也可彻底的放心了……不会有人挡你的路,过你的太平日子……你……时间不多,你总不能,让我还顶着朱家儿媳的身份被定罪论斩吧?」
  朱子轩沉默了一会儿,上方刘旻已经等待不及,「啪」地拍响了惊堂木,「有完没完?这是公堂!一个个像什么样!」
  朱子轩心中一颤,哆哆嗦嗦地展开了那纸和离书。那师爷甚乖觉,连忙叫人端了朱砂过去。
  朱子轩沾了朱砂,将指印落在纸上。
  文心取了文书,高举过头,泪落如语地道「大人在上,诸位父老乡亲在前,请替文氏见证,从今而后,文氏与朱家,再无关联。文氏从此刻起,就再也不是朱子轩的妻子,再也不是朱家的长媳!」
  「妹妹!」人群中,文嵩痛声大呼,「你这是何苦!」
  文心将纸张叠好,揣入袖中,再没看朱子轩一眼,她端端正正地跪好,向刘大人深深行了礼。
  「请大人继续吧。民妇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刘旻清了清嗓子,道「兀那文氏,今数人指你逞凶伤人,你可认罪?」
  「大人容禀,民妇并未伤人,如何认罪?」
  她掷地有声,一句话惊得朱子轩张大了嘴巴。
  朱子轩脸色涨的通红,怒道「你……你这刁妇,你怎能出尔反尔?」
  文心并不看他,冷笑道「出尔反尔?我答应了你什么?」
  「你……你……」这要他怎么说?
  「大人明鉴,当夜事态乱成一团,那些巡防营的官兵自己都看不清是谁推了那校尉,见己方人受伤,他们立时就嚷着拿人,朱子轩推说是我,他的话便成了证供。可从始至终,除了他和他的人指证我,并没旁的证据表明我便是动手之人。」
  「适才他当众休妻,在生死关头为保他自己而弃我不顾,在我还未定罪之时就急着划清界限,种种行为,还不够叫人看清他是什么人吗?敢问片面之词,如何就能定罪?他急于推我去死,不过是想我为他侧室庶子让路。他刚才亲口说,以后另娶,无法照应我的一双女儿……这样的人的证词,难道就可信了吗?」
  「你胡说!我何时说过,不顾女儿……」
  「你刚才不是应了?将孩子留在我娘家照顾?你我方才说的话,这么多人见证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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