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染了桃色,微微侧过头去,似是不耐,又似是羞不能抑。这样柔顺乖巧的丰钰,安锦南从不曾见过。他捧过她的脸细细将她打量。秀眉明眸,琼鼻樱唇,香肌如玉。她细长的脖颈白皙秀美,曲线一路蜿蜒而下,胸口剧烈起伏,兀自恐惧不安,局促难耐。她是强忍着,没有将他推开。
安锦南眸色渐深,撩起她鬓旁碎发,捏住她的下巴加深了亲吻。
身前的男人越发倾近,丰钰撑在身后的那只手臂渐渐不支……
他环过健硕的臂膀,将她细腰陡然箍紧。丰钰身子一轻,给他抱了起来,置于他的大腿之上。
她惊慌的睁开眼,两手试图去推他。
他俯下头,嘴唇顺着她的嘴唇、下巴、脖颈,一路向下滑去。
丰钰喉间发出难耐的一声轻呼。
痒痒的,酥酥麻麻的,亲吻。
刺刺的,微细的男人的胡茬……
肌肤上面激起无数个细细小小的颗粒,她僵直了脊背,闭紧双眼,强忍住羞意,任寝衣滑落肩头。
圆润光滑的窄肩之上,一只粗糙的温热的手掌覆上。
肩上两条细细的大红色绸带,在优美无暇的背后结成好看的蝴蝶。安锦南不知缘何,指尖似乎有些颤抖。
咬住牙用了好一会儿功夫,都没能顺利解开绳结。
他眸中火光流动,闷闷地看她一眼。
丰钰脸上尽是娇色,横眉避开他的盯视,心道,莫不是他想我自己解开?
她不自在极了,下意识就去推他,想暂离这旖旎暧昧的叫人喘不过气的氛围。
安锦南岂能容她得逞,大手一掀,将她胸前精致的绣花红绸一把扯了开去。
绳结被生生拽断,娇嫩的肩头背上都留了淡淡的痕迹。
丰钰低低的一声惊呼,连忙抱住自己无遮无挡的胸|脯。
安锦南眸色沉沉,面容有些狰狞。
他掐住她的腰,旋身将她置于身下帐中。
仰面躺在枕上,丰钰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扑通扑通,快要蹦出胸腔一般,又痛又急。
安锦南覆了上来,眉头紧锁,扯住她的手腕。
丰钰挣了下,他手上多用了一成力气,粗暴地将她手臂拉起,扣在她头顶枕上。
胸前凉丝丝的,丰钰羞得几乎要落泪。
接着只觉温热的气息扑来,安锦南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
羞耻的抿住嘴唇,丰钰眸中瞬时漫了一层委屈的水雾。
她仰起头,不由胡思乱想,夫妻是什么?
一纸婚书,一系列的繁文缛节过后,两个本来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就能如此亲密相贴……
丰钰羞得脚趾头都勾了起来,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没来由地顺着眼角滑落,连忙侧过头去,用枕头盖住大半张脸。
他托住她的腰,视线落下,注意到她洁白如玉的腿上,膝盖处,细细的淡淡的浅痕……
再凝神去瞧,肩头背上,上臂……也有些许年代久远的旧伤。
他眸子陡然一沉,止住动作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孔扳正。
「谁弄的?」
他眸中风袭云涌,掩不住的怒色。和心痛……
丰钰鼻头一酸,好想扯过什么,将自己累累伤痕掩住。
这么多年,这些旧伤不曾给任何人看过。碎瓷上跪了一晚,她差点失去了双腿。手指上给人针刺棒夹,手臂肩头被拧伤扎伤过无数次。
那痛楚久远得自己都几乎记不清了。
入宫第七年起,她成为永和宫长宁轩最有话语权的掌事姑姑,陈年旧伤,她早强迫自己忘却。
唯夜深人静,午夜梦回,当年境遇强行豁开美梦,将那些数不尽的屈辱难堪,一笔一笔划刻进心间。
其实怎能忘?她战战兢兢咬牙活了这么多年,时时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为的便是不再重复旧年那些苦楚。
可她并没想过要将这满心伤痛诉给谁听。
一来是最亲近的人并不关心,二来是怕太过哀伤唠叨反惹人厌腻。
她从来活得都不容易。那些沉重的不堪的,不如自己背起。
此刻眼前的男人压抑着快要炸裂的渴望。他温柔地探视她身上的旧痕,指尖似灼烧的炭火,在她每一处伤口小心翼翼地掠过,惊起一串串战栗的涟漪。
她在他眼底看见心疼。
她鼻端酸涩,勉强扯了扯嘴角,「不疼了……」
声音夹了一抹娇柔而委屈的颤,安锦南蹙眉凝望她,抬手轻抚她的额发,低哑地道「本侯……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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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宫女要出阁 卷三 V第十八章[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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