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宫女要出阁 卷一 V第三十一章

  丰大太太给他堵得生怒,背对他坐在床沿「我固然是妇人之见,难不成与你们爷们般想一出是一出么眼看她到适婚之龄,除了公中例分的嫁妆,压箱钱还不是从我这里琢磨你倒巴巴做个佛爷,等人承你的情」
  丰凯叹了一声,坐起身把丰大太太肩膀搂住,「你怎也如此浅薄我不妨给你透个底,今儿事并非官府赶巧捉了客天赐,认罪书都是提前写好的送去了府衙,你当谁都有这能耐,敢越俎代庖去抓旺族子弟」
  丰大太太眸子一凝,面色郑重起来「你是说,钰丫头背后有人」
  丰凯冷笑「十年宫里滚一回,你觉她能是简单的人上回嘉毅侯府下帖子给她,只问你惊了不曾这丫头不言不语,你知她十年来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
  「可是」丰大太太总觉蹊跷,无法尽信丰凯的说话。
  丰凯摆了摆手「你别光想着她出嫁你要出什么。就当她是个可怜的给继母苛待的孩子,你作为伯母也不该视而不见,我们待她好,难道还非得图什么不成」
  西府上院,内室客氏的哭声时断时续,渐渐听不见了。丰庆坐在东稍间,手捧一本论语,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心里乱成一团。
  他是有些怨的。
  与客氏琴瑟和鸣这许多年,这个家留给他的回忆多是愉悦轻松的,丰媛娇憨,丰尧聪慧,客氏生了两个极好的孩子。一家人共享天伦,甚少有这样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他不是不疼丰钰,只是丰钰的性情,像极了她早逝的娘,段氏年轻时便是个别扭性子,寡言少语,心思又深,只要她不开口,别人很难猜出她在想些什么。丰钰与她年轻如出一辙,每每用那双深邃至极的眸子盯着他瞧,不说要什么,也不说不要什么,非得人去百般思量,该给她什么才能哄她一笑。可往往自己所猜的又多半是错的,许是费尽心力捧了给她,还被她不屑地撇开。
  他喜欢的是客氏那种简简单单的女人。她贪财,小心眼,挑剔、嘴巴毒,可她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不管她气什么,只要好好的哄一哄,很容易就破涕为笑,把一腔子真心给掏给你,熨帖得不得了。
  可这次事情实在闹得太大。大兄丰凯走仕途到如今才堪堪挨上个五品,这回客天赐被人扭到府衙,丢的不仅是客氏和他丰庆的脸,等同将丰凯也递到人嘴下说道。
  为官者与闺中女皆有一同,那便是名声不可染污。给人扣了治家不严的帽子,将来升迁擢拔,几乎就不可能。甚至很可能就此给人递了把柄,只待御史参上一本,丰氏一族就算就此淹没。
  再怎么疼爱客氏,与家族前途相较,孰重孰轻他还是拎得清的。
  且,那毕竟是他的闺女。便是亲情稀薄了,也不至要她受这等欺压。
  她去了东府也好,一来能替他这当爹爹的在老太太跟前尽孝。二来,婚事全权托给大嫂,也免他好大一桩心病。将来丰钰满不满意,总怪不到客氏身上。
  听得里屋哭声越来越细微,想是那傻女人哭累了睡了。丰庆丢开书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去屏风后头的榻上歇着,听得门外一个柔柔的女声道「老爷,奴婢打了热水,伺候您沐足。」
  丰庆「唔」了一声,自行除了靴子坐在榻上。
  杏娘手捧一只铜盆,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跪在丰庆面前。
  她将热水摆在地上,半蹲半跪将丰庆左脚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替他除袜。
  丰庆这些年身边事皆是客氏亲自服侍,乍觉杏娘心细体贴,不免多瞧了她两眼。
  哪知这一瞧便瞧出了不同。杏娘跪坐在地,垂头低眉,那脸蛋虽看不清,可她锁骨之下三寸,那白腻腻的一片春光,可谓撩人得紧。
  丰庆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双足被杏娘放进水中,一双细细的柔白的手在他足底轻捏她穿一身欲要就寝的衣裳,发梢湿漉漉是刚刚沐浴过的模样,许是察觉道丰庆的目光,她面色微红地抬起头来,含羞问道「老爷这样瞧奴婢,是奴婢伺候的不好么」
  这声音柔里带腻,腻中有甜。
  丰庆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左脚一抬,踢洒了铜盆,伸手携住杏娘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恶狠狠地端住她下巴,低声喝道「你是故意,趁我与夫人龃龉,来勾\\引我的」
  杏娘眼波盈盈,大胆地伸臂环住了丰庆的颈子。
  「那老爷您,要罚奴婢么」
  丰钰在做针线。
  晚饭后桂园这边就得了信,说大老爷有令,要丰钰明日搬去东府的寿宁轩。
  丰钰一如往常,只管做她的针线。小环忙里忙外,把几个小丫头指挥的团团转,替她整理箱笼细软。
  眼见夜色深沉,褚嬷嬷已来催了几回就寝,丰钰瞧了眼更漏,心里估摸一回,面色带了几分愉悦,边飞针走线边哼起小曲儿来。
  桂园外一个婆子蹑手蹑脚的凑近,朝内吹了三长一短的哨声。小环神色一凝,朝丰钰瞥了一眼。丰钰淡淡点了点头,小环便放下手里的事朝外走去。
  片刻,小环满面疑惑的归来,凑近丰钰低低的回禀,「是魏嬷嬷,她说的话奇怪的很,说什么杏娘姐姐进去了没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丰钰抿唇一笑,轻轻拂了下小环的额发「傻孩子,你如今还小,这些事还不需你做。只管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放心,你姐姐当初受过的罪,我绝不会让你再受。」
  小环心中不安,伸手攀住丰钰的袖子「姑娘,我只盼你好好儿的。魏嬷嬷这人向来贪财,我怕姑娘吃她的亏。」
  丰钰将手中绣了一半的香囊放下,小心锁在匣中放好,起身坐到妆奁前卸了钗环,任黑亮柔软的秀发铺泄而下。
  镜中,她的面容有些朦胧,连唇边的笑似也有些难辨。
  「我不怕她贪财,只怕她圣人一般寻不到半点短处,人若是没有弱点,那才是最可怕的」
  丰庆睡得很沉,这一晚甚至连梦都不曾做。
  听见他起床的响动,外头侍婢捧了巾帕盥洗用具鱼贯而入。丰庆抹了把脸,漱了口,才发现侍婢中并无杏娘。
  昨晚的一切恍惚都变得不真切起来。杏娘原是在他外院书房服侍的,平素着面机会不多,只知是个细心妥帖的,将他那些笔墨纸砚、画卷书册掌管得极好,这次也是凑巧指派到客氏身边,为的是在客氏身旁留个听他话又懂事的。
  昨晚发生过那种事,换个人也该与他撒撒娇索些名分好处,她倒乖觉,一早就轻手轻脚地出了去,没给人说嘴的机会,也没叫丰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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