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晚音哈哈笑开来,「舅母无需担忧,有何要紧,不派就不派,若我我有那么多钱,我也不派!」
见到吴信瑶,她还只整日玩耍,不知道忧愁,倒是董晚音,一见瑶姐姐就发愁,赶忙关起门来问舅舅:「舅舅,日子越近我越担心,担心瑶姐姐因为受你们哄骗而逃婚啊,你可想到法子了?」
吴靖远更愁,这个富甲天下的男人自认为钱能搞定几乎所有的事情,就是搞不定他闺女啊。
他摸着鬓角叹息,「我能有何法,你瞧瞧我头发都白了,只能靠我女婿了……」
董晚音更愁了,舅舅扯的谎还要郭三公子背锅呢,「你自己哄骗瑶姐姐,怎么能靠郭三公子呢!要我说还不如现下就说出来,万一成亲那日……我都不敢想!」
「万万不可,你和郭三公子说,就是绑也要绑着瑶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将领随军队,我不管了!」
见舅舅如此说,知道他也不好过,她也不敢再提了。
「舅舅,你见识广,我想问你,你可听过封驿他父亲的事情?」
「封驿他父亲?听闻是赈灾途中犯病死的,大雪封路,救不回来,怎么了?」
连舅舅也不知道实情,看来那件事被掩埋得很好……
她把其中的隐情告诉了舅舅,吴靖远听完,冷笑道:「我就说这皇帝老儿奸诈,那国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怨不得刘定喜后来被调出户部,再出不了头,手上也没有实权,想来是皇帝老儿顾忌着他。」
就算刘定喜没有实权,但他还是当朝国舅,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皇上,那就更难对付了……
「舅舅,你觉得此事如何能翻案?」
吴靖远肃脸低声呵责道:「翻什么案!难不成封驿还想审那国舅和皇帝老儿不成。」
董晚音一顿,不翻案难不成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封驿的父亲,杀父之仇,谁人能忍。别人能忍,只怕封驿忍不了,他都追查了那么多年了,现在有了点眉目,怎么肯就此罢休。
吴靖远背手来回踱步,「你让封驿沉住气,皇上要面子,只要他在位,自然不会为难悦公候府,悦公候府可享安乐。等到太子登了帝位,就可以重翻旧案,把那刘定喜正法了。」
「那皇上呢?皇上是否暗中授意刘定喜,也未可知。」
吴靖远吹胡子瞪眼:「皇上就是皇上,你还指着他能认错?」
董晚音默了,是啊,就算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皇上犯了错,又能奈他何,只怕悦公候府反而危险了。就算如此,也要把此事弄清楚才好。
「舅舅,若是这刘定喜掏空了两箱官银,送到朝折县,那两万两官银在深山里熔成碎银子,他们还得再运出来,为何不就近在京城找个林子呢,我们这四周林子也不少。」
吴靖远沉吟一会儿,「许是刘定喜信任吴涌,且那里便盛产蚕丝,商户马车来往频繁,只要有运号,要想运出去并不难,倒是在京城不便掩人耳目。」
「那这些银子他们能花到哪里去?」
「听闻刘皇后母家往上三代皆是在翰林院任职,家里也无从商之人,想来并未留下多少基业,刘定喜被除出户部之后,这几年尾巴夹得很紧,并未见有大笔钱财出来,我估摸着,这两万两未必花得出去。」
「难不成他埋着做传家宝啊!」
「总会花得出去……」吴靖远微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刘定喜就一个儿子,才娶了亲,听闻他儿媳是江淮富户张铁原家千金,若是把这银子给他儿子,说是岳父给的,谁人会怀疑。」
还未到晚膳时间,董晚音就要辞别,回悦公侯府。吴靖远夫妻两个挽留两句也就罢了,外甥女嫁人了,是应该让她早些回去的好。吴信瑶连拉带拽都没能留住她,笑话她嫁了人连晚膳都不能在外面吃了。
「没想到我妹夫竟然是这种人!他不是京城第一纨绔?怎的就他能玩,还管得你那么严!」
董晚音挣脱瑶姐姐的手,笑道:「不关他的事,他不在家,我要回去陪祖母用晚膳。」
吴信瑶噘嘴,「上回你们府里那个六喜大晌午就来接你了,怎的这次没有来呢!」
「六喜也不在家,估计还得三日以后才回来。」
还有三日就够半个月了,如果顺利的话也该回来了。
匆匆赶回悦公侯府,陪着老公主用了晚膳,董晚音感念祖母宽容,主动提出在佛堂抄经书,老公主应下。
「既在这边抄写经书,便宿在这里了,冬日到了,来回跑寒气重。」
董晚音:「……是。」
她是一点都不喜欢住在玖映居,总觉得太过清冷幽静,让她睡不好觉,怎么对比都是醉仙居满院馨香,封驿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怎么住都舒服。
无奈,回到醉仙居沐浴更衣,带上翠儿往玖映居佛堂去了。
此时,太子再怀烟楼里那暖月阁里候着,没一会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封驿六喜主仆两人,太子忙叫人备热水给两人洗漱一番。
「这一路可累坏了吧?」
「累是累,这两日越发冷了,那冷风吹得脸疼。」
太子笑:「回去让你夫人给你暖暖。」
封驿低头笑,想起夫人,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十来天了,真是惦记得紧,以往她没嫁进来的时候,去江淮多潇洒,没什么惦记的,老祖宗常说他没良心。这一次出门却总想着尽早回家,好早些见到夫人。
「此行可有收获?」
「顺着小贼那条线,我们找到了埋藏官银的老宅,找出了六锭官银,只是这老宅的主人早在八年前就过世了。」
太子抬手磨着下巴,「是为何而死?」
封驿:「说是暴病而亡,那一带住户皆已被迁居出去。想来这老宅以前住的就是熔炼坊那东家,他为了留下吴涌等人的把柄,偷留了几锭官银,吴涌杀人灭口,又想封锁消息,才把整个镇子都给搬迁到别的地方了。」
「既是如此,吴涌应是把这老宅翻一遍才是,怎的这银子还能在老宅里面?」
封驿冷哼一声,「他也要找得到才行,这老宅还设了密室,谁人能找到!想来那吴涌已经来回翻查了几次,把老宅造得破败不堪,几个年头过去,风吹热晒的,那密室木头锁已经腐烂了,才让那小贼找到了银子。」
「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我们顺藤摸瓜,找出这东家以前的伙计,多数人不是死就是莫名失踪,就剩一个,眼下在邯德知府当差。」
太子握着空拳,往木桌上敲打两下,沉着脸道:「必定是吴涌埋在那熔炼坊的眼线,能跟着吴涌那么多年,想必是心腹了。」
「眼下还不能惊动到邯德那边,暂且让他们舒服一段时日,现下最紧要的,要查出熔炼坊出去的银子流到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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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求嫁纨裤 上 V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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