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虽然心中震惊于这停云楼背后的主人竟然是陆庭宣,但依然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松松的抱在胸前,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几个人说话。
他和段睿明只能算是酒桌上的酒肉朋友,而且许明诚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他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段睿明得罪许明诚。
只安静的在这里坐壁上观,看戏就好。
目光斜斜的瞥向陆庭宣。
相比较许明诚现在的义愤填膺,这位酒楼的主人看起来可就太平静了些。
不过么,不咬人的狗才叫得欢,咬人的狗不叫,轻视不得。
段睿明这会儿虽然也觉得脸上讪讪的,心里也些许惧意,但面上到底也是不愿意认错的。
就扬着脖子说道:「不过就是打破了一盆花和一些摆件,打伤了一个酒楼的掌柜罢了,这能算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陪就是了。」
伸手指了指地上滚落的那两锭银锭。一锭上面滚了好些黑褐色的泥土,一锭上面还沾染着秦川额头上的鲜血。
「这两锭银子一共一百两,赔了那盆茶花和那些摆件,再给那个掌柜的拿去看大夫,总该够了吧?多出来的我也不要了,就当给那掌柜的压惊好了。」
心里总以为那只花盆和那些博古架上的摆件肯定都是路边的摊子上随意买过来的。一百两够买几大车子这些东西了,值得些什么?
说着,就招呼段灵秀和凌恒:「走了,走了。原本只是想要进楼来吃顿饭的,高兴高兴的,没想到还会遇上这样的事。真是扫兴!往后这停云楼我是不会再来了。」
段灵秀还舍不得走,目光依依不舍的望着许明诚。却被段睿明拉住了胳膊,往外就扯。
也不晓得控制手上的力道,段灵秀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脚下绊到门框上,险些不曾摔倒。多亏她的丫鬟玉珠从旁扶住。
只是他们三个人才刚走出门两步,猛然听到一道语带凛冽的声音响起:「站住。」
是陆庭宣。
段睿明没有理会他,拉着段灵秀一径往前面走。
他确实忌惮许明诚不错。因为陆庭宣的身份,他心里也多少有点忌惮他。但谁还没有个气性?刚刚他都已经被许明诚三翻四次的说了,还要面子不要?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离开这里就是了。
而且,陆庭宣说白了现在也没有和许琇宁真的成婚,只能算是个未婚夫婿。以后还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呢。也许这个陆庭宣最后做不成许家的女婿也未可知。
所以实在不用将他的话太当一回事。
就只当没有听到陆庭宣说的话,继续往前走。
但才刚走出两步远,耳边忽然就听到一声锐利之极的破空声。
走在一旁的凌恒已经侧头避让过,段睿明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一粒金珠落在他脚步前面,尚且还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时,他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停下脚步,他震惊的转过头去看陆庭宣。
段灵秀这时已经吓的很没有出息的尖叫出声了。
刚刚她可是感觉到,这粒金珠就是擦着她的耳朵过去的。她现在仿似都能感觉到耳朵上面火辣辣的痛。也不晓得有没有流血。
忙惊恐的叫了自己的丫鬟玉珠过来查看,但玉珠回答的却是:「姑娘您的耳朵好好儿的。不说流血,皮都没有破一块。就是红都没有红。」
段灵秀却不肯信,一定要说玉珠没有看清楚,非拉着她让她接着看。
段睿明被她吵的受不了了,转过头就恶狠狠的冲她嚷嚷了一句:「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段睿明吼完段灵秀, 然后又转过头,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陆庭宣。
这个人竟然用金珠作为暗器, 向他弹射了过来。
一时心里也不晓得是该愤怒陆庭宣竟然胆敢如此对他,还是震惊这个人居然财大气粗到用金珠作为暗器了。
不过他却是再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陆庭宣刚刚的这个举动意思很明显。这第一粒金珠只是个警示,若他再往前走,接下来的金珠只怕就不是落在地上拦住他这样的简单了。
「你好大的胆子。」段睿明惊吓过后, 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愤怒来,伸手指着陆庭宣就怒道, 「竟然胆敢用这个来伤我。若被我父亲母亲知道,他们绝对饶不了你。」
陆庭宣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面上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
「你现在身上可有一点伤痕?若没有,何来我伤你一说?」
陆庭宣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平缓的, 淡淡的,但段睿明不晓得为何, 却止不住的开始心惊起来。
「但是我的人,却被你砸的额头流血。还有我这停云楼,被你弄的一地狼藉。你这就想走了?只怕没有这样的容易。」
「我不是赔了银子?一百两!难道还不够买你一盆破花和那些不值钱的摆件,给你的手下请个大夫来治伤?再多的花和摆件,再好的金疮药也买得了。还有得余。」
段睿明的声音听起来嚣张的很, 「小爷头一次砸了人东西还赔银子,你该知足了。若再纠缠不休, 就算有许兄在这里, 也休怪我对你不讲情面。」
许明诚都被段睿明的话给气得笑出了声来。
还没有笨到家, 威吓之前还晓得提一句他的‘情面’。
可若是他的外祖父不是当朝首辅, 父亲不是户部左侍郎,段睿明还能对他和陆庭宣讲‘情面’?只怕早就叫他的小厮过来打他们,胡乱编造个罪名将他们送到牢房去了。
不过许明诚也不明白陆庭宣还要叫住段睿明做什么。
那一百两银子,确实不算少了,足够买那些花盆摆件和给秦川请大夫买药的了。
凌恒这时还在望着那颗金珠。
金珠已经没有滚动,静止下来了。
不过,金珠落地的那块水磨青砖上面竟然有几丝蛛网似的裂痕。
这定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裂痕,而是刚刚金珠落地时才有的。
因为若细看,就能看到金珠底下的砖面凹陷了一些进去。
陆庭宣手腕的力道到底是有多大?这样普普通通的一颗金珠掷出来,竟然能将这水磨青砖砸的凹陷了一块下去。还出现了裂痕。
难怪刚刚会有那样锐利的破空之声……
凌恒抬头看陆庭宣,面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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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嫁君兴家 卷二 V第二十三章[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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