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皱眉,「这怎会是哀家的意思?澄儿,你一定是听岔了。」
少帝咳了几声,「母后,朕也知道这绝不会是您的意思。不如您下道旨意,严惩王家那无耻贱人,也算为二哥哥出了口气。」
当然也算是洗清了自己。
刘太后本不想多管,但扬景澄委屈的看着她,少帝忍着咳嗽脸色痛苦的催着她,由不得她置身事外。
刘太后对王凤也确实厌恶反感,「身为女子,若是德行有亏,还有脸活着么?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妄想嫁入皇家,当皇家是收破烂的不成。这种人若不严惩,皇家威严何在。」
刘太后下旨将王凤、栗豹一并处死,王方管教不力,革职。
正做着美梦的王方、王凤等人如睛天霹雳,一家人都傻了。
王凤被处死时还在大呼冤枉,可谁来理她?
王方被革了职,家又被烧了,万分凄惨。
这是第二例了,谁家和敬王府定亲,谁家倒霉。而且都是由刘太后下旨惩罚的。
这就很微妙了。
刘太后徐娘半老,敬王摄政,之前一直在关于他俩的谣言。
敬王定下一个儿媳妇,刘太后就拆散一个,而且对女方的惩罚越来越厉害,之前陈家的姑娘只是勒令出家为尼,这回直接下旨赐死。
敬王定昔日情人之女为儿媳妇,刘太后反应这么大,看来谣言不虚,刘太后和敬王的关系,耐人寻味啊。
长眼睛的还是别往上撞了,刘太后这股子醋劲儿太大,莫说小官吏,便是名门世家也经受不住。
这件事情之后,不光王凤的母亲栗氏,连之前陈萍的母亲也一起被怀疑为敬王曾经的情人,声名受损。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哪个小官吏为了飞黄腾达要和敬王攀亲家了。因为那不是攀亲,是寻死,还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谁会想往自己头上戴。
陆婧和陆妩来找陆姳喝茶,有意提起这件事,「当时都以为陈姑娘要飞上枝头,没想到她被迫出家;这个王家的姑娘叫王凤,相貌极好,家里养的很娇,凤凰蛋似的,就盼着她有朝一日嫁到皇家做娘娘呢。没想到比陈姑娘更惨,连小命都丢了。」
陆姳无精打采的,不大有精神,陆婧和陆妩没意思,坐了会儿也就走了。
她俩走后,陆姳恢复正常脸色,帮谢夫人看账本去了。
谢夫人坐在窗下理着侯府这个月的开销,母女二人一边算账,一边说话。
陆姳纳闷,「刘太后为何会下那样的旨意?就算王凤真的和她表兄有私情,也不是死罪吧?」
谢夫人耐心的解释,「咱们大周朝的律法不算严峻,王凤的行为也应该杖责八十。身子娇弱些的,受了八十杖,小命也就没了。也有人受了刑杖之后没死,但没脸活下去,自尽的。刘太后将她处死,免了杖责之刑,不算严苛。」
陆姳幽幽叹气。
古代对于女人的要求太苛刻了,私生活若有问题,一个不小心,便会送命。譬如王凤和她表兄吧,放到现代社会算什么呢,可这是古代,因为私情送命,被世人视为天经地义,连同情都得不到。
陆姳虽聪明伶俐,但毕竟年纪小,谢夫人把能教给她的倾囊相授,「王家虽可怜,却也是自作自受。家里有个不安份的闺女,还想要嫁入高门,触怒了刘太后,没人能救。王家失火,当时敬王也在,还答应过要替王家重新盖房子,但刘太后命人审了,王凤和她的表兄确有私情,敬王脸面上下不来,便不再管王家的事了。这件事莫说牵涉到了皇家,便是寻常人家议亲,女方家里这个情形,也是要和男家结仇的。」
陆姳道:「还是做男人好。男人若有私情,便没有这般严重。」
谢夫人道:「也不是。两家议亲,讲究的人家是要把男方的情形说清楚的,房里有没有人,不可隐瞒。」
陆姳对这些不大懂,「私情嘛,当然就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谢夫人正色道:「不论男子女子,都不可以有私情。北魏刑法‘男女不以礼交,皆死’,虽严苛了些,后世已经弃用,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陆姳大开眼界。
「男女不以礼交,皆死」,这法律多吓人啊。
陆姳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晚上陆广沉回家,谢夫人和他提起这件事,陆广沉道:「王家本就有错,况且凡事若和皇家有关,便不能以常理考量。」
谢夫人面有忧色,「当年谢骜叛国降敌,就算他真是谢家嗣子,按照律法也牵涉不到我这出嫁女。但先帝爱子虞王阵亡,先帝震怒,于是我便危险了。其实我不愿和皇家打交道,当年只是跟何姐姐要好,才会指腹为婚。谁知道敬王府这好戏一出接着一出的。」
陆广沉安慰她,「当年咱们也没有想到敬王会摄政。若他不做摄政王,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夫人不必再想了,人无前后眼。」
谢夫人忿忿的道:「可敬王如此行事,好像咱们呦呦很被嫌弃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
陆广沉思虑片刻,「夫人,不如我谋了外放,带你和呦呦到外地散散心,如何?」
谢夫人笑,「如此也好。让敬王自己玩儿去吧,咱们不奉陪了。」
开始只是随口一说,但陆广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找时机和平远侯商量了,平远侯也认为可行,「咱家和敬王府并无深交,不过是你媳妇儿和敬王妃要好。你和你媳妇儿离开京城,敬王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便和咱家无关了。」
陆广沉大喜,「父亲,原来您也烦敬王府那些事啊。」
平远侯哼了一声,「哼,敬王妃指腹为婚,敬王不认,再一再二要给他儿子聘小官之女。他敬王府一拨接一拨的出丑,本来和咱家无关,偏偏有嘴碎之人总提起呦呦,实在太讨厌了!」
平远侯虽然同意陆广沉外放,但陆姳聪明机灵,他这做祖父的太喜欢了,实在舍不得陆姳离得太远,「真定离得不远,你就去真定吧。真定总兵卢一松年迈,又有伤病,这个月上书乞骸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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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贵女 卷二 V第四十章[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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