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说起来这孩子做的也没错。严嬷嬷已经认下假千金了,如果这孩子冒然说出真相,严嬷嬷信了她还好,若不信她,将她折辱一番,她岂不白白吃亏?」陆广深听了陆姳的话,觉得这个侄女虽不大懂礼仪规矩,却是个会保护自己的聪明孩子,不无赞赏。
「母亲,孩子认回来了,陆家骨血不会流落在外,这是要紧的。」陆广池委婉劝解。
「孩子第一天认回来,以后慢慢教。」陆广沉对母亲颇觉内疚,不过还是偏向女儿的。毕竟他亏欠了女儿十五年。
三个儿子都这么说,平远侯夫人虽生气,也只好暂时算了,「咱家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认了亲生女儿,我做祖母的已是隔了一辈,难道拗得过他们?罢了,总归是陆家的骨血,让她认回来吧。」
平远侯夫人这话一出口,陆广沉、谢夫人喜出望外,「多谢母亲。」
陆广池等人也很高兴,厅堂中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明朗欢快许多。
严嬷嬷手脚发颤,涕泪横流,丑态百出,「老奴也是尽心办差的,并没敢懈怠……」
平远侯夫人今天颜面扫地,全是因严嬷嬷而起,见了严嬷嬷这幅模样,更是憎恶到了极点,「把严婆子押下去,撵到庄子上种地,以后不许再踏进府门半步。」
严嬷嬷魂飞魄散,痛哭流涕,拼命央求,被几个婆子硬拖下去了。
陆广沉命人把鹿小鹊送到官府,鹿小鹊挣脱抓她的婆子,扑到陆姳脚边苦苦哀求,「姐姐,我的好姐姐,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读书刺绣都是你教我的,我是你妹妹啊……」
陆姳厌恶的甩开她,「你下毒手害我的时候,我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有事求我的时候,我又成你的好姐姐了。鹿小鹊,姐妹情意不是让你这样随便糟蹋的。」
鹿小鹊被婆子拖走,口中还在嘶叫哀恳,「我是你妹妹啊,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鹿小鹊人虽走了,哀叫声还在厅中久久回响。
陆姳脸上没有丝毫不忍。
陆婧、陆妩、陆姈偷眼瞅瞅陆姳的神色,各自心惊。
狠心人啊。
曾经做过姐妹的人被拖走送官,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姈儿是陆家养大的,她以前是三姑娘,以后还是三姑娘。」平远侯夫人吩咐。
「那呦呦呢?」陆广沉愕然。
平远侯夫人没好气,「大公子的这位宝贝姑娘本事大主意正,我老婆子本是不敢管的。既然大公子屈尊问我,我便做个主,让她做四姑娘,大公子以为如何。」
众人听她语含讥讽,知道她还在生气,都不敢作声,独陆广沉事关亲生女儿,忍不住辩驳,「母亲,呦呦才是咱家的三姑娘啊。」
「怎么,我老婆子委屈的你宝贝女儿了?」平远侯夫人大怒。
陆姈哭成了泪人儿,跪在平远侯夫人膝畔泣不成声,「祖母,姈儿不是陆家血脉,没有脸面再留在平远侯府,让姈儿走吧。」
「你往哪里走?你一个小姑娘家,能往哪里走?」平远侯夫人见陆姈哀哀痛哭,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回她自己家啊,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啊。」陆姳精准的、不紧不慢的接上话,「今天我和亲生父母相认、团聚了,欢喜到无以复加。我想这位姈姑娘和我一样,也盼着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吧。」
「胡说,姈儿的亲生父母根本不知道是谁。」平远侯夫人厉声呵斥。
「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没有关系,找啊。」陆姳把方才平远侯夫人夸口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平远侯府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却不缺下人,也不缺区区几个路费,差人走遍天下,替这位姈姑娘寻找亲生父母啊。」
平远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姳妹妹,你这话似乎欠妥。」陆婧拿出做大姐的架子,「你才回府,便容不得姈儿了,度量未免小了些。大家子的姑娘,不可小气了……」
「这位大姐,不是我好为人师,实在是你的话谬误太多,我不得不给你指出来。」陆姳没等她说完,便不客气的打断了她。
陆婧先是大吃一惊,继而脸涨得通红,脸颊像要烧起来了一样,「我谬误太多?」
「你方才的话谬误有三。」陆姳丝毫不给陆婧面子。
陆婧态度恶劣么?并不是的。她和风细雨,温柔亲切,完全是大姐姐教导小妹妹的样子,乍一看上去,并没恶意。
但陆姳知道不是这样的。
原书的陆姳固然心态不好,尖酸刻薄,但这也是被环境逼的。她本来心里就有伤疤,陆婧、陆妩等人偏偏貌似温柔体贴实则鄙夷不屑,常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她的轻蔑和藐视,这些轻视鄙弃就像一粒一粒细小的盐粒一样,持续不断的往她的伤口上洒,让她每日在痛苦中度过。
像陆婧这样高高在上满是优越感带别人痛楚而不自知的人,必须给她迎头痛击,让她也疼一疼。
陆姳一一道来,「第一,我是全心全意替姈姑娘着想,要为她查明身世,找到亲生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你却以为我是容不下姈姑娘,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第二,就算你真的误会我小气,你也可以婉转的表述出来,而不是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如没有读过书的无知少女一般;第三,即便我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现有我父母在此,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
陆婧听得都傻了。
三处,她短短的几句话,谬误居然多达三处……
「你既不会看人,又不会说话,还没有眼色,所以我说你谬误太多,我说错了么?」陆姳问到她脸上来了。
众人倒吸冷气。
大房这个才认回来的姑娘未免太厉害了些!既敢和祖母顶嘴,又敢奚落姐姐!
吴氏心疼女儿,低声央求陆广池,「二爷替婧儿说说话吧,我嘴笨,使不上力。」
陆广池打量了陆姳好几眼,「这孩子寸步不让,是一定要做三姑娘的了。」
吴氏苦恼,「三姑娘还是四姑娘,又有多大的不同?姐妹之间,计较这些小事作甚。」
陆广池道:「话不是这么说。她本就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些亏,回府后若还要尊姈儿为姐姐,心里岂不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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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贵女 卷一 V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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