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怀里抱着苏垣,下意识便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小腹,神色略显暗淡。
这时,苏垣在她怀里咿呀了一声,将她意识拉回来,她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娇嫩的脸蛋儿,对着忍冬道:「你家儿子真是乖巧,我抱着有一会儿了,他竟也不哭不闹的。」
旁边坐着的忍冬也跟着笑:「这孩子却是很好带,几乎不怎么哭。听我婆婆说,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泽生,一看就不是那种闹腾的性子。
苏瑜抬头,见忍冬如今提及苏泽生时眸子里明显多了许多温柔之色,面上不由带着几分笑。
「你婆婆如今待你可好?」苏瑜问她。
忍冬看了眼儿子,笑道:「许是有了垣哥儿的缘故,如今关系越发好了起来。夫君平日很少回家,也就我们娘儿仨在家里,婆婆其实是个爱说话的,总爱拉着我说些家常,每次瞧着垣哥儿,也会忍不住讲夫君小时候的趣事来听,倒也和善。」
「这样便好。」苏瑜点头。
这时,青黛欢欢喜喜跑进来:「娘娘,娘娘,陛下的书信到了!」
不觉间魏丞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苏瑜知道,如今那边正在交战,也是担忧了好几日了。
如今听到消息,眸子都跟着亮了。
忍冬见此,忙上前接了儿子,青黛这才将书信呈上去。
自苏瑜展开书信来看,大家便都将目光投在了她身上,观察着苏瑜的表情,面露紧张之色。
苏瑜则是认真地看着,及至最后,面上涌现出几分笑意来:「陛下初到边城便打了两场胜仗。」
大殿内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活跃起来,青黛高兴地道:「咱们陛下就是厉害,照此下去,是不是击败齐军指日可待了?」
苏瑜想了想,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不过战争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究竟是怎样的,仍是要小心谨慎才是。
忍冬带着儿子出宫之后,苏瑜自己拿着书信回了内殿,去看书信余下未读的那部分,反反复复默读了三四遍。
其实信上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让她照顾好自己,天凉了莫要生病之类。苏瑜看着这信,便仿佛魏丞依旧在自己身边,一颗心都跟着暖了下来。
转眼间入了十月,天气越发寒凉,甚至在十月底的时候,竟早早下了一场小雪。
边城的战事仍未停歇,不过苏瑜仍旧时常收到魏丞的来信,知道那边一切顺利。
听他的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年前战事便停了。
于是苏瑜便巴巴地盼着,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够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不知怎的,这几日心绪却莫名慌乱起来,夜里时不时被噩梦惊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关于齐国数万大军攻入大衍皇城的噩梦,也在这几日的反复出现后,越发让人觉得清晰。
这晚,梦醒时分,苏瑜拢着被子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略显苍白。
虽然入了冬,然身上却浸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外面守夜的碧棠听到动静,掌灯走进来,拉开帘子看到里面眸色慌乱的苏瑜,关切询问:「皇后娘娘又做噩梦了?」
加上今晚,她已经是连着第七晚做噩梦了,这让碧棠隐隐觉得不安。
「奴婢去让人请御医瞧瞧吧。」碧棠说道。廖先生跟着陛下去了边塞,如今也只能宣宫里的御医来为主子诊脉了。
苏瑜摇头:「前几日也让御医瞧过,不是说没有大碍吗,许是我太担心那边的战事了,并无大碍。」
碧棠转身去拿帕子在热水中搅了搅,继而递过来给她擦脸。
苏瑜接过来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什么时辰了?」
碧棠回道:「刚至丑时,天色尚早呢。」
苏瑜侧目看着案上雀跃的烛火,眸色黯了几分,看起来全然没有睡意。
碧棠道:「娘娘睡不着吗,奴婢陪您说说话?」
苏瑜点头,努力将梦里的画面忘掉,对着碧棠笑道:「我听闻苏琅生了个女儿,如今都快满月了吧,还不知道长的是何模样呢?」
碧棠笑道:「娘娘若是想看,等五姑奶奶出了月子,便让她抱进宫里来让您见见。」
苏瑜叹息一声,摇头:「天儿越来越冷了,还是别捣腾孩子了,想见以后有的是机会。」
碧棠应着,又道:「等陛下回来了,娘娘也要加紧时间生个小皇子才是,这样宫里才热闹。」
苏瑜神色柔和了许多。
如果真能早些生一个,她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魏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不回来,她终究觉得不安稳,尤其这右眼皮总跳个没完。
便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苏瑜狐疑着看向碧棠。
碧棠正要出去打探情况,外面有宫女已经进来了:「皇后娘娘,大理寺卿求见,似乎出了什么事。」
大理寺卿深更半夜怎么会急急忙忙来找她?苏瑜觉得困惑,但还是让碧棠侍奉她匆匆更衣。
出去时,大理寺卿正急的左右徘徊,一看见苏瑜出来,他身子一颤,直接便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臣,臣该死!」
「赵大人这是怎么了?」苏瑜在主位上坐下,神情有几分庄重,隐隐的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大理寺卿哆嗦着禀道:「罪太子魏彦他,他,他逃了……」
苏瑜面色阴沉了几分,言语间多了些严厉:「怎么回事,难道大理寺的死牢是摆设吗,重兵把守之下也能让人给逃了?」
大理寺卿回道:「这几日罪太子突然吵着要见太皇太后,有四五日了,今晚上狱卒实在听得烦了,便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递了话。便在方才,太皇太后去死牢见了罪太子。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苏瑜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后来罪太子求着太皇太后说自己在牢里关了许久,只想出去看看头顶的天空。太皇太后心软,就,就答应了。太皇太后懿旨难为,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人带了罪太子从死牢出来,在小院儿里待着。原本那小院儿是有重兵把守的,臣便没防备,谁曾想,罪太子刚从死牢里出来便投了井。太皇太后急的命人去捞,这才发现,那是口枯井,不知是通向哪里的密道。等我们发现时,密道已经被大石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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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定娇后 卷四 V第四十一章[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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