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经过长时间的痛痒折磨后,渐渐醒悟过来这赤隐散的可怕,对孙神医试解药一事,倒也算不情不愿地配合着。这几日成效可谓显着,身上毒疮已消,可烧伤的疤痕还在,又被禁足,不能参加今年的围猎,听得顾怀瑜要去,气得好一通乱砸。
张氏身子则越发弱了起来,近些日子连床都下不来了,成日里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一会叫着林湘,一会叫着顾怀瑜,孙神医也曾去瞧过两次,见她病入膏肓,对着顾怀瑜摇了摇头。想来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至于张仪琳,不论何种身份,她本就没有资格去,消停了这么些日子,在临出发的前两日带着人来棠梨院,找顾怀瑜拉了好一通关系,见她还是不冷不热对待自己,心里不知道又开始琢磨起什么事情来。
天还未破晓,府中便早早地开始忙碌起来,此次围猎历时两天,算上一来一回的时间,约莫在三日左右,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绿枝正替顾怀瑜梳着头发,见她面色不大好,疑惑道:「小姐,您怎么了?」
顾怀瑜盯着镜子,外头的天还是暗沉一片,淡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听闻德妃在日前已经无碍,桂嬷嬷回宫那日便被杖毙,依着卫清妍执拗的性子,这事应该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绿枝的手顿了顿,郑重道:「小姐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红玉正在一旁,取了衣服首饰往箱笼里装,顾怀瑜看了一眼,开口道:「不必装这件,只带老夫人前日里准备的那两套即可。」
红玉手僵在半途,好半晌,不舍地说:「可奴婢觉得,这两套好看的多。」
她手中捧着的是那日辜羽仙送过来的骑装,样式新颖,窄袖琵琶领,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石榴花,约莫是辜羽仙亲自动手做的,是要比老夫人送来的那两套精致华丽些许。
顾怀瑜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红玉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又将它搁回柜子,取出另外两套。
用过简单的早膳之后,天渐渐亮堂起来,老夫人就着人来通传,可以出发了。马车已经候在了府门口,需得先去宫门前等着,待皇上和后宫娘娘们先行。
顾怀瑜着人先将行李送了过去,正准备领着红玉与绿枝往外头走,棠梨院外一个身形矮胖的嬷嬷脚步飞快跑了过来,正巧拦住三人的去路。
她抖了抖翻起的裙摆,将头上歪掉的银簪扶正,张口就道:「小姐,您带上老奴吧!」
顾怀瑜瞧了瞧,那模样可不就是张氏跟前的林嬷嬷吗。
红玉蹙了蹙眉,看着林嬷嬷,有些不喜,「林嬷嬷不在王妃院子里候着,跑到棠梨院作甚?」
林嬷嬷拍了拍胸口,解释道:「往年都是由老奴陪着王妃去的,老奴有经验,猎场上风起云涌暗箭难防,有老奴在还可以帮衬小姐些许,姑娘放心!」
听得她这般不要脸的话,红玉又气又想笑,嗤笑道:「你这刁奴,当真……」
「红玉。」话未说完,被顾怀瑜抬手打断,她笑了笑,视线在林嬷嬷脸上绕了几圈,然后低声问道:「林嬷嬷去哪了?」
「林嬷嬷」往前凑了两步,将声音压地极低,飞快道:「我给弄到外头去了。」
顾怀瑜眼角微挑:「不会出事吧?」
林嬷嬷做了个手势,笑道:「我办事,你放心!叫人看着呢,搁了点迷药,没两日醒不来,朝云院我也去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发现。」
红玉一脸呆滞看向顾怀瑜又转向林嬷嬷,听着二人对话,有些搞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林嬷嬷不就在眼前吗?
顾怀瑜笑了笑:「那便走吧。」说罢,就真的领着林嬷嬷往大门口走。
若是孙神医跟着,自己还能放心些许。绿枝力气虽大,可围场中危机四伏,单单一个卫清妍,身边就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护卫,若想对自己动手,只怕是轻而易举。
红玉这才回神,跟上脚步后,特意绕到另外一边,低声问道:「小姐,您真要林嬷嬷去?」她总觉得这个林嬷嬷看起来怪怪的,平日跟在王妃身边,眼睛长到了头顶,怎的这会子忽然对小姐亲热起来,着实有些不太正常。
顾怀瑜扬了扬下巴,「为什么不呢。」
府门口那架精致奢华的马车已经候了多时,老夫人正吩咐着丫鬟将箱笼往另一架小巧一些的马车上搬,见顾怀瑜居然领着林嬷嬷而来,问道:「怎的林嬷嬷也在?」
顾怀瑜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不疾不徐地说:「孙女第一次参加围猎,怕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特意求了林嬷嬷一起,想着有她在一旁提醒着,方才放心一些。」
老夫人视线落在林嬷嬷身上,半晌后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带着吧。今日人多,万事当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金红色的太阳方才从天边挂起,将朝霞染的似火,时辰尚早,官道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马车向着皇宫行去,具是形色匆匆怕误了时辰。
天未亮就起来做着准备,老夫人年岁大了有些困乏,上了马车后便开始闭目养着神。车内一时间静默无声,顾怀瑜百无聊赖坐着,听得外头马蹄哒哒渐响,只能撩开窗幔看着外头不停后退的景致。
因今日帝后皆会出行,官道两旁早早地便封了路,为确保安全,十步一岗,每隔上一段路就能看见几个带刀侍卫笔直地站着。
扮成林嬷嬷造型的孙神医随着马车快步行走,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回头望了一眼之后,冲顾怀瑜挤眉弄眼,胖胖地脸有些滑稽。
顾怀瑜下意识看过去,一个黑衣男子骑着骏马疾驰而来,玉色的发冠束于头顶,五官在朝阳下透着冷凝,距离渐渐拉近,他猛地勒住马,然后侧过脸,向着顾怀瑜笑了笑。
这约莫是顾怀瑜第一次见到宋时瑾身着玄衣,与往常所见不同,他气质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温润褪去,只余下铁血与冰冷,却在他对着她笑的时候,消失于无痕。
「万事当心。」宋时瑾无声道。
隔着轩窗,宋时瑾的视线落到她今日衣着之上,只见一抹湖绿,有些失望,她没穿自己送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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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专治白莲花 卷三 V第十五章[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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