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主一出生,桂嬷嬷便开始伺候着,地位自然是比今日带来的小丫鬟身份高上许多,她这般说也是在提醒众人,到了德妃娘娘面前该说什么。
小丫鬟们齐齐低下了头,拥着满面血污的卫清妍,绿枝想要开口说什么,被顾怀瑜拉了一把之后,还是默默退到了一旁,怒视着桂嬷嬷。
「桂嬷嬷的一张嘴,果然白名不虚传。」门口忽然传来老夫人淡漠的声音。
桂嬷嬷整个人一怔,老夫人已经由白嬷嬷搀扶着进了门。
她走之时便放心不下,刻意让人给倚翠带了消息,若浮香院中发生任何情况,立马向她禀告,所以,在桂嬷嬷那声惊叫过后,倚翠便悄悄从浮香院跑到了寿安院请人。
在一众宫女面前桂嬷嬷敢摆脸子,为了保命也敢攀咬上顾怀瑜,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奴才,对着这位曾经巾帼的前任荣昌王妃,桂嬷嬷却不敢拿乔,她对着老夫人欠了欠身。
「老奴见过老夫人,既然老夫人到了,我也不遮遮掩掩,公主今日好心来探望郡主,却被三小姐浇了满身污血,这会甚至晕了过去,老夫人您说,怎么向娘娘交代?」
虞老夫人由着白嬷嬷搀扶到了临窗的椅子上坐着,惊讶道:「哦,有这等事?」
桂嬷嬷立刻往旁边站了一步,露出卫清妍的身影,痛心疾首道:「六公主金枝玉叶,到了荣昌王府却被这般对待,老奴着实心疼公主,公主……」
老夫人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冷笑道:「桂嬷嬷痛心到竟忘了请太医先替公主瞧瞧,也忘了先行替公主收拾妥当,便迫不及待的将罪过按到我孙女头上,果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桂嬷嬷面色一变,犹自逞强道:「不论老夫人如何说,这事总归与三小姐脱不了干系,老奴相信,德妃娘娘自有定夺。」不是她不想先替卫清妍清理,而是错了这个时机,自己就只能认罚,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先将顾怀瑜拉下水,有她吸引着六公主的仇恨,自己尚能保命。
张口德妃,闭口德妃,老夫人最是见不惯她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人,转而看向顾怀瑜:「怀瑜,你来说说?」
顾怀瑜向着老夫人走了两步:「孙女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公主在看望过姐姐之后,便领着桂嬷嬷和丫鬟往外走,也不知怎的,就撞倒了桂嬷嬷,想来桂嬷嬷年纪也大了,慌乱中打翻了孙神医挤脓血的碗,孙女还未反应过来,桂嬷嬷便开始指责我了。」
「满口胡言!」桂嬷嬷眼皮突突跳了两下,厉声道。
老夫人眼风一扫:「德妃娘娘最是重规矩之人,一个奴才竟敢这般大呼小叫,我倒是要去问问德妃娘娘,谁给你的胆子!」
桂嬷嬷心中一凛,就听顾怀瑜不疾不徐的说:「我是不是胡说,桂嬷嬷心知肚明,且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亲眼所见的事,总不能颠倒了黑白。」
桂嬷嬷咽了咽嗓子,目光扫过卫清妍身边的丫鬟:「你说!三小姐是不是胡说八道。」
小丫鬟低头抿唇,不敢轻易回答。
这时孙神医却抬脚上前:「老夫虽是一个赤脚大夫,身份低微,但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三小姐所言与事实无异……」
桂嬷嬷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是个什么身份……」
话刚说了一半,林修睿已经闻讯赶来,他已经闭门不见人多日,再看到房间里那些熟悉的脸时,有些恍然之感。
「桂嬷嬷。」他沉声道:「这里是荣昌王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耀武扬威。」
人越来越多,这是桂嬷嬷未曾料到的,对上老夫人一个都已经够让她胆战心惊的了,更何况,这世子还是二皇子跟前的红人。
「倚翠,安排一间厢房,先替公主清洗,张垣,拿着牌子去请御医过来。」一连声的吩咐,林修睿最后才看着桂嬷嬷道:「赵毅,将这奴才抓起来,交给二皇子处理。」
他才接到命令,宋时瑾确实心悦顾怀瑜,眼下这个时机半点得罪不得,且,桂嬷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狗奴才,居然敢跑到王府作威作福,真当他荣昌王府人人可欺不成。
桂嬷嬷挣扎之中被堵住口舌拖了下去,倚翠动作很是麻利,不到一会的功夫,便已将厢房收拾妥当,丫鬟们赶忙将卫清妍抬了过去。
顾怀瑜抬眼看了一眼林修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处置,反而站到了自己这边,看来这段日子的闭门思过,还真是学到了不少啊。
怎么说卫清妍也是在荣昌王府出的事,在太医请到之后,老夫人便先去了那边看着,林修睿也预备将此事禀告给二皇子,深深看了顾怀瑜一眼后,转身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孙神医与顾怀瑜二人,孙神医这才抬脚上前,将方才刻意褶皱起来的地毯铺平。
顾怀瑜目光闪了闪:「孙神医……」
孙神医打断,头也不抬道:「叫我师父。」既然宋时瑾已经将那东西给了顾怀瑜,那便是认定了,提前叫一声师父,不为过。
顾怀瑜有些咂舌,怎的忽然就被要求改称呼。
孙神医却笑道:「小鱼儿,咱们已经这么熟了,你还孙神医孙神医的叫着,这样也太疏离了,我不喜欢。」
听他这么说,顾怀瑜也不纠结,随着改了口:「师父,那碗东西,是你刻意准备的吧?」对血腥味顾怀瑜最是敏感,只一闻便觉出那碗东西,并非是脓血。
孙神医一脸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顾怀瑜。
「我前些日子,见您背了一筐鸡血藤回来。」顾怀瑜笑道:「这两日,林湘的药中,常用此物。」
孙神医望了望门外,「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故意恶心她的!看她那样子就烦。」
顾怀瑜若有所思看着孙神医,也不揭穿,恐怕不止是吓吓那么简单了。
孙神医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扎出的针眼,以往是我胆小懦弱,如今,也该从那些人手中先收一点利息了。
御书房门口,德妃刚一出来,便遇到了候在门口的宋时瑾,金黄色的光从支出的檐下照过来,有些刺眼。
德妃虚了虚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宋时瑾逆光站着,五官笼在阴影里,看不太分明,衣袂被廊下的风一扫,恍若临仙,依稀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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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专治白莲花 卷三 V第十一章[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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