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到,太子便被宫人搀扶了起来,僵着没有知觉的双腿被人抬进了里屋去。
太子妃要跟着进去,陆琅一个冷眼扫过来叫她动都不敢动,「出去。」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她说话。
一向敦和的太子头一次对她冷言冷语,太子妃惊然抬眸,一时未有出声。
内宫种种裴郅并不知情,但这一个月京都发生的事情他却是一件不落。
又听起太子办砸差事酿成大错的事儿不由轻嗤一声,「太子殿下素来仁恕温谨,事必躬亲,居然也栽了个跟头。」
齐商道:「祈北雪灾之事甚重,虽然实际上于殿下关联不大,但朝臣喋喋不休,外头也是风言流语,圣上如此也是为了挽回太子声誉。」
一众皇子里昭元帝殊爱太子,对这个儿子极尽栽培,毕竟是多年心血啊,若是换了个儿子出了这等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裴郅曲着手指敲了敲书案面儿,「卫氏如今安排在何处?」
齐商回道:「在东巷那边,叫了人十二个时辰看着,好吃好喝养着。人在路上跑了几次,在东巷也闹了几回,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他下巴抵着长剑,「世子是打算明日便带她进宫?」
裴郅摇头,「不,还是过两天再说。」
第二日上朝后昭元帝独留了裴郅,叫他到紫宸殿说话。
「魏姨感念陛下,叫微臣自平春捎回来山茶花六株,只是路上出了些事儿,耽搁许久,花容失色玉颜不佳,还望陛下恕罪。」
昭元帝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什么碍事的?现下可带进宫了?」
「是,方才已经交与张公公了。」
张公公在旁边应道:「是,奴才已经叫花房的人接手了。」
昭元帝沉默一瞬点点头,「好,务必叫人好生照看。」
「奴才记下了。」
「裴卿一路辛苦,午间与朕一道用膳,你我君臣再说说话。」
裴郅作揖应是,去往官署前面露犹豫,昭元帝又开口问道:「可还有事禀报?」
裴郅俯身拜道:「微臣自平春回京,路上遇了一人,本想带来与陛下瞧瞧,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还未查证清楚,不敢贸然带人觐见。」
昭元帝握着朱笔抬眸看了一眼,「既如此便查证明白了再带来见朕。」
「是。」
裴郅回府的时候已然是戌时,他一进门就叫宁茴扑了个满怀,仰着头一个劲儿地冲他笑,他好笑道:「怎么,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宁茴不接他话,眉眼弯弯道:「裴郅,我的树呢,我的树呢?」
哪怕心里清楚她就是一心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裴郅瞧着她这样再听着那话心里还是不大爽快,撇开眼,「谁知道呢,估摸着齐商半路给扔了。」
宁茴哪里信他,搂着他脖子踮起脚直摇头,「你这谎话好没水准呀。」
裴郅冷呵一声,扣着她的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伸手接过绣着狸奴的正红色斗篷,他将缀着雪兔毛的兜帽搂了上来罩在她头上,搂着人又亲了亲方才带着她出门去。
宁茴被罩得严严实实,两颊边堆着兜帽边沿的绒毛,便是去了外头也不大觉得冷,府中小路上又积了雪,踩在上头一步一个脚印儿。
裴郅带她去的府中一个空着的院子,里头不住人也没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只他们两个。
宁茴一进去就看见了里头放在土坑里,半歪着靠在墙上的枇杷树,这棵树不大粗,但枝繁叶茂看起来着实不小。
她拎着裙子快步走过去,稀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结果发现这个二十万和一般的树好像没啥不同。
裴郅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斜睨着她,沉声提醒道:「快些。」
宁茴应了声儿,两只手抱着树干,「青青草原,快,你快拿进去。」
青青草原点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她手上的树就这么一个转眼间便出现在了空间草原,熊猫有些难受地看着地上的枇杷树,又看了看自己粗短的胳膊腿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树拖到了挖好的坑里。
枇杷树一入坑,显示屏上的绿化值飞快地往上蹿,直到5663001才停了下来。
听着里面的系统提示声,宁茴脸都快笑僵了。
裴郅叹了口气,把已经快傻了的人拉着走了出去。
青青草原在空间努力埋土,间或往外头瞥上一眼,看着她傻不愣登的样子说道:「我女婿帮了这么大的忙,你都不知道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吗?」
宁茴这才恍然,总算是从暴富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真诚地开口道了谢,还认认真真地给他鞠了个躬。
见她道谢如此郑重认真还有些莫名的喜感,裴郅扭头,方才本来是有些气闷的,这么一瞧,薄唇扯了扯,还是没绷住脸笑出了声来。
一片雪花落在他眉间瞬间消融,那桃花眼都带了些春日暖光的味道,映着身后树枝掩映间的白茫茫雪地,这容色瞧着越发惊艳动人。
宁茴突然顿住脚步,呆愣愣地看着,裴郅见她不动,停下来挑眉问道:「怎么了?」
宁茴摇了摇头,她半藏在毛绒绒的兜帽里的脸蛋白里透红,双眸微弯着清亮莹澈,看着看着就踮着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在外头待久了,是凉凉的。
宁茴亲了亲就要收回来,方一离开,裴郅便埋头追附了下来,他尽力压抑着心头游弋着摸不透弄不明的炽热,含着唇瓣汲取温热。每每亲吻的时候他都怕吓着她,动作时候总是极尽温柔,倒是和他平日的行为处事截然不同。
她伸出手环着他的腰揪着他的衣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啊!」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宁茴一跳,忙睁开了眼。
裴郅把人扣进怀里,锐利冷沉的视线扫过去,如刀子般落在发出声音的人身上。
橘杏被他看的浑身僵冷,发着抖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世、世子,奴婢、奴婢……」
她说了半天也没能完整吐出一口话来。
一边路过的裴昕尴尬地揽了揽身上斗篷,曲身行礼问好,「长兄。」
听见裴昕的声音,宁茴好久没见她了,从裴郅怀里扭过头来瞧,她外罩着米白色的斗篷,下头露出了月白色的裙角,素净的很却也不掩丽色,和前段时间裴朱氏刚离世的那会子比起来,精神气貌都好了不少。
裴昕的视线与她对上,又叫了声大嫂。
宁茴刚才是真被吓着了,愣了愣没与她没说话,反倒是瓮声瓮气地与裴郅道:「裴郅,我们走。」
裴郅点点头没再管那三人,只是临走前眯着眼满是冷厉和警告地瞧了她们一眼。
裴昕默默地看着那两人走远,皱眉叫梨蕊扶着橘杏站起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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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难当 卷二 V第四十八章[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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