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声音爽亮清越,按说是极好听的,可顾月婉听了这声音却被恶心得僵直了身子。只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秦庆朝。
秦庆朝看顾月婉不转头,索性撑着伞站到她面前道:「嫂嫂,此处烟花之地,恐污了您的眼,快些随我回去吧。」
说话间,他一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顾月婉被雨淋透的身子。
月婉被他淫|邪的眼神看得直发怵,赶忙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可秦庆朝自打闹洞房那晚看到月婉的容貌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连对花楼头牌的姑娘们都失了兴致,眼下有了和月婉私下相处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呢!
方才他远远看到表哥骑着马过来,所以这娇娇美美的小表嫂恐怕是在……
秦庆朝嘴角一歪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嫂嫂可是在等表哥?」
月婉听到他这么问,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秦庆朝猴精得很,他也不急着让月婉理她,又接着说道:「嫂嫂,花楼这种地方男人惯常来的,虽说您与表哥新婚,但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他自顾自说着,却突然发现月婉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活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不过,秦庆朝心想,这小娘儿们的戾劲儿倒是够味儿,若是能将她降服那不是更过瘾?!
于是他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庆朝一早就听说表哥在挽香楼有个相好的花娘,听说那花娘还被表哥捧上了今年的花魁呢!想来表哥对她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一边说着,秦庆朝一边仔细看着顾月婉的反应。
可顾月婉除了狠狠瞪着他外,竟丝毫不见惯常女子面对夫君寻欢作乐时的哀痛和气恼。
想着兴许是月婉年纪尚小听不懂他的话,秦庆朝正要开口接上前面的话头继续挑拨,却看到月婉的小嘴一抿,泄恨似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秦庆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嫂嫂,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从月婉口中跳出来,气得秦庆朝脸红脖子粗。
「好,好,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不识好歹之人!林慕在里头潇洒快活,你就是在外头哭到死他也不会出来!」
说罢,秦庆朝忿忿地拂袖而去。
雨依旧在下,顾月婉就那么站着,背影单薄,形销骨立。
上一世秦庆朝挑拨她和林慕的时候,也曾说过林慕有个相好的。
她那时候本就嫌弃林慕,一听秦庆朝这么说,更是愤恨不已。可奇怪的是上一世直到终了,她也没见过林慕的那个相好的。
可这一世是怎么回事,虽说林慕性子变了,他们遇到的事情也变了,可这老天下的瓢泼大雨一点没变,在雨里遇到秦庆朝的事也没变……
月婉越想头越痛,脑海中混沌一片,恍惚间突觉眼前一黑,瘦弱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了过去。
「少奶奶,少奶奶……」
吴卫和几个家丁瞬间乱作一团……
待顾月婉悠悠转醒,窗外天已黑透,卧房内燃着烛光,但有帷帐相隔并不刺眼。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开口唤人却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在卧房里候着的人听到了动静,快步走到床前掀起了帷帐。
顾月婉下意识眯起双眼,恍惚间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形。
林慕?他,何时回来了?
「你醒了?可想吃些什么?」林慕的声音比平时更暗哑,显然是守了她许久。
月婉张了张口,依旧发不出声音。
林慕看出不对劲儿,连忙转身从案几上取来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月婉接过水,浅浅酌了一口。水温刚好,不冷不热。
温润的水入了喉,原本火辣辣的疼便消减了不少。
「夫君,你……」
月婉想问他何时回来的,又想问他是不是守了自己很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觉得问这些似乎并无意义。
迟疑间,月婉的视线落在林慕身上,惊觉他竟穿的还是上午那套衣裳。
「你的衣裳,可曾换过?」
林慕不知她为何出此一问,下意识摇摇头道:「不曾。」
「可晌午暴雨,你已淋了个透,万一着凉可如何是好!」
月婉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林慕的眸色突然暗了一暗,月婉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她竟然只着了一件簇新的底衫,眼下一折腾原本系得就松垮的领口开了大半,胸口裹着的布条早已无影无踪,那片柔白在莹莹的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我……我……」
她像被扭了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满心只顾着将衣裳裹好,手里的水还洒了一些出来。
林慕看到月婉羞红的脸,忙将视线移至别处,清清嗓子道:「无妨,先前陈妈拿了巾子来擦,衣裳早就干了。」
林慕说着,接过月婉手中的茶盏,「倒是你,本就身子弱,为何还要淋雨,若不是回来换衣裳换得及时,怕是这会儿就要发起烧来了。」
林慕不说还好,一说月婉便想起了自己淋雨的缘由,不由得心思沉了下来。
林慕如此急切地去挽香楼,连天降大雨都不避,想来那楼里定是有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或许,真如秦庆朝所说是个「相好的」。
「夫君,月婉有一事……」
「你身子感觉如何?」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
林慕微哂道:「你先说。」
月婉咬着唇,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面,指甲缝都泛白了,她才缓缓道:「今天夫君去看的那姑娘,若是……若是夫君真的喜欢,不如就……接回院里来住,如此,月婉也算是……多了个姐妹。」
这一番话,月婉说得结结巴巴,每吐出一个字眼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心尖尖。等到说完,额头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林慕的微笑僵在脸上,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突然冷硬。
「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月婉点点头。男人去花楼,除了看姑娘还能去做什么呢。
「是秦庆朝告诉你的?」
这句话几乎是林慕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是,也不是。顾月婉犹豫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她的犹豫看在林慕眼里全成了月婉偏听偏信的罪证。
上一世便是如此,秦庆朝随便说什么她都信,他呕心沥血的付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林慕怒极反笑,突然佯装轻松地问道:「依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一个花楼的姑娘娶回来做小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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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好厨艺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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