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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峋暗自嘲讽着自己,千般都等了,难道还差这一下么?
好容易,一切结束,新娘被送上了轿子。
迎亲队伍,吹打着,一路向下河村行去。
秦春娇坐在轿子里,轿子颠簸着,让她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起来。
蒙着喜帕,目不能视,她的心既期待着又有些迷蒙不安。
她是去嫁给她的峋哥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即便这么想着,这惶惑不安的心,却安定不下来。大概,世间的新娘都是如此吧。
不安里,她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天晚上临睡前,母亲忽然拿了一本图册来给她看,还一一讲给她听。
这是女儿出阁前,家中的女性长辈必然要给上的一课。
刘氏虽然觉得,这两个孩子怕是什么都懂了,但依然还是给她讲了。
秦春娇心里都明白,然而看着册子上栩栩如生的男女搂抱在一起的姿态,还是羞赧不堪。
今天夜里,她和易峋就要做那册子上的事了。
这念头才冒出来,她的脸就烫了起来,本就波荡不定的心,更加迷乱了。
迎亲队伍,赶在黄昏之前到了下河村易家。
一对新人进了易家正堂,行过拜堂礼,新娘子便先送入了洞房。
新郎,当然还要在外头招待宾客。
易家的家长今日迎娶新妇,喜事当然是风光大办的,流水席一开就是六十桌,院子里摆不下,便放到了外头。无论是不是下河村的人,都可以来捧场吃酒。
掌厨的班子,是从京城德胜楼里请来的,手艺也很是了得。
易家食肆的老客,老早就听说了这件喜事,今日当然都来捧场了。
易峋的那些买油的客户,下河村的人,还有左近村落的人,都赶了过来。六十多桌,甚而还坐不下。一些人便捧了碗,盛了堆尖儿高的鸡鸭鱼肉,蹲在地下大嚼。
鞭炮的气味儿,还在空气里弥漫不散。破碎的纸屑渍在地下,孩童在人群和桌面之间,钻来钻去,追逐打闹。
杯来盏去,笑闹震天。
再没人说秦春娇是个被买来的奴婢了,人提起来,都说是京城里指挥使大人家的小姐。
易家的老大,娶了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小姐,多么威风神气!
这一场热闹和风光,让下河村的人念叨了许久。直到很多年之后,下河村都没有谁家再办过一场像这样的喜事。
秦春娇在新房里,新郎不来,她什么也不能坐,只能老实坐在床畔等着。
喜娘端了一碗盖了荷包蛋的鸡丁卤子手擀面给她,她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当真饿了,就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
董香儿和黄玉竹进来看她,董香儿是嫁过人的妇人,是个过来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便开起了她的玩笑,说道:「妹子,你这娇弱身子,怕是经不起峋子折腾。不成,你就使劲儿求他,不然明儿小心下不来床。」
秦春娇又羞又臊,斥道:「三姐,你拿我开心!」
黄玉竹倒是瞪大了眼睛,问道:「三姐姐,为什么春娇姐不求着峋大哥,明儿就要下不来床?」
董香儿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这个呀,等赶明儿你嫁了人,就全晓得了。」
黄玉竹这才晓得不是什么正经话,啐了一口,红着脸不吭声了。
幸而有她们插科打诨,秦春娇的心才没那么慌乱了。
外头杯来盏去,说笑声不绝传入房中,只是不断的催化着她的紧张情绪。
一颗心,绷得紧紧的。
嘴上骂着董香儿,她心里其实也在琢磨,难道待会儿真的要求他么?
求他,就管用吗?
夜色渐晚,易峋将一院子的客人丢给了易嶟和大舅哥陈德修去招呼,他自己向着新房走去。
眼见他来,董香儿黄玉竹和喜娘都躲了出去。
而下河村,是没人敢闹他的洞房的。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静悄悄的。
易峋关上了门,一步步走了过来,在床三步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床畔坐着的女人。
新房,是他的卧房,为着今日布置了一番,高台上点着一对龙凤花烛。
烛火摇晃,将新娘子的纤细身影在地下拽的长长的。
新娘就坐在那里,一袭大红绸缎夹袄,紧紧包裹着那曼妙玲珑的身躯,浑圆高挺的胸脯,往下却是猛地一收,勒出细窄的腰肢,下面是一副大红色绣了缠蔓牡丹花纹的裙子,裙摆盖住了鞋面。她并膝而坐,显得乖巧温顺。
从今日起,她就是他的了。
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跟他同床共枕,给他生儿育女,一生一世都和他在一起。
极度的兴奋和喜悦,充斥着易峋的心。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从此就归属于自己,他就血脉偾张,亢奋不已。
从今夜开始,他就真的能对她为所欲为了。
秦春娇顶着喜帕,看着那双靴子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是不肯过来。
他在等什么,捉弄自己么?
她紧张,焦虑,惶惑,又带着兴奋和喜悦,诸多情绪凝结在一起,令她不知所措。
身旁忽然陷了下去,易峋竟然在她身侧坐了。
「春娇……」
沙哑的嗓音,在她耳旁轻轻呢喃着,满含着压抑的情//欲。
「你是我的了。」
粗糙的手掌,竟然顺着袄子的下摆探了进去,抚摩着滑腻如脂的肌肤,描摹着腰肢的曲线,甚而得寸进尺的一路上去。
秦春娇呼吸急促起来,易峋弄得她麻痒难耐,她想摆脱他,但头上的喜帕是一定要等新郎揭掉的,不然会带来不吉利。
为了不让帕子掉下去,她只能不动,听凭易峋的摆布。
易峋将她搂进了怀中,隔着喜帕去啄吻她的唇,顺而吻咬着她细丽的脖颈,双手也继续攫取着自己想要的。
秦春娇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目不能视之下,身体的感觉变得分外敏//感,她不明白易峋为什么不揭掉盖头。
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易峋是故意在捉弄她。
之前,她挑//逗了他多少回,他也曾放过狠话,要她等着,早晚跟她算总账。
今天夜里,想必就是他要算账了。
她轻轻啜泣起来,哝哝抱怨着:「峋哥哥,我难受,你不要这样……」
易峋却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乖,你要听丈夫的话。」
直到她全身酥软,瘫在了床上时,易峋才将她的盖头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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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巧妻 卷四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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